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离去前，眼睛怔愣地盯着狭窄且有些陡的楼梯。
哪怕，她内心已经有丝丝的动摇。
但这跟她的面子比起来，还是面子更重要一些。
尤其还是在儿媳妇面前，她更不能低人一等。
林母眼神凌厉撂下话来：“哼，我这就去问。”
她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顺着来时的路走了。
秦素华此时才卸下脸上所有的伪装，一脸的索然无味。
她的确觉得累，无休无止的感觉。
此刻，她内心里燃起一股更强烈的意志，她一定要把生意做大做强。
让她婆婆这些势利之辈高攀不起，让她们见到她绕道而走。
这样她的日子才能真正过得舒心。
秦素英从楼上下来，揉着眼睛。
“素华，回来了，刚刚楼下怎么那么吵？”
秦素华朝林母离去的路，努努嘴。
“呐，刚刚婆婆带了一群七大姑八大姨过来找麻烦。”
秦素英拍拍额头。
“都怪我睡太死了，她们欺负你了吗？”
秦素华摇摇头：“姐，我是谁，能随便让她们欺负了去。”
“我把她们打发走了。”
至于，林母会不会真的去找林海瑶问清楚，她不确定。
但她现在挺想去看看，林海瑶在拘留所里的日子。
想到就去干。
秦素华一直都是这样的行动派。
她挽上秦素英的胳膊：“姐，要不，你陪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我去看看林海瑶，幸灾乐祸一下。”
秦素英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笑容里都是宠溺。
“你呀。姐陪你去。”
秦素华都做好准备，姐姐可能不会掺和纵容她做这些事，没想到姐姐居然答应了。
她瞪大眼睛：“姐，不许反悔，我上楼换身衣裳，我们马上就去。”
“去吧，不反悔。”
秦素英看着秦素华蹬蹬磴跑上楼。
“你怀孕呢，能不能小心点，慢点。”
“知道啦。”
秦素华回头还给她吐舌头，但脚下的步子可半点都不慢。
秦素英摇摇头。
她也想去问问林海瑶，到底她的妹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她对自己妹妹伸出恶魔之手。
秦素华简单洗漱一番，洗掉早上忙碌的一身污垢。
然后她换上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头发挽在脑后。
整个人的气质一变，举手投足大气庄重。
她顺便给脸上涂抹稍显冷淡的妆。
看着镜子里，冷艳端庄又让人无法忽视的自己。
秦素华咧开嘴笑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秒杀的效果。
秦素英等得都快二次瞌睡了，妹妹才从楼上慢吞吞走下来。
她抬眼看去，眼眸微缩。
好家伙，素华这身装扮。
不知道的，以为妹妹这是要出席谁的葬礼呢。
“姐，走吧，你来踩三轮车。”
“好。”秦素英从惊讶里回过神。
姐妹二人骑着三轮车出发了。
林母从王城大街离开后，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看一看女儿，秦素华说的事情不问她不放心。
原本派出所不让家属看的，林母偷偷塞给看守的人两块钱。
看守把林海瑶带到审讯室：“你抓紧点，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林母点头哈腰道谢：“谢谢，谢谢。”
她回头，看着女儿凌乱的头发，身上衣服还算干净。
林海瑶看到母亲前来，眼里的泪瞬间落了下来。
“妈，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林母握住林海瑶的手，声音低低的：“妈还会想办法的，我来就是想问问你。”
“你前两天是不是在王城大街的店铺里把她推下了楼梯？”
林海瑶突然把手从母亲手里抽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
“妈，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你怎么知道的？”
“她告诉你们了。”
林母点点头。
林海瑶情绪突然崩溃，开始大吼大叫。
“妈，她就是故意的，她要离间我们的关系。”
“她一定是在报复我，在报复我。”
林母：“瑶瑶，瑶瑶，你别这样，妈受不了。”
看守的人听到里边动静很大，走了回来。
“你们怎么搞的，等下领导来了，我吃不了兜着走。”
“探视时间到，你可以回去了。”
警察直接上手抓住林海瑶的肩膀，把她押入暂时关押的隔间。
“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求她，帮我求她。”
林母眼里蓄满泪水。
瑶瑶，妈试过了啊。
妈妈没用，这条道行不通。
林母走出派出所，下定决心赶紧去医院找熟人，给女儿做一份精神鉴定。
哪怕以后瑶瑶在家，他们养着，也不能真的蹲大牢吃牢饭受大罪啊。
林母前脚刚走没多久。
秦素华和秦素英后脚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看到秦素华，态度好得不得了。
她顺便提出来，探视林海瑶。
这次正经探视，林海瑶在探视房里，她在外边，她们之间隔着栏杆。
秦素华一身黑，庄严肃穆，无时无刻都在释放身上强大的气场。
秦素英静静站在她身旁。
林海瑶目光有些呆滞，看到外边的秦素华，眼里瞬间又有了光。
“秦素华，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秦素华嘴角噙着笑准备开口，被一旁的姐姐拉了拉手。
“素华，让我先问问她。”
秦素华点点头。
秦素英与林海瑶的视线隔着栏杆对视到一起。
“我来就是想问问，我妹她是你嫂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把她推下楼梯的？”
林海瑶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感觉我鬼迷心窍了，突然钻进了死胡同。”
秦素英的话继续：“请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林海瑶抬起头来，突然情绪异常躁动，手指指点点。
“是你，都是因为你，你把顾明安让给我，让给我。”
“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你把他让给我。”
“我跟他远走高飞，保证离你们远远的，远远的。”
秦素华嗤笑。
事到如今，林海瑶还拎不清。林母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何况，感情的事情，是说让就能让的吗？
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她伸手拍拍姐姐的手背。
“我来。”
“顾明安，你就别想了。你如果承认自己错了，或许我能让你在里边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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