守护你,是我唯一能做事

默染青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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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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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咬了口面包,碎屑沾在嘴角,她却没在意,只是定定看向毛利小五郎,眼神里带着全然的认真:“叔叔这‘扮猪吃老虎’的本事,我早看出来了。”

话音刚落,原本还带着几分醉意的毛利小五郎忽然坐直了身子,手慢慢从啤酒杯上移开,眼神里的浑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清明。他随手将杯里的啤酒倒进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没了平时的邋遢。

“呵,”他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又藏着点释然,“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你这丫头看穿了。”

餐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新一手里的面包“啪嗒”掉在盘子里,他瞪圆了眼睛——这还是那个总爱醉醺醺喊着“洋子小姐”的毛利叔叔吗?

英理也愣住了,端着汤勺的手停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早已预料到。

小兰张了张嘴,“爸爸”两个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模样,挺直的脊背像年轻时穿警服的样子,眼神里的锐利让她想起小时候偷偷翻到的警校毕业照。

毛利小五郎没理会众人的震惊,只是看向洛保,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在我还是‘小哀’的时候。”洛保擦了擦嘴角,“那次游乐园绑架案,你明明被麻醉枪射中,却在倒下前悄悄把步美护在身后。还有上次银行抢劫案,你故意打翻咖啡杯,其实是为了挡住狙击手的视线。”她顿了顿,“这些小动作,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毛利小五郎挑眉:“那你明知道我留着柯南那小鬼,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洛保反问,“说他是工藤新一?还是说您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配合他演戏?”她笑了笑,“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才有意思。”

“你就不难受?”毛利小五郎的目光沉了沉,“你爱我家小兰,可她以前……”

“以前喜欢工藤,不代表现在还喜欢。”洛保打断他,语气坦然,“喜欢是冲动,爱是权衡。小兰现在选择我,说明我比他更合适。”

这话戳中了毛利小五郎的心思,他点了点头,看向新一的眼神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审视:“我早就不放心这臭小子。他总把小兰卷进危险里,还没分寸,男女之别都拎不清。小兰每次靠近他,他都不拒绝,我这当爹的,看着急。”

新一的脸瞬间涨红,想反驳却找不到话——毛利叔叔说的,全是事实。

“我没教过小兰什么是爱。”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放柔了些,看向小兰时,眼底藏着愧疚,“总觉得她还小,可不知不觉,她都能自己做选择了。”

小兰的眼眶忽然红了,她扑过去抱住父亲的胳膊:“爸爸……”

“哭什么。”毛利小五郎拍了拍她的手,语气生硬却温柔,“你选的人,爸爸信得过。”他看向洛保,眼神严肃起来,“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让她受委屈,更不许让她碰危险的事。”

“我答应您。”洛保的语气格外认真,“我会用我的方式,护着她。”

英理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轻轻笑了,端起汤碗递过去:“喝点汤吧,别总摆着张脸,吓到孩子。”

毛利小五郎没接,却哼了一声:“少来这套,你做的汤还是那么难喝。”

“那你别喝!”英理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扬着笑意。

餐厅里的僵硬气氛瞬间融化,连新一都松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全新”的毛利叔叔,忽然觉得陌生又亲切。

洛保看着这一幕,悄悄拿起手机,给洛溪发了条消息:“计划通。”

屏幕那头很快回了个“oK”的表情。

洛保清了清嗓子,脸上难得露出点窘迫,看向毛利小五郎:“咳,毛利叔叔,其实吧……一直是你女儿欺负我,不是我欺负她。”

她掰着手指细数:“对我做些‘过分’的事的是你家女儿,看光我的也是你家女儿。”

毛利小五郎挑眉,刚严肃起来的脸又带上点促狭:“哦?我家小兰还有这本事?”

“爸!”小兰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想去捂洛保的嘴,却被她灵活躲开。

洛保冲毛利小五郎摊摊手:“所以叔叔你这样子,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还是更习惯你以前那醉醺醺的样子,至少不用这么严肃地审我。”

有希子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拍了拍洛保的肩膀:“挺好挺好!不管谁欺负谁,这亲事成了就好,咱们还是正经的亲戚,我家干女儿可不能受委屈。”

洛溪端着水杯走过来,看向洛保的眼神里满是惊讶:“所以一直欺负你的是小兰?志保,我以前还真以为是你在‘欺负’她呢,毕竟你总摆着张冷淡脸。”

“我那是酷。”洛保哼了一声。

世良猛地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我去,我家小姨子居然是被欺负的那个?这我可不信。”她上下打量着小兰,“小兰这么温柔,高中时连跟人吵架都不会,怎么可能欺负人?”

小兰被说得头都快埋到胸口,小声辩解:“我没有……就是、就是偶尔……”

“偶尔趁她睡着偷偷亲她,偶尔把她的实验报告藏起来逼她陪你逛街,偶尔……”洛保故意拖长了调子。

“志保!”小兰又羞又急,伸手去挠她的痒。

两人闹作一团,餐桌旁的笑声又响亮起来。毛利小五郎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眼底的锐利渐渐柔和——或许这样吵吵闹闹的,才是最真实的样子。

英理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看,孩子们相处得不是挺好?”

毛利小五郎哼了一声,却没反驳,默默拿起英理递来的汤勺,喝了一口——其实味道也没那么难喝。

洛溪看着打闹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却悄悄把剥好的橘子放进洛保碗里。世良掏出手机,偷偷拍下这一幕,嘴里嘀咕着:“不行,这得发给真纯看看,颠覆认知啊。”

有希子笑着拿出手机:“来,大家拍张合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得好好纪念纪念。”

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晕。洛保被小兰按在怀里挠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却瞥见毛利小五郎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眼底藏着父辈独有的温柔。

她忽然觉得,不管是严肃的毛利叔叔,还是醉醺醺的毛利叔叔,骨子里都一样——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守护着身边的人。

毛利小五郎忽然往后一靠,松垮地瘫在椅背上,顺手抓过旁边的空酒杯晃了晃,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散漫:“啧,不习惯是吧?那我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了。”他冲洛保挤了挤眼,“这样总行了吧,洛丫头?”

洛保看着他瞬间切换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您这变脸速度,不去当演员可惜了。”她想了想,“您真想喝酒?也不是不行。我给您弄点果酒怎么样?或者黄酒,蒸热了喝,要是有鸡蛋,我再打个蛋进去,暖身子。”

“还有米酒,甜甜的,度数低。”她补充道,“这些可比您喝的威士忌、清酒健康多了,不容易上头,还养人。过几天我弄给您尝尝,不过现在不行——”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还是伤员,之前失血过多还没养好,动不了灶台。”

正说着,她忽然眼睛一亮:“等等,我好像带了现成的!”

