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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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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药碗空凝血痕干,禁调令下密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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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会典?军防志》载:“凡宫闱有变、边尘告警,京师九门烽火台必燃狼粪烽三柱,烟凝黑焰直冲天衢,三十里内历历可辨;戍楼击锣传警,声透街巷,京营各卫即刻披甲集结,听兵部尚书持兵符调遣。”

成武朝中期,镇刑司副提督石崇以工部侍郎周瑞所供桑柘废料为撞门器,三击而破南宫门:门轴先折,桐木门板裂为三段,朱漆碎木溅覆阶前,积年冰碴震飞如霰。萧桓复辟之势已成,然皇城九门烽火台寂然无烟,戍楼铜锣未鸣,京营无半分异动。

《逆党传》补注:“时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在署,方核大同卫粮饷册 —— 刘焕已扣边粮三月,册页批注‘需再核验’,墨迹犹新。闻南宫崩门巨响,渊急掷笔,欲传令燃烽。

然探报接踵而至:一者,戍台守卒已为秦云所易,尽是萧桓旧部,硫磺早被刘焕以‘边用紧俏’扣存镇刑司,台畔唯湿柴堆置;二者,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矫颁‘非诏不得调兵’之令,以从一品秩压北司,秦飞所部暗探皆被锢于署,不得出;三者,京营半数校尉已受石崇策反,燃烽必致内斗,而宣府卫李默所部正窥边隙。

渊握兵符立于案前,良久叹息:燃则百姓遭劫、边敌乘虚;不燃则逆党得势、君恩有负。权衡再三,遂压令不发。”

忠良进退维谷”—— 烽火不燃非无防,乃防无可防:刘焕扼粮、秦云阻台、周显锢侦,逆党借 “六部 - 京营 - 特务” 官制之隙织网,谢渊纵有忠肝,亦无破壁之力;朝局崩颓非无忠,乃忠难敌私:群僚或为私利附逆,或为把柄所制,唯余孤臣困于 “燃则祸民、不燃负君” 之绝境,公心终为私弊所困

西风烈,夜霜寒。

桑柘废材撞宫残,朱漆碎溅覆冰滩。

铜环锈落飞残屑,门轴摧折裂旧栏。

危楼哑,烽台黯。

硫磺扣尽火难燃,粮饷藏私逆焰攒。

七载尘诏痕犹浅,一夕迎銮泪湿冠。

忠肝锢,孤臣叹。

药碗空凝血痕干,禁调令下密侦难。

唯余老吏擎残烛,照见公心与弊端。

西风卷,星河转,江山如坠夜漫漫。

朔风卷着残雪,扑在萧桓的旧锦袍上,袍角扫过撞门散落的碎木,木刺混着冰碴硌得靴底发疼。石崇(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徐靖(从二品诏狱署提督)率百余心腹跪伏于侧,“陛下” 呼声此起彼伏,却压不住他心头的滞涩 —— 目光越过躬身引路的属吏,皇城方向的城墙在夜色里如蛰伏的巨蟒,青黑砖面吸尽月光,连戍楼的轮廓都模糊不清。

按《大吴会典?军防志》规制,宫闱有变,烽火台必燃狼粪烽,烟色浓黑直上,京营闻警即刻集结。可此刻,城墙上死寂得可怕: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硫磺混狼粪的呛人气息,连戍楼本该彻夜不熄的灯笼都黑黢黢的,像瞎了的眼。侧耳细听,只有寒风刮过城砖的 “呜呜” 声,无半声铜锣传警,更无守卒奔走的呐喊。

萧桓的脚步顿住,指节无意识地叩着腰间玉带 —— 那是永熙帝旧物,七载幽禁磨得玉面光滑,却磨不去他对朝局的敏感。“石大人,” 他声音平淡,目光仍胶着城墙,“兵部的烽火台,为何未燃?”

石崇额角的血痂还凝着,忙躬身道:“陛下,谢渊大人怕是未察觉变故!您看,戍楼无灯,定是守卒懈怠,待臣入宫后,便请旨彻查!” 这话半真半假 —— 他早知晓刘焕(正二品户部尚书)扣了烽火台的硫磺,秦云(京营副将)换了戍台旧部,却故意将矛头引向 “守卒懈怠”,藏起逆党勾连的痕迹。

萧桓未接话,眼底疑云更重。他想起三年前谢渊督守德胜门,瓦剌来犯时烽火台燃得比谁都急,那浓烟他在南宫都能望见。这般谨慎的人,怎会对南宫崩门的巨响毫无察觉?

