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灵力交融
三更时分，紫微宫一片寂静。
陌尘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来到莲池边的小亭中。系统在他脑海中展开一幅三维投影——整个天界的灵力脉络清晰可见，而最核心的节点正是这方莲池。
[宿主，检测到三界结界压力比昨日增加了17%，]系统汇报道，[柏麟帝君今晚又要独自承担这些了。]
陌尘望向莲池中央。月光下，那些金色仙莲比往常开得更盛，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花瓣边缘已经开始泛白——这是结界过载的征兆。
\"系统，分析结界结构。\"陌尘轻声道。
[已分析完毕。]系统调出复杂的数据流，[宿主可以分担30%的压力而不引起注意，但会消耗大量灵力。]
陌尘毫不犹豫：\"开始吧。\"
[宿主！]系统急了，[这样你会——]
\"执行。\"
一道微不可察的银光从陌尘指尖流出，悄无声息地汇入莲池。池水泛起细微涟漪，那些泛白的花瓣边缘渐渐恢复金色。与此同时，陌尘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警告！宿主灵力消耗已达临界值！]系统尖叫，[立刻停止！]
陌尘咬牙坚持着，直到最后一株仙莲恢复如常才撤回力量。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亭柱才没倒下。
\"他……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陌尘喘息着说。
[宿主太乱来了！]系统又气又急，[这样下去你会——]
\"谁在那里？\"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陌尘浑身一僵。转身看去，柏麟帝君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外，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只是眼中带着明显的疑虑。
\"帝君。\"陌尘勉强行礼，却因灵力虚浮而晃了一下。
柏麟一个闪身来到他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在此做甚？\"触碰到陌尘脉象的瞬间，帝君脸色骤变，\"你的灵力怎么亏空至此？\"
陌尘试图抽回手：\"属下只是……夜不能寐，出来走走。\"
\"撒谎。\"柏麟冷声道，手指收紧，\"你体内灵力枯竭，分明是过度施法的症状。这莲池边……\"他忽然顿住，目光锐利地扫过池中仙莲，\"你动了结界？\"
陌尘心跳加速。柏麟太敏锐了，但他不能说出真相：\"属下只是……尝试了一种新学的修炼法门，不慎走火入魔。\"
柏麟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真伪。最终，他松开陌尘的手腕：\"随我来。\"
陌尘跟着柏麟来到帝君的寝殿——这是天界绝大多数仙神从未踏足的禁地。殿内陈设简朴，一床一几，一桌一椅，唯有墙上悬挂的一幅三界星图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坐下。\"柏麟指向床榻。
陌尘怔住：\"这……不合适……\"
\"坐下。\"柏麟语气不容置疑，\"你灵力紊乱，若不及时调理，会伤及根基。\"
陌尘只好依言而坐。柏麟站在他面前，双手结印，一道柔和的金光从掌心流出，缓缓笼罩陌尘全身。
\"放松神识，不要抵抗。\"柏麟命令道。
陌尘闭上眼睛，任由柏麟的灵力探入自己经脉。那力量温暖而强大，如春风般拂过每一处受损的经络。但就在两股灵力交融的瞬间，柏麟突然\"咦\"了一声。
\"你的灵力……\"柏麟声音带着明显的震惊，\"为何与我的……如此契合？\"
陌尘心跳漏了一拍。他当然知道原因——系统为他模拟的灵力波动刻意匹配了柏麟的频率，但这种近乎完美的契合度在仙界几乎不可能自然存在。
\"或许是……属下常伴帝君左右，灵力不自觉受到了影响？\"陌尘给出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
柏麟没有回应，但陌尘能感觉到探入自己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细致，几乎是在一寸一寸地检视他的经脉。帝君在怀疑什么？
突然，柏麟的灵力触碰到陌尘体内深处的一缕系统能量。那一瞬间，两人同时一震——
柏麟感受到的是一种超越此界认知的力量，浩瀚如星海，深不可测；而陌尘则通过这接触，清晰地感知到柏麟元神上那些细密的裂痕，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你体内有异物。\"柏麟沉声道，目光如炬，\"那是什么？\"
陌尘额头渗出细汗。危急关头，系统突然启动应急协议：
[启动伪装程序！]
陌尘体内的系统能量瞬间伪装成一团模糊的古老传承：\"回帝君，这是属下早年偶然所得的一缕上古仙力，一直未能完全炼化。\"
柏麟眉头紧锁，继续探查那团能量。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系统能量突然主动缠绕上柏麟的灵力，轻轻一拉——
\"唔！\"柏麟闷哼一声，身体前倾，差点扑到陌尘身上。两人的灵力在这一刻彻底交融，一种奇妙的共鸣在彼此经脉间流转。
陌尘睁开眼，发现柏麟近在咫尺。帝君的长发垂落，有几缕扫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莲香。那双常年冰冷的眼眸此刻竟有一丝慌乱，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度陡然升高。
\"帝君……\"陌尘轻唤，声音不自觉地沙哑。
柏麟猛地后退一步，切断灵力连接：\"已经稳定了。\"他转身走向窗边，背对着陌尘，\"你回去吧。\"
