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攻防战胶着了大半天，活僵没占到半分便宜：
投石机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冲在前头的小兽僵摔死了一片，连几只凶猛的野兽僵也被滚石砸断了腿。
灵僵们在阵后“嗬嗬”交流片刻，很快有了新主意——
它们抬手发出尖啸，天空顿时暗了下来：
上百只体型巨大的秃鹫飞僵展开翅膀，每只爪子都抓着一只豺狼僵，黑压压地往城里俯冲。
“小心！”
城上的士兵刚喊出声，豺狼僵就被狠狠摔在街巷里。
这些畜生本就凶残，成了活僵后更是红着眼发狂，牙齿咬得咯咯响，见人就扑。
妇女们抱着孩子往屋里躲，却拦不住豺狼僵撞破门板，凄厉的哭喊声混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在城里炸开。
城墙上的士兵哪还顾得上守城，一半人握着武器冲下城墙，可豺狼僵数量太多，刚砍死几只，又有新的扑上来，城里很快成了混乱的屠宰场。
灵僵抓住机会，立刻下令总攻。
早已堆得快齐城墙高的弱奴堆上，野兽僵踩着同伴的尸体疯冲，城墙上只剩一半士兵，根本挡不住这些蛮力十足的怪物。
很快，城墙被撕开缺口，灵仆推着撞木狠狠砸向城门，“轰隆”一声，城门轰然倒塌，活僵像潮水般涌进城里，马德拉斯城的惨叫，比刚才更甚了。
没人注意到，城里的印度教祭司们自始至终没露面——
他们早躲进了地下神庙，围着那台古老的飞行器，穿着祭服不停吟唱。
香炉里的烟雾缭绕，祭司们双手合十，额头抵在控制器上，可圣器的反应慢得惊人：
直到城里的惨叫渐渐微弱，飞行器的金属外壳才慢慢亮起淡蓝色的光，机身也开始发出“嗡嗡”的轰鸣，可这时，活僵已经漫到了地下神庙的入口。
当一百只灵僵骑着白象，慢悠悠走进马德拉斯城时，这座毗奢耶那迦罗帝国的首府，已经彻底没了活气。
艾哈迈德巴德的陷落，意味着莫卧儿帝国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而马德拉斯城的失守，是印度大陆上人类最后的抵抗被碾碎。
灵僵们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
它们刚收到苏拉特灵僵议会的消息：
要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个只属于灵僵的国度。
疆域划得极大，从中南半岛到印度，再到吐蕃、吐鲁番、漠西，连哈萨克、布哈拉和萨非诸地都被圈了进去。
若是这版图能真的落地，单论疆域大小，这灵僵国度，怕是要成眼下世界上最大的超级帝国了。
地下神庙的震动终于传到地面时，马德拉斯城的屠杀还没停下。
灵僵们正踩着血肉巡视街巷，忽然听见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紧接着，地面裂开一道巨缝，那台印度教圣器——
黑色金属圆锥体飞行器，竟裹着地热的热气缓缓升了起来。
圆锥体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表面光滑得像黑曜石，随着它彻底离开地面，原本收拢的机械结构开始“咔嗒”作响，逐渐舒展开来。
围过来的灵僵们歪着脖子，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嗬嗬”声——
它们从没见过这等古怪的东西，却本能地觉得危险，刚想上前，圆锥体上的环形红色线条突然亮了起来，像一圈圈燃烧的火环。
最粗的圆锥底部，一截金属炮管缓缓伸出，管口泛着冷光，精准对准了聚集最多的灵僵群。
没等灵僵反应过来，银白色的汞蒸汽就从炮口喷涌而出，像一团带着剧毒的浓雾，瞬间笼罩了整片区域。
“滋滋——”
刺耳的腐蚀声响起。
被蒸汽碰到的灵僵，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黑血刚流出来就被高温蒸发；
旁边的几万只猛兽僵更惨，连嘶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蒸汽裹成了飞灰。
七十多名灵僵、数不清的活僵随从，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地面留下一圈焦黑的印记。
躲在远处的印度教祭司们，透过神庙的缝隙看到这一幕，刚想松口气，却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金属味，水银蒸汽没被风吹散，反而顺着缝隙飘进了地下。
他们这才想起，圣器本是供人在内部操控的飞行器，可他们只敢在外面启动，根本不知道这蒸汽有剧毒，更没来得及躲远。
很快，咳嗽声在地下响起，祭司们的皮肤开始溃烂，最终也成了蒸汽的一部分，连尸体都没留下。
剩下的二十几位灵僵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停留。
它们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看，转身就往城外跑，一边跑一边用灵僵的特殊频率传递消息：
“撤退！快撤退！”
它们不知道那黑色圆锥体是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七十多个同类瞬间被蒸发的场面，已经足够让它们明白，这东西碰不得。
飞行器还在原地喷吐着汞蒸汽，红色线条忽明忽暗，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马德拉斯城的硝烟里，没了活僵的嘶吼，也没了人类的惨叫，只剩这台古老圣器的轰鸣，在空荡的城里回荡。
那台黑色圆锥体飞行器像是有自己的心思，哪怕操控它的祭司早已化为蒸汽，攻击指令也没半分停下的意思。
银白色的汞蒸汽依旧从炮口喷涌，在马德拉斯城里漫开——
毗奢耶那迦罗帝国被灵僵积累起来的千万活僵、兽僵，无论躲在街巷里还是房屋中，只要被蒸汽裹住，就会瞬间消融，连点黑血痕迹都留不下。
原本堆得像小山似的活僵群，眨眼间就被清空，只余下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金属腥气。
城外，四名灵僵连滚带爬地逃远，身后的城郭早已被汞蒸汽笼罩，成了看不见底的“死亡陷阱”。
这次征战的九十六位灵僵，全折在了那台飞行器手里，只剩它们四个侥幸跑了出来。
不远处，几万只在外围巡逻的小兽僵晃悠悠围了过来，这些小东西没什么灵智，不知道害怕，只本能地跟着活下来的灵僵，歪着脑袋蹭它们的腿，全然没察觉同伴早已成了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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