“什么?”毛利小五郎立刻坐直了些,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黄酒煮红枣姜,我之前在那边弄好装在保温壶里了,想着天冷的时候喝。”洛保站起身,“这玩意儿不算烈酒,男女老少都能喝,暖乎乎的。”她看向洛溪,“姐,帮我搭把手?应该在我行李箱侧袋里,一个银色的壶。”

洛溪点头起身:“我去拿。”

“哎?洛保还会弄这个?”小兰惊讶地睁大了眼,“我都不知道你会煮这个。”

“以前在那边学的,冬天冷的时候喝这个最舒服。”洛保笑了笑,走向厨房,“借博士家厨房用用,热一下就能喝。”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看着她的背影嘟囔:“听起来比啤酒带劲……”

“爸!”小兰无奈地喊了一声,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父亲这模样,果然还是这样更让人习惯。

有希子笑着推了推新一:“你看,志保这孩子多细心,连长辈的喜好都记着。”

新一挠了挠头,看着厨房里洛保和洛溪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或许这样的日常,才是最该珍惜的。

很快,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酒香混着姜枣的甜味。洛保端着几个小碗出来,挨个分给众人:“尝尝看,不算酒,就是个热饮。”

毛利小五郎端起碗一饮而尽,咂咂嘴:“嗯!够味!比英理做的汤强多了!”

“你说什么?”英理挑眉,手里的汤勺在碗沿敲出清脆的声响。

“没、没什么!”毛利小五郎立刻改口,“都好喝!都好喝!”

洛保把最后一碗热饮递给英理,笑着开口:“英阿姨,其实您要是想练厨艺,完全可以让我干妈教您啊。”她指了指旁边正抿着热饮的有希子,“有希子干妈做的甜品可是一绝,家常菜也很拿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让安先生教也行——就是我姐姐的那位小时候的玩伴,他的厨艺您是知道的,绝对不会做出黑暗料理。到时候您做的菜,叔叔肯定不会嫌弃。”

英理握着碗的手顿了顿,耳根悄悄泛起红,却嘴硬道:“谁、谁想给他做菜了?”

“妈!”小兰忽然反应过来,眼睛亮了亮,“原来你每次做饭,都是想做给爸爸吃的?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小兰你胡说什么!”英理瞪了女儿一眼,却没反驳,只是低头小口喝着热饮,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有希子立刻凑过来,拉着英理的胳膊:“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给心上人做菜多正常啊!改天来我家,我教你几道拿手菜,保证毛利那家伙吃了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听着,故意大声咳嗽两声:“咳咳!谁是心上人啊……不过要是英理真能学几道像样的菜,我也不是不能尝尝。”

“谁要给你尝啊!”英理立刻怼回去,眼里却没了之前的冷意。

洛溪看着这一幕,悄悄对洛保说:“还是你有办法,一句话就把这两位的窗户纸捅破了。”

洛保眨眨眼:“本来就是嘛,明明心里都惦记着对方,偏要嘴硬。”她看向小兰,“以后咱们多撮合撮合,说不定很快就能住回一个屋檐下了。”

小兰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期待。新一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洛保这本事比破案厉害多了——三言两语就把毛利叔叔和英理阿姨这对“冤家”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安室透端着刚洗好的碗从厨房走出来,听到众人的谈话,温润的嗓音带着笑意:“英理律师不嫌弃的话,我很乐意帮忙。毕竟能让毛利先生改口称赞的厨艺,练起来一定很有成就感。”

他目光扫过客厅,恰好对上赤井秀一投来的视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对峙:“赤井先生不用这样看着我,虽然以前觉得你配不上明美,但志保的请求,我没理由拒绝。”

赤井秀一指尖摩挲着杯沿,淡淡“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只是眼神里的锐利淡了些。

洛溪看向安室透,眼里带着感激:“透,真的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说什么麻烦。”安室透笑了笑,眼底的温柔藏不住,“小时候你总抢我便当里的玉子烧,现在教几道家常菜,就当还债了。”

世良突然凑过来,促狭地眨眨眼:“安室先生,你该不会是对我嫂子有意思吧?这么上心。”

“世良同学。”安室透无奈地摇摇头,“我和洛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别乱说。”

洛保抱着手臂,看着眼前暗流涌动的两人,低声对小兰说:“你看,我就说他们不对付。以前在组织里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听代号就知道,‘波本’和‘黑麦威士忌’,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小兰轻轻点头,小声问:“那他们现在……”

“现在?”洛保挑眉,“大概是看在我们这些人的面子上,暂时休战吧。”

正说着,安室透忽然转向英理,递过一张便签:“这是几道适合初学者的菜谱,食材简单,步骤也不复杂,您可以先试试。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找我。”

英理接过便签,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难得露出温和的笑:“那就多谢你了,安室先生。”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哼了一声:“哼,就算学会了,也别想我天天夸……”话没说完,就被英理冷冷的眼神噎了回去。

安室透的目光落在洛保身上,语气带着点揭穿小秘密的戏谑:“但我可做不到像志保你这样,把饭菜做得既营养均衡又好吃。你该不会在组织里就偷偷自己搞吃的吧?”

他回忆着往事,嘴角噙着笑:“我每次经过实验室,就算不进去,通风管道里都飘着好吃的香味。你爸当时没管你?我记得你17岁那年,你爸爸还在的时候,前两个月我就在通风管道里闻到过饭香。”

“而且我听组织里的人说,你12岁没离开组织,或是14岁回中国之前,就没少在实验室里乱搞——不是养小猫咪,就是收留些小东西,还在里面养鱼、种蘑菇、种蔬菜……”安室透挑眉,“所以你骗其他人说自己不会做饭?在博士家明明做过饭,偏说不会;露营的时候给少年侦探团做饭,转头又否认。这些饭到底是谁弄的?”

他看向洛溪,补充道:“你姐姐还说你总吃泡面,可我记得你17岁被监督的时候,明明没煮饭,是出去跟姐姐谈心了。哪次出去不是在外面找好吃的?”

最后一句带着点揭穿的笃定:“你当所有人眼瞎呀?明明会做饭,偏要说自己不会。”

步美立刻点头附和,小脸上满是困惑:“是呀志保姐姐!你明明会做饭的,每次露营都是你做的,可你总说不会,这是骗人哦!而且在博士家,每次去买菜的都是你呢!”

洛保被说得脸颊发烫,眼神躲闪着看向别处,嘟囔道:“谁、谁骗人了……偶尔做几次而已,算不上会做。”

“偶尔?”安室透不放过她,“上次露营做的番茄炖牛肉,光彦说比我做的还好吃;博士生日时的草莓蛋糕,明明是你亲手烤的,却说是买的现成的。”

小兰忍着笑,轻轻碰了碰洛保的胳膊:“原来你一直瞒着我们呀?怪不得每次我说要做饭,你都能精准说出缺什么调料。”

洛保没好气地瞪了安室透一眼:“你一个公安卧底,观察这么仔细干什么?”