陌尘慢慢站起身，感到体内灵力确实恢复了平衡，甚至比之前更加充盈——柏麟给了他一部分自己的本源灵力。
\"谢帝君疗伤之恩。\"陌尘郑重行礼。
柏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陌尘知趣地退出寝殿，刚走到院中，就听系统在脑海中尖叫：
[宿主！刚才太危险了！要不是我机智，我们就暴露了！]
陌尘却没有回应系统的抱怨，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跳动的频率异常迅速。方才那一瞬间的近距离接触，柏麟眼中闪过的慌乱，还有两人灵力交融时那种难以言喻的契合感……
[宿主？]系统疑惑地唤道，[你怎么了？心跳这么快……等等！你该不会对柏麟……]
\"闭嘴。\"陌尘低声呵斥，快步走回自己的偏殿。
次日清晨，陌尘正在整理文书，司命星君突然来访。
\"陌尘仙君。\"司命笑眯眯地拱手，\"听闻昨日帝君亲自为你疗伤，真是羡煞旁人啊。\"
陌尘手上动作不停：\"司命星君言重了。帝君体恤下属，乃天界之福。\"
司命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仙君可知，近日天机簿上出现了一些……异常记录？\"
陌尘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哦？什么异常？\"
\"有人修改了下界某些凡人的命数。\"司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尤其是……与魔煞星转世有关联的那些。\"
这正是陌尘前几日通过系统暗中做的调整——为了阻止柏麟对褚璇玑等人采取过激手段。他故作惊讶：\"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
司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仙君与帝君走得近，可曾发觉帝君近来……有些不同？\"
陌尘放下手中文书，直视司命：\"星君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司命后退一步，笑容不变，\"只是提醒仙君，天机不可妄改。若有异常……迟早会被发现的。\"说完，他拱手告辞。
陌尘盯着司命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系统在他脑海中分析：
[司命已经开始怀疑宿主了。根据计算，他有78%的概率会向柏麟打小报告。]
\"意料之中。\"陌尘轻声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果然，午时刚过，柏麟就召他前去。帝君端坐案前，面前摊开着天机簿。
\"陌尘。\"柏麟开门见山，\"司命报告天机簿遭人篡改，你怎么看？\"
陌尘面不改色：\"属下认为，能修改天机者，必非寻常仙家。\"
柏麟目光深邃：\"确实。有能力做到这点的，天界不超过五人。\"他轻轻敲击案面，\"包括你。\"
空气瞬间凝固。陌尘心跳加速，但面上依然平静：\"帝君怀疑我？\"
\"我怀疑所有人。\"柏麟合上天机簿，\"但有一点很奇怪——这些修改看似随意，实则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减少对魔煞星转世的刺激。\"
陌尘沉默。这正是他的目的——通过微调周围人的命运，给褚璇玑创造一个不那么充满敌意的环境。
\"更奇怪的是……\"柏麟继续道，\"这种思路，与你在棋盘上提出的观点……如出一辙。\"
一滴冷汗顺着陌尘背脊滑下。柏麟太敏锐了，已经将线索串联起来。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柏麟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修改天机需要大罗金仙以上的修为，而你……虽然特殊，但还未到此境界。\"
陌尘暗自松了口气，却听柏麟又道：\"除非，你隐藏了实力。\"
\"帝君明鉴。\"陌尘单膝跪地，\"属下若有此等能耐，何必隐瞒？直接为帝君效力岂不更好？\"
柏麟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道：\"起来吧。本君只是例行询问。\"他站起身，走向窗边，\"不过，你确实对'以情渡劫'很有见解。从今日起，下界关于魔煞星转世的一切事务，由你负责监察。\"
陌尘惊讶抬头——这不是惩罚，而是更大的信任与权柄！
\"属下……领命。\"
柏麟背对着他，声音忽然柔和了些：\"昨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陌尘知道他说的是灵力交融时的意外：\"属下明白。\"
退出中天殿后，系统立刻活跃起来：[宿主！好感度升至60%了！但疑心值也涨到40%，很危险的平衡！]
陌尘却没有丝毫喜悦。他了解柏麟——帝君既已起疑，就不会轻易放下。这份\"提拔\"很可能也是个试探。
[宿主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陌尘目光坚定，\"既然让我负责监察下界，正好可以继续调整那些人的命轨。不过要更谨慎些……\"
正思索间，一名仙侍匆匆赶来：\"陌尘仙君！帝君急召！魔域边境又起冲突！\"
陌尘立刻转身返回中天殿。踏入殿门的瞬间，他与正在下达命令的柏麟四目相对。帝君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安心？
那一刻，陌尘忽然明白——无论有多少怀疑，柏麟已经开始依赖他的存在了。这种依赖，比任何好感都更加危险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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