“职业习惯。”安室透笑得坦然,“何况你做饭的香味,隔着三层楼板都能闻到,想不注意都难。”

洛溪在一旁帮腔:“其实她就是嘴硬,小时候在组织里怕被人抓把柄,才故意藏着厨艺。后来习惯了,就懒得承认了。”

洛溪看着洛保窘迫的样子,毫不留情地继续拆穿:“你就是个小吃货!刚才我去给你拿黄酒,顺便看了眼你的行李箱,好家伙,三个箱子里全是从中国带来的吃的。”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引来众人好奇的目光:“你是怕在这边饿死?半年前你回来的时候,你家徒弟小川还跟我说你带的东西不算夸张,刚才我亲自去翻了箱子,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夸张!”

“洛医生,”洛溪挑眉看向她,“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来这儿是干啥的?不是来卧底,就是来做医学交流的,带这么多吃的算怎么回事?也就其中一个箱子装了点资料,像个办公的样子。”

“你!”洛保又气又急,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我这就去改密码,谁也不许动我箱子!”她跺了跺脚,“我行李箱里不止有零食好不好?还有好多正经吃的!之前已经给过姐夫茶叶,让他戒咖啡,是他自己不戒;还有安先生,我也给过果茶,他们不喝怪得了谁?”

她转向毛利小五郎,语气带着点委屈:“毛利叔叔,我在你家都专门安了沏茶的地方,还留了那么多茶叶,你不还是天天喝酒?”

“没了没了,真的没多少了!”洛保捂着自己的行李箱,像护着宝贝似的,“再给下去我的箱子就空了,不要不要!”

她突然想起什么,脸涨得通红:“还有我的奶啤!我已经用密码锁上了,谁也不准碰!”

说着,她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我吃完饭出去走走,拜拜!”

“哎,等等我!”小兰连忙跟上,路过洛溪身边时,忍不住回头笑了笑——自家恋人这护食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洛溪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对众人解释:“她就是这样,在吃的方面特别护短。以前在组织里缺吃的,后来就总爱囤着,改不了这习惯了。”

安室透若有所思:“所以实验室通风管道里的香味,不止是做饭,还有她藏的零食?”

“多半是。”洛溪笑着点头,“她带的那些奶啤,说是低度的,其实跟饮料差不多,回头我偷偷拿几罐给你们尝尝。”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东西

姐姐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洛保被小兰拉住,还在小声嘀咕,脸颊因羞恼泛着红。

话音未落,小兰忽然用力将她拽到玄关的墙壁边,手臂抵在她耳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吻了下来。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个吻带着点霸道的急切,辗转厮磨间,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滚烫。

洛保被吻得晕头转向,刚想伸手推拒,就被小兰牢牢按住手腕按在墙上。

“还走不走?”小兰稍稍退开些,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带着温热的痒意,眼底却藏着点危险的笑意,“大晚上出门?一个人?还敢说吃完饭出去走走——是不是想被‘吃掉’,再像昨天晚上一样?”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指尖轻轻划过洛保的下巴,语气带着点戏谑:“洛医生?”

洛保的脸“腾”地红透,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刚才的气鼓鼓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打散了。“你、你胡说什么……”她别过脸,声音细若蚊吟,“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透气?”小兰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喑哑,“这里透气不够?还是说,你想找个地方,让我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小兰!”洛保又羞又急,偏偏被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在颈侧留下细碎的吻,“别、别闹了……里面还有人呢……”

“怕什么?”小兰轻笑一声,伸手打开门,却没拉她出去,只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要走也行,我陪你。不过……”她凑近洛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回来之后,得补够刚才没做完的事。”

洛保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抬头撞进小兰带着笑意的眼底,忽然觉得,比起出去散步,好像留在家里更“危险”,却又该死的让人期待。

她别扭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小兰这才满意地松开手,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临关门前还不忘回头冲客厅喊了句:“我们出去走走,很快回来!”

客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即了然地笑起来。洛溪摇摇头,对安室透说:“看吧,我说她俩谁欺负谁?”

安室透端起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确实……没看出来,毛利小姐还有这一面,毛利小五郎看着紧闭的门,摸着下巴一脸困惑,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我家小兰咋变成这样了?洛丫头明明看着精明,怎么被她拿得死死的?”

他咂咂嘴,回忆着往事:“当年她喜欢工藤那小鬼的时候,哪有这架势?不是脸红就是结巴,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他看向英理,眼神里满是探究,“这份占有欲,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吧?”

英理端着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女大不中留,何况是遇到了真正在意的人。”她瞥了毛利小五郎一眼,“总比对着某个木头强。”

这边正说着,洛溪忽然注意到步美、光彦和元太三个孩子正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门口,连忙走过去弯下腰,笑着捂住他们的眼睛:“来,小朋友们闭上眼睛数到一百,有惊喜哦。”

“为什么呀?”步美不解地问。

“因为有些大人的悄悄话,不适合小孩子听呀。”洛溪柔声解释,“等你们数完数,姐姐就带你们去看博士新发明的会发光的机器人,好不好?”

“好!”三个孩子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开始大声数数。

洛溪直起身,对有希子和世良使了个眼色,几人默契地笑了笑。安室透端起茶壶给众人续上热水,轻声道:“看来毛利小姐是真的陷进去了。”

赤井秀一难得接话:“挺好。”

客厅里的话题渐渐转到别处,只有毛利小五郎还在小声嘀咕:“不行,回头得好好问问小兰,是不是被洛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

“爸!”英理无奈地打断他,“孩子们还在呢。”

毛利小五郎这才住嘴,却忍不住看向门口的方向,嘴角悄悄扬起——自家闺女能这么主动,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门外的月光下,洛保被小兰牵着走在人行道上,晚风吹起两人的发丝,缠缠绕绕地打了个结。

“你爸刚才是不是在说我们?”洛保小声问。

“管他呢。”小兰握紧她的手,笑得坦荡,“说就说呗,反正你是我的。”

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有希子起身去开门,刚拉开一条缝就笑着喊道:“园子,你男朋友来了,在外面呢!”

铃木园子正窝在沙发上吃薯片,闻言眼睛一亮,嘴里的薯片还没咽下去就含糊地喊:“京极真?他怎么来了?”说着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踩着拖鞋就往门口冲。

“慢点跑,没人跟你抢。”世良在后面打趣道。

园子跑到门口,果然看到京极真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看到她出来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听阿姨说你在这边,就把刚做好的鲷鱼烧给你带了点。”

“笨蛋,这么晚还跑一趟。”园子嘴上嫌弃着,手却已经接过保温桶,脸上的红晕在路灯下看得清清楚楚。

“给大家也带了些,趁热吃。”京极真挠了挠头,视线扫过客厅里的众人,礼貌地鞠了一躬。

“快进来吧,外面冷。”有希子热情地招呼他,“刚好洛保和小兰出去散步了,等她们回来也能尝尝你的手艺。”

京极真刚走进来,就被元太一把拉住:“京极先生,你的空手道最近又进步了吗?上次你打飞劫匪的样子超帅!”

“就是就是,能不能教我们几招?”光彦和步美也凑了过来。

“没问题。”京极真笑得爽朗,“等有空了教你们基础的防身术。”

园子看着他被孩子们围住的样子,偷偷打开保温桶,拿出一个鲷鱼烧塞到他嘴里:“快吃你的,别光顾着说话。”

京极真咬了一大口,眼里满是笑意:“还是你喜欢的红豆馅。”

毛利小五郎看着这一幕,忽然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爸,你当年追我妈的时候,不也大半夜翻墙送樱花饼吗?”小兰和洛保刚好回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打趣。

洛保手里还拿着个冰淇淋,看到京极真时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今天这客厅,是彻底成了年轻人的主场,洛保舔了口冰淇淋,眼神里满是好奇地看向京极真,语气带着点探究:“问个很冒昧的问题——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封印’啊?为什么每次出场都带着一堆不符合科学的操作?”

她转头看向新一,像是找到了共鸣:“工藤,你见识过吧?说说是不是?他徒手就能把一根柱子打塌,一个人单挑五十个壮汉跟玩似的——就酒厂那点人,他一个人怕不是就能端了?”

“我身上是有不少不科学的地方,但你这更离谱。”洛保掰着手指细数,“武力值突破人类极限就不说了,没有园子的时候也这样。还有,为什么园子一喊你,你总能跟凭空出现似的?上次在游乐园,她刚说想吃冲绳的海葡萄,你转头就从包里掏出来了,那距离,坐飞机都得两小时吧?”

她忽然看向小兰,眼睛亮了亮:“其实小兰你也有不科学的地方。”

“我?”小兰愣住了。

“对啊,”洛保点头,语气笃定,“你有欧皇体质,简直随心所欲。想撮合叔叔阿姨的时候,抽奖总能抽到情侣套餐券;想找什么东西,随手一翻就准能找到。虽然我以前不在你身边,但工藤肯定能证明,对吧?”

新一立刻点头附和:“确实!上次小兰想抽演唱会门票,就买了一张,结果中了VIp区的;还有一次我们找失踪的小猫,她随便指了个方向,果然就在那里找到的。”

京极真听完,挠了挠头,一脸认真地解释:“我只是比较能打,而且……和园子有关的事,我总能特别快赶到。”他看向园子,眼神温柔,“至于柱子和打坏人,都是为了保护她。”

园子被说得脸颊发烫,伸手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心里却甜丝丝的。

小兰忍不住笑了:“哪有什么欧皇体质呀,可能只是运气好而已。”

“才不是运气。”洛保凑近她耳边,小声说,“是因为你心里想的都是别人,老天爷都帮你。”

京极真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其实洛保小姐也很不科学。上次在医院,你明明伤口还没愈合,却能精准避开所有监控去天台,速度快得像……”

“像什么?”洛保挑眉。

“像会瞬移”京极真说得一本正经,洛保挑眉看向京极真,嘴角噙着抹玩味的笑:“哦?那你倒说说,我身上还有哪些不科学的地方?我乐意恭听。”

京极真表情严肃,像是在陈述观察报告:“我那是看得见的厉害,洛保小姐您的好像更不科学。”他掰着手指细数,“比如您的愈合速度,上次腹部受了那么重的伤,医生说至少要躺一个月,结果您一周就下地了,这已经超出医学常识。”

“还有您的出手速度,”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不可思议,“上次在居酒屋,有个醉汉冲着小兰挥拳,我刚想上前,就见那醉汉‘哎哟’一声倒了,谁都没看清您什么时候动的手。后来才发现他膝盖弯被人用石子打中了,力道刚好让他站不稳——当时您明明端着茶杯坐在原位没动。”

园子在一旁点头附和:“对对!还有上次吃饭,有个小偷想偷小兰的包,我只看到您眼皮都没抬,那小偷就‘啪’地摔了个狗吃屎,后来才发现他脚踝被根细鱼线缠了圈,鱼线另一头还系在您椅子腿上呢!”

京极真继续道:“您的记忆力也惊人。上次博士拿了本外文的量子物理期刊,您扫了一眼就说里面某个公式推导错了,后来查资料果然如您所说——可您明明是医生,怎么会精通这个?”

“还有全能这一点,”他看向众人,“科学家、医生、警察的技能您好像都掌握了,甚至会调制药剂、破解密码。上次我看到您给赤井先生修狙击枪,手法比军械师还熟练。您像能短时间内学完别人几十年的知识,这根本不符合人类认知。”

洛保听完,忽然拿起桌上的苹果,冲众人扬了扬下巴:“是这样吗?不如我表演一次给你们看。”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似乎有残影一闪,再定睛时,洛保已经站在原地,手里的苹果多了一圈整齐的牙印——而桌上的苹果,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手里。

“就像这样?”她咬了口苹果,汁水顺着嘴角流下,“至于你说的学东西快……”她看向书架,“那本经济学书,我早上翻了翻,基本内容确实记住了。比如第三章讲的供需弹性与税收归宿,其实可以用数学模型简化推导……”

她随口就把书中的核心观点讲了出来,条理清晰,连新一这个学霸都忍不住点头:“确实是这样,这本书我啃了三天才理清逻辑。”

客厅里一片寂静,连少年侦探团都看呆了。

洛保咽下嘴里的苹果,笑了笑:“其实没什么不科学的。所谓的‘快’,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来做事而已。至于出手……”她看向小兰,眼底闪过一丝温柔,“大概是因为,想保护的人就在身边,反应自然会快一点。”

步美仰着小脸,眼里闪着星星:“洛保姐姐,你可以带我去楼顶看星星吗?我之前听光彦说,你会飞呢!”她掰着手指细数,“你说那是轻功,不用像快斗哥哥那样借助道具,就靠自己就能飞起来。上次在树林里,你踩着树枝一下子就飘到空中了,以前你还是小哀的时候,从来没露过这本事,是不是变回身体、养好了之后才敢这样呀?”

洛保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眼窗外澄澈的夜空,点头笑了:“当然可以。不过你真要去的话,得抱紧我,全程别松手,知道吗?”

“嗯!”步美用力点头,伸出小胳膊紧紧搂住洛保的脖子。

洛保弯腰将她抱起,对其他人叮嘱道:“我们去楼顶待几分钟就下来,你们别跟着乱动,楼顶边缘没护栏,不小心会摔下去的。”

话音刚落,她脚步轻轻一点,众人只觉眼前身影一晃,原本站在客厅中央的两人,竟像被风吹起的纸片般飘了起来——不是借助楼梯,而是沿着墙壁向上滑行,脚尖在墙面轻点几下,仿佛脚下有无形的台阶,不过眨眼间就穿过打开的阁楼天窗,消失在夜色里。

客厅里一片寂静,连元太都忘了嚷嚷。

“刚、刚才那是……”光彦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小兰虽然早就知道洛保会轻功,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飞”起来的画面,指尖微微收紧——原来她平时展露的,真的只是冰山一角。

安室透看向天窗的方向,若有所思:“组织里的训练果然严苛,连这种近乎失传的技巧都要掌握。”

“何止严苛,简直是把人往非人的方向练。”洛溪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心疼。

楼顶上,步美趴在洛保肩头,感受着晚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吓得紧紧闭着眼,却又忍不住偷偷掀开一条缝——脚下的房屋变成了小小的方块,远处的路灯像散落的星星,而抱着自己的人正稳稳地站在天台边缘,衣摆在夜风中轻轻扬起,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看,星星是不是很亮?”洛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步美这才敢睁开眼,瞬间被漫天繁星惊呆了:“哇!比在楼下看清楚多了!”她伸出小手,像是要去够最近的那颗星,“洛保姐姐,你飞得好稳呀,比坐飞机还舒服!”

洛保轻笑一声,抱着她在天台中央站定:“不是飞,是借力。就像你跑快了能跳得更高,我只是把这种力气用得更巧而已,

英理淡淡道:“她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永远也发现不了。”

没过多久,天窗再次传来轻响,洛保抱着步美落回客厅,步美还意犹未尽地念叨着:“星星真的好近哦!元太、光彦,你们下次也可以让洛保姐姐带你们去看!”

洛保放下她,揉了揉她的头发:“下次吧,今天太晚了,小朋友该睡觉了。”

这时,洛保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对着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洛保,我姐好像出大问题了。她老公做生意,用她的名义去贷款,现在还不上钱,催债的天天找我姐,还骚扰我们家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买彩票能不能中大奖来还这笔钱啊?”

洛保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中彩票?你先别慌,听我说。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中彩票的几率微乎其微,根本不靠谱。你姐老公到底怎么回事?用她名义贷款,做生意的钱又没给她,凭什么让她来还这笔债?如果是你姐亲自去贷的款,你确定她老公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你问过他能不能帮忙还款吗?”

“问了,他说帮不上。我姐之前已经结过两次婚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离婚,可催款的一直逼我,我爸又生病住院,家里根本拿不出钱。要是我姐离婚,那就更完了,所有债务都得她一个人扛。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离没离婚,万一离了,我真怕她想不开……”对方越说越激动,声音里满是绝望。

洛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先别哭,咱们慢慢想办法。你先确认一下,催债的有没有威胁或者骚扰你父亲?这种恶意催收是违法的。如果他们有过激行为,一定要保留好证据,比如电话录音、短信截图。”

“有,他们发了好多威胁短信,说再不还钱就怎么样怎么样,我都不敢给我爸看。”

“好,这些证据很重要。”洛保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踱步,“接下来,你先联系你姐,让她也保留好贷款的相关合同和文件,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然后,你试着和催债方沟通,表明你们有还款意愿,但目前确实遇到困难,让他们不要骚扰家人,有问题直接找你姐。如果对方态度强硬,就明确告诉他们,这种恶意催收是违法的,你们会采取法律手段维权。”

“可是我怕他们不听啊,他们之前根本不讲道理。”

“如果他们不听,你就向相关部门投诉。银保监会、互联网金融协会都可以,把保留的证据一并提交上去。要是对方的行为已经对你家人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直接报警。”洛保的语气坚定,“另外,让你姐也考虑找个律师咨询一下,看看从法律角度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明白了,洛保,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些。

“别客气,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先别慌,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洛保挂断电话,神色凝重。

她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下脚步,再次拨通电话,语气斩钉截铁:“钱肯定要还,但不能让你们被逼死。你姐到底欠了多少?你说个数,我先帮你们填上。”

电话那头迟疑了片刻,报出数字:“20万……人民币。”

“20万?”有希子在一旁轻呼,“兑换成日元的话,差不多上亿了啊。”

洛保没理会,只对电话说:“我发两个文件到你邮箱,一个是我的转账凭证模板,另一个是简单的借条——你不用有压力,有能力再还,没能力就算了。我不会告诉你家人,更不会让你父亲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可是洛保,这太多了……”对方声音发颤。

“别废话,”洛保打断她,“你现在去银行确认账户信息,发给我。确认好我就转钱,先把催债的打发走,其他事慢慢说。”

挂了电话,她拿起外套:“小兰,跟我去趟银行。现在转账可能需要核实信息,你陪我跑一趟。”

小兰毫不犹豫地应声:“好,我马上去拿包。”

园子急道:“要不要我也去?或者让京极真开车送你们?”

小兰看着洛保,满脸疑惑地问道:“这里不是说打20万吗?为什么打了40万呀?”

洛保笑了笑,拿出手机查看信息:“哪些电话?搞定了吗?钱我已经打过去了,你看一下银行收到了没有?我打了60万。”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是我自愿给你的,借款那里写得清清楚楚。你只还20万就好,不还也行,这钱给你爸爸治病,再给你姐重新安排生活,别跟你姐夫住在一起了,买个二手房也不贵。”

洛保耸耸肩:“我让他们只还20万就行。”

贝尔摩德轻笑道:“这年头,谁会真的一下子转60万啊,除了真朋友真做不到。”

洛溪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神里满是复杂。

园子瞪大了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60万是什么概念?看一下今天的汇率是34,算一笔账能兑换多少日元?你知不知道60万可以兑换多少日元?这年头没人敢真的去转60万啊!”

洛保满不在乎地说:“能帮就帮呗,我有能力就帮,没能力帮不了就不帮,总比那些口头答应的朋友强吧。”

洛保耸耸肩:“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在该花的地方就行。帮朋友渡难关,给弟弟买器材,总比烂在里强。”

洛保哼了一声,看向新一:“不然你以为我在博士家是白吃白住?你没发现每次买菜都是我掏钱吗?我变小的时候,哪像你似的,整天蹭吃蹭喝还理直气壮。”

阿笠博士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的退休金哪够折腾的。小哀在的时候,家里的开销基本都是她包了,连我搞发明的材料费,不少都是她悄悄补上的。”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新一:“你这孩子就是粗心,没发现你的追踪眼镜吗?说是有智能定位功能,能精准锁定信号源——你真觉得,我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能弄出这么精密的东西?”

新一愣住了:“难道……”

“不然呢?”博士叹了口气,“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背后帮忙调试。你上次无意中变大,那剂临时解药的配方,也是她根据我手里的资料改良的,不然哪能那么顺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感慨:“我留她在身边这么久,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我认识志保的爸爸,宫野厚司先生,当年我们还一起探讨过学术问题呢。

那时候她还在组织里,我就想着,能多护着她一点是一点……

洛保剥开布丁的包装纸,忽然斜睨了新一一眼,语气带着点嘲讽:“谁知道你当初非要作死跟踪那两个黑衣人。你当那里的警察是摆设?穿着一身扎眼的同款校服,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追上去,消失得那么突兀,最后还把手机落在巷子里被小兰捡到——要不是小兰心细,你那点秘密早就藏不住了。”

新一被戳中痛处,脸颊发烫:“当时情况紧急,哪顾得上那么多……”

“情况紧急就该逞匹夫之勇?”洛保挑眉,

饭后,众人提议去附近的公园走走消食。刚走到街角,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一只体型壮硕的大狗猛地扑向路边的男人,竟直接将他按倒在地,男人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怎么回事?!”新一迅速上前查看,眉头紧锁,“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又是狗‘杀人’?我变小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案子,该不会这人也是死有余辜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没错,我就是工藤新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和新一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正站在路灯下,嘴角噙着标志性的笑。

新一瞳孔骤缩,与对方对视的瞬间差点咬到舌头:“我靠!我现在都不是柯南了,你还扮成我的样子搞什么鬼!”

“这位是?”京极真看着两个“新一”,一脸困惑。

洛保却笑了,冲那少年扬了扬下巴:“我觉得挺好的啊,这位堂哥。”她转向新一,“既然他能扮成你,那就算我堂哥吧。毕竟你当柯南的时候,没少让他帮忙骗小兰,还让他跟小兰单独待在一起——真不怕他老婆青子吃醋?”

小兰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识看向洛保,眼神里满是紧张。她想解释当时并不知道那是快斗假扮的,却又怕越说越乱,只能攥紧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洛保又像以前那样闹别扭。

“志保,好久不见啊。”快斗摘下帽子,冲洛保眨眨眼,“之前在列车上,我可是扮演过你的,记得吗?其实我们见过很多次面了。”

洛保挑眉:“哦?那次差点被组织的人识破,亏你还笑得出来。”

“没办法,怪盗总是要有点急智的。”快斗耸耸肩,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和那只仍在低吼的狗,“看来这里有案子要查?需要‘另一个工藤新一’帮忙吗?”

新一没好气地瞪他:“别添乱!先看看死者的情况。”他蹲下身检查,忽然发现死者手腕上有个奇怪的印记,“这是……”

“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洛保也凑了过来,“狗虽然壮,但未必能一击致命,恐怕另有隐情。”

快斗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忽然指向死者的口袋:“那里好像有张卡片,洛保忽然看向快斗,似笑非笑地问:“你家青子是警察吗?你们都结婚了吧?据我所知,好像早就领证了吧?”

快斗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挠挠头:“哪、哪有的事……还没呢……”

“哦?”洛保挑眉,没再追问,转而看向地上的尸体,“非要查案子找线索?我直接帮忙快一点——要么这狗有狂犬病,要么就查死者的背景,但这人还是交给警察比较好。”

她拍了拍新一的肩膀:“少管闲事,我们本来是来消食的。”

新一皱眉:“可是线索都摆在眼前了……”

“摆在眼前的未必是真相。”洛保拉着小兰就往公园走,“警察马上就到,让专业的来处理。你要是闲不住,不如想想明天早餐吃什么。”

快斗看着她们的背影,冲新一笑了笑:“看来志保比你懂生活啊。”

“她那是怕麻烦。”新一嘴上反驳,却也站起身,“算了,先去公园逛逛,等下让目暮警官来处理。”

京极真和园子也跟了上去,少年侦探团还在围着大狗小声议论,被博士拉着追了上来。

洛保瞥了眼不远处还在嘀咕案情的新一,对小兰补充道:“警察那边明确要你帮忙再去,没开口就别上赶着凑。你当自己是移动破案机啊?”

“可是……”新一听见了,忍不住回头,“万一他们漏掉关键线索呢?”

“漏掉也是他们的事,”洛保头也不回,“每个职业都有自己的本分。你是侦探,不是警察的附属品,总把自己累死在第一线,有意思吗?”

快斗在一旁帮腔:“我觉得志保说得对。上次我在美术馆偷宝石,就因为警察查案磨磨蹭蹭,才让我顺利得手——哦不对,我是说,专业的事该交给专业的人。”

新一被他气笑:“你那是犯罪!能一样吗?”

“本质差不多嘛,都是各司其职。”快斗耸耸肩,“你看,警察来了。”

果然,远处传来警笛声,几辆警车很快停在案发现场,目暮警官带着部下匆匆下车,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新一。

“哎呀,工藤老弟!你也在啊!”目暮警官热情地打招呼,“正好,这案子有点棘手,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新一刚要迈步,就被洛保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洛保走上前,笑眯眯地对目暮警官说:“他可以帮忙,但您得盯着点,别让他一头扎进去就不出来——总得搞清楚,警察是执法者,侦探是提供线索的,各司其职才好办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案发现场:“我也能搭把手。对了,您带法医来了吗?现场的反应痕迹可不能破坏,尤其是死者身上的勒痕和那只狗的状态,得让专业人员先做初步鉴定。”

目暮警官连忙点头:“带了带了,法医车刚到。还是洛保小姐考虑周全,那你们……”

“我去看看狗的状态,”洛保指了指仍在低吼的大狗,“新一你跟着法医看看尸体,别乱摸证据。”

新一刚想说“我哪会乱摸”,对上洛保“你敢试试”的眼神,把话咽了回去,乖乖跟着法医走向尸体。

快斗凑到目暮警官身边,笑嘻嘻地说:“警官先生,需要‘另一个工藤新一’帮忙维持现场秩序吗?我保证比真的还像。”

目暮警官:“……大可不必。”

洛保走到大狗旁边,没有贸然靠近,只是蹲下身观察它的眼神和动作。那狗虽然凶,却没有攻击无关人员的意思,只是死死盯着尸体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倒像是在警惕什么。

“这狗不像有狂犬病,”她对闻讯过来的警员说,“眼神清明,动作有章法,更像是在……保护现场?”

警员愣了愣:“保护现场?它把人扑倒了啊。”

“扑倒未必是攻击”洛保指了指狗的前爪,“你看它爪子的位置,避开了死者的要害,倒像是在按住什么不让动。”

洛保转头看向目暮警官,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会把观察到的线索告诉你,工藤也会给出他的发现,你们可以根据这些信息自己分析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动机。现在虽然还没找到确凿证据,但以警方的专业能力,顺着线索查下去,肯定能理出头绪——你们可比我们这些‘门外汉’更懂办案流程,别总把希望寄托在侦探身上。”

她抬手指向法医所在的方向:“警官不如亲自去问问林田法医,看看尸体初步鉴定有什么发现?死者的死亡时间、致命伤具体位置、铁丝的材质是否有特殊之处……这些细节才是破案的关键。”

“至于刑侦调查,”洛保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建筑,“附近的监控录像肯定要调出来仔细排查,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人员和这只狗出现过。比如有没有人在附近徘徊、有没有车辆突然减速、有没有人给狗投喂过东西……这些都是你们的拿手好戏,不用我们多嘴。”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清晰:“我们可以提供提示,但绝不会直接参与案件侦破。毕竟这是日本的地界,案件的管辖权在你们手里。死者的身份需要你们去核实,凶手的指认也必须由警方依法进行,这才是符合程序的正义。”

说完,她不再看目暮警官,转身走向小兰,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小兰,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吧,相信他们能找到凶手的。”

小兰回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心里瞬间安定下来,轻声应道:“好,志保。”

两人并肩往公园深处走去,晚风掀起她们的衣角,将身后的喧嚣渐渐隔绝。快斗见状,冲新一挤了挤眼,也跟了上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显然对掺和案子没什么兴趣。京极真和园子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少年侦探团被博士拉着,还在叽叽喳喳讨论那只“神奇的狗”,脚步却也跟着远离了案发现场。

只剩下新一和目暮警官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怔忪。

“工藤老弟,”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洛保小姐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咱们警察确实该扛起责任,总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冲在前面,不像话。”

新一嘴角微扬,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洛保这招“釜底抽薪”确实高明。她既没完全拒绝提供帮助,又划清了界限,逼着警方回归主导地位。他蹲下身,再次看向死者衣领里的细铁丝——那铁丝极细,表面光滑,末端有轻微的弯折,不像普通的铁丝,倒像是某种专业工具上的零件。

“目暮警官,”新一开口,语气比刚才沉稳了许多,“我刚才观察到,死者手腕上的勒痕呈交叉状,铁丝的位置和勒痕完全吻合,说明凶手是用铁丝从背后勒住死者颈部,同时用另一根铁丝捆住手腕,限制其反抗。但死者衣领内侧有少量纤维残留,颜色偏深,像是某种厚布料,可能是凶手衣服上的。”

目暮警官立刻让人记录下来:“好,我让部下去查这种铁丝的来源,再看看附近有没有卖同款布料的店铺,“溺水?”新一皱起眉,“可这里离最近的水池也有几十米,而且地面是干燥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林田法医补充道,“死者头发和衣服都是干的,身上没有明显的落水痕迹,但肺部积水的成分检测显示,水里含有微量的氯,像是自来水或者泳池水。另外,死者指甲缝里有少量泥土,成分和公园花坛里的土壤一致。”

目暮警官眼睛一亮:“这么说,第一案发现场可能不是这里?凶手是杀了人之后,把尸体运到这里,再让狗‘顶罪’的?”

洛保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认真,从大狗旁边远远传来:“对啊,你们警察总得自己学会找线索,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别人吧?”

她扫过在场的警员,目光在高木警官等人脸上停顿片刻:“不说新一,难道还要一直依赖毛利叔叔、平次他们?目暮警官您都升职了,我就不信你们警局一点独立办案的能力都没有。”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高木警官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嘴角抽了抽——谁都听得出,这话明着是说给全体警察听,实则连带着敲打了总把“工藤老弟”挂在嘴边的目暮警官。

“我一个外国人都觉得,要是总靠外人破案,说出去多让人笑话?”洛保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显得你们治安多差似的。”

目暮警官脸上有些发烫,干咳两声:“洛保小姐说得是,是我们太依赖工藤老弟了。”

“他可以帮忙,但绝对不能越线。”洛保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目光直直看向正在检查尸体的新一,“侦探是提供思路的,不是替你们冲锋陷阵的。”

新一背对着她,肩膀几不可查地动了动,显然是听进去了。周围的警员们你看我我看你,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线——这位洛保小姐看着年轻,教训起人来倒是一针见血,偏偏让人挑不出错处。

“反正我是医生,就算以前在国际刑警那边待过,也没资格插手你们国内的案子。”洛保走到小兰身边,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清晰,“但怎么勘察现场、怎么追踪凶手、怎么固定证据……这些东西,我不信你们警校没教过。”

高木警官忍不住点头:“是教过的,只是……有时候遇到复杂的案子,就容易慌神。”

“慌神就更该练。”洛保挑眉,“总不能让老百姓觉得,警察还不如侦探靠谱吧?”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痛点。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气,对部下们扬声道:“都听到了?从现在开始,各就各位,按流程勘察!法医的初步报告出来后,立刻分析线索!监控组去调附近三公里内的录像,走访组去问问周边住户,动作快点!”

“是!”警员们齐声应道,原本有些松散的气氛瞬间变得紧绷起来,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快斗在一旁看得直乐,凑到洛保身边小声说:“行啊志保,几句话就把警察们给盘活了,比新一那家伙喊破喉咙都管用。”

洛保瞥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看他们一直躲在别人身后。”

小兰握住她的手,眼里带着笑意:“你总是这样,嘴上厉害,心里却在为大家着想。”

洛保的目光扫过忙碌的现场,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激将:“你们这里的刑侦、法医,真的这么不顶用?我才不相信。”

她走到目暮警官身边,声音不高却足够在场的人听清:“再说了,你们需要人帮忙的话,总得给人家一个合适的身份吧?没名没分的,就让侦探直接插手现场勘察、接触证物——传出去,到底是你们警方专业,还是侦探越权?”

这话像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流程上的漏洞。高木警官拿着笔记本的手顿了顿,小声对身边的千叶警官说:“洛保小姐说得对……上次处理连环盗窃案时,毛利先生直接翻动了现场的抽屉,后来写报告时还得想办法圆过去。”

千叶警官点头附和:“确实,没有正规手续,侦探的发现严格来说不能作为证据链的一环,有时候反而会给庭审添麻烦。”

目暮警官的眉头拧了起来,显然也想到了类似的案例。他看向洛保:“洛保小姐的意思是……”

“很简单,”洛保摊手,“要么按正规流程申请‘协助调查’的身份,让侦探的发现能合法纳入案卷;要么就干脆自己查,别让人抓到‘程序不合法’的把柄。你们是执法者,最该懂规矩的不就是你们吗?”

新一在一旁听着,心里忽然亮堂起来。他以前总觉得只要能找到凶手就行,从没细想过“程序正义”这回事——难怪有时候自己的推理明明指向凶手,却会因为证据采集过程有瑕疵而让对方钻了空子。

快斗吹了声口哨:“志保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没名分帮忙,跟‘非法介入’有什么区别?万一被辩护律师抓住这点翻案,那才叫白忙活。”

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气,对身边的警员吩咐:“把‘协助调查申请表’拿来,给工藤老弟填一下。以后凡是需要侦探协助的案子,都按这个流程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乱糟糟的。”

“是!”警员立刻跑去取表格。

洛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小兰笑道:“你看,规矩理顺了,大家都省心。”

小兰笑着点头,心里却觉得,洛保哪是在挑刺,分明是在帮所有人补漏洞——既让警方守住了专业底线,也让新一的推理能真正发挥作用,不再留下隐患。

这时,林田法医拿着初步报告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惊讶:“目暮警官,死者胃内容物里检测出少量安眠药成分,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服用安眠药后一小时左右。而且那根铁丝上,除了死者的指纹,还有另一组模糊的男性指纹。”

“有指纹?”目暮警官眼睛一亮,“立刻送去比对!”

“已经安排了。”林田法医看向洛保,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刚才洛保小姐提醒我们保护现场反应痕迹,我们果然在死者指甲缝里找到了一小块不属于他的布料纤维,正在做成分分析。”

洛保淡淡道:“这是你们的本职工作,不用谢我。”

新一填完申请表走过来,手里拿着表格笑道:“现在算是‘名正言顺’了吧?”

“少得意,”洛保瞥他一眼,“别忘了,你只是协助调查,主导权在警方手里。”

“知道了,姐姐大人。”新一故意拖长语调,引来洛保一个白眼,却逗笑了周围的人。

林田法医整理着白大褂的袖口,看向站在警戒线外的洛保,语气带着几分坦诚的欣赏:“洛保小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就是小哀。这次想请你过来,不是让你插手案子——别误会。”

他指了指不远处临时搭建的证物检查台:“我发现你观察很敏锐,刚才你提醒我们注意现场反应痕迹,确实帮了不少忙。不需要你进来接触证物,就站在那边聊聊就行。我让警员把尸体暂时移到靠近楼梯的位置,咱们隔着点距离说说话。”

他笑了笑,带着同行间的自信:“论专业,我未必比你差。你是救活人的医生,我是跟死者对话的法医,也算半个同行。就当……聊家常了。”

洛保挑了挑眉,没拒绝,走到楼梯口的台阶上坐下。月光透过楼道的窗户落在她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长。

很快,两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将盖着白布的担架移到楼梯旁的空地上,林田法医搬了张折叠椅坐在对面,隔着两米远的距离,真就像拉家常似的开了口:“死者胃里的安眠药剂量不大,不足以致命,更像是让人意识模糊。铁丝上的指纹边缘有磨损,像是戴了薄手套留下的,凶手很谨慎。”

“谨慎却没处理掉狗的痕迹。”洛保接话,目光落在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大狗,“那狗刚才一直盯着花坛方向,那里应该有凶手留下的东西。”

林田法医点头:“已经让警员去查了。说起来,你以前在组织里做研究时,是不是也接触过毒物分析?我看你对药物反应很敏感。”

“略懂。”洛保没多解释,“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如果是深色厚布料,可能是工装外套——化工厂的技术员常穿那种耐磨的料子。”

“巧了,”林田法医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初步分析就是聚酯纤维,常用于制作工装。你说,凶手会不会是死者的同事?”

“可能性很大。”洛保看着地面的阴影,“安眠药让他失去反抗能力,铁丝勒颈是致命伤,却没下死手勒紧,反而反复拉扯,像是……带着情绪。”

“情绪?”林田法医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仇杀?”

“不像单纯的仇杀,更像争执中失控。”洛保指尖轻点膝盖,“如果是预谋杀人,不会用这么容易留下痕迹的铁丝,也不会在现场逗留到被狗发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死者的伤痕聊到凶手的作案心态,从药物剂量分析到布料纤维的产地,明明说的是凶案细节,语气却像老友聊天般从容。

警戒线外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高木警官拽了拽千叶警官的袖子:“他们……他们这是在聊案子?怎么感觉跟说今天天气似的?”

千叶警官点头如捣蒜:“尤其是洛保小姐,刚才还教训我们要按规矩来,现在跟法医聊得这么投缘,而且……隔着尸体聊家常,这气场也太强了吧?”

新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们都是用专业视角在拆解信息,看似闲聊,其实在交换最关键的观察结果。林田法医是想借洛保的敏锐补全细节,洛保则在引导他往凶手的心理动机上靠。”

快斗啧啧称奇:“不愧是搞科研和搞法医的,聊个天都是‘学术交流’。换成我,对着尸体可聊不下去。”

小兰看着楼梯口的洛保,月光勾勒出她沉静的侧脸,忽然觉得,那看似冷漠的专业背后,藏着对生命的另一种尊重——哪怕是逝去的生命,也值得被认真解读,找到真相。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林田法医站起身,对洛保点了点头:“多谢你的思路,我大概知道该从哪些方向补充鉴定了。”

洛保也站起身:“举手之劳。早点出结果,别让凶手跑了。”

“放心,”林田法医笑了笑,“这次我们警方自己来,

林田法医整理着报告,语气笃定:“我已经大致还原凶手的作案过程了。至于凶手是谁,等刑侦那边的结果就行——哪怕监控拍到死角,现场留下的痕迹也足够指向他。”

周围的警员们闻言加快了动作,警戒线内一派忙碌。洛保和小兰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忽然看到林田法医从警戒线里走了出来,径直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此时,洛溪、赤井秀一、世良真纯、工藤有希子、工藤优作、园子、平次、快斗、京极真、毛利小五郎、安室透等人也都在场,见状纷纷停下交谈,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林田法医在洛保面前站定,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超越普通同事的了然:“洛保小姐,谢谢你。”

他顿了顿,轻轻说出那个藏了许久的名字:“宫野志保,我知道是你。”

“你是小哀也好,是谁也罢,现在你只是洛保。”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几分真切的庆幸,“幸好你是洛保。”

“我也知道柯南是谁。当初的他,就是工藤新一吧。”林田法医看向不远处的新一,“柯南变回工藤新一,没什么难平的——世界上本就没有柯南,不过是恢复原本而已。”

话锋一转,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洛保身上,语气陡然沉重:“最难平的,是你们之中的一个。我知道你不会让小兰受伤,不会让工藤受伤,更不会让所有人受伤。”

“那只有一种难平的结果,”他盯着洛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就是你死了。这才是最难平。”

洛保的指尖猛地收紧,脸色却依旧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这样的话。

“你清楚自己不是灰原哀,清楚自己是宫野志保。”林田法医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说幸好——幸好你是洛保,是中国人,是卧底,是医生,是科学家。不然以你的性格,不管是谁出了事,你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甚至可能……”他没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懂那未出口的话。

“遗忘也做不到。”他轻轻摇头,“你怎么可能让所有人忘记你?就算暂时忘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这些记忆不是假的,唯一能让‘牺牲’变得‘合理’的可能,只有你死。”

最后,他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语气里带着释然:“所以我才说,幸好。”

说完,他没再看众人的反应,转身便走,白大褂的衣角在晚风中轻轻扬起,很快汇入警戒线内忙碌的人群里。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小兰下意识握紧了洛保的手,掌心传来她指尖的冰凉。有希子别过头,悄悄红了眼眶。赤井秀一的眉峰紧蹙,世良真纯咬着唇,想说什么却又停住。

洛保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看向林田法医离开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带着点释然,又带着点无人能懂的坚定。

“别听他瞎说。”她反手握住小兰的手,声音平稳如常,“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工藤优作轻轻叹了口气,对有希子递了个眼神——有些事,不必说透,却已在每个人心里刻下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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