兵部衙署的烛火摇曳,案上堆积的公文高过砚台:大同卫的粮饷核销册(刘焕批注 “需再核验”,已压三日)、京营换防调度表(秦云改了五处守卒名录,谢渊尚未落笔)、成武帝的兵备诏(墨迹未干,纸页沾着他咳的涎痕)。谢渊伏在案上,花白鬓发被夜露浸得贴在额角,左手按着发紧的胸口,右手握狼毫的指节泛白,连 “兵部” 二字都写得歪扭。

“轰隆 ——” 南宫方向的巨响穿透窗纸,烛火猛地跳了三下。谢渊猛地抬头,浑浊的眼里闪过锐光,挣扎着起身时,膝盖磕在案下铜炉上,“哐当” 闷响惊得老吏(兵部司务,从九品)连忙上前。“去!看烽火台!” 他声音嘶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吏刚奔到门口,又被他喊住:“罢了。” 谢渊跌坐回椅上,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双手死死攥着椅边扶手,指节抠得木头发白。他怎会不知那声响是何物?三日前暗探来报,石崇从工部侍郎周瑞(正三品)处取了桑柘巨木,刘焕以 “边粮紧张” 为由扣了烽火台的硫磺,秦云则将戍台守卒换了半数旧部 —— 逆党的网,早织到了城防的每一处。

老吏端来凉透的药汤,低声道:“大人,刘尚书那边又来文,说大同卫粮车需‘再核三日’。” 谢渊抬手挥开,药碗摔在地上,瓷片溅起:“核?他是要等萧桓入宫,再把粮车送进逆党手里!” 话出口,又是一阵猛咳,帕子上洇出淡红血痕。

玄夜卫北司的密室里,秦飞(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攥着暗探录得的 “逆党踪迹册”,册页上画着刘焕属吏送硫磺入镇刑司的草图、秦云与石崇密谈的地点。张启(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周显(从一品少保兼玄夜卫指挥使)刚下的 “禁调令”,纸页盖着玄夜卫大印,墨迹新鲜。

“大人,周显大人令北司暗探‘非诏不得离署’,咱们派去烽火台的人,全被拦回来了!” 张启的声音带着愤懑,“方才南宫巨响,周显说‘是工部修城,无需理会’,这分明是包庇逆党!”

秦飞盯着禁调令上的 “从一品” 衔,指节泛白。按大吴官制,玄夜卫北司隶指挥使司,周显秩次压他一级,他无权抗令。“谢大人那边呢?递信了吗?” 他急问。张启摇头:“刘焕的属吏在粮道设卡,信送不出去。听说谢大人咳得连笔都握不住,怕是……”

话未说完,密室门被撞开,周显的亲信孙六(玄夜卫千户)率人闯入:“秦大人,周大人令你即刻交卸北司印信,闭门思过!” 秦飞猛地拍案:“我有逆党证据!周显包庇石崇,你们敢拦?” 孙六冷笑,亮出另一道令:“大人,这是‘擅查重臣’的弹劾状,你若抗命,便是谋逆!” 秦飞看着孙六身后的兵卒,攥紧了证据册 —— 他若被抓,谢渊回来便再无逆党罪证,只能忍下怒火,看着印信被夺走。

户部衙署的粮库账房里,刘焕正与石崇的亲信对账,案上摊着 “边粮调拨单”,“大同卫” 一栏被划掉,改成了 “宣府卫李默(从三品宣府卫副总兵)”。亲信将一枚玉扳指推到刘焕面前:“刘大人,这是石大人赏您的,复位后您便是理藩院提督,比户部尚书体面。”

刘焕摩挲着玉扳指,眼底满是得意:“放心,烽火台的硫磺早扣下了,守卒也换成秦云的人,谢渊就算想燃烽,也没东西烧。”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李默的宣府兵粮饷,得先拨过去,不然他不肯入城。” 亲信点头:“石大人说了,粮库的存粮您随便调,反正日后都是陛下的。”

正说着,属吏进来禀报:“大人,谢渊大人派来催粮的人,还在衙署外等着。” 刘焕冷笑:“让他等!就说我在核粮册,三天后再见。” 属吏犹豫:“谢大人是正一品,咱们这么做……” 刘焕猛地拍案:“怕什么?萧桓陛下明日就入宫,谢渊很快就是‘前朝旧臣’,到时候他得求着我!” 粮饷本是国之根本,此刻却成了他换取权位的筹码。

萧桓望着死寂的城墙,忽然想起半年前暗探送来的消息:谢渊为催大同卫粮饷,三入户部与刘焕争执,气得咳血;秦云换京营守卒时,谢渊曾拟弹劾状,却被周显以 “无实据” 压下。他缓缓收回目光,扫过石崇紧绷的侧脸 —— 那是心虚的模样,再想起刘焕扣粮、周显阻查,瞬间明白了无烽火的真相。

不是谢渊无防,是防无可防。

燃烽火易,京营却已被秦云渗透,半数旧部是萧桓亲信,燃烽只会引发内斗,百姓遭难;调边军难,刘焕扣着粮饷,边军断粮三日,来了也是溃兵;求玄夜卫助,周显早已附逆,暗探被锢。谢渊能做的,只有压下烽火,不让乱局扩大 —— 这不是背叛,是为保京城百姓的无奈妥协。

“走吧,去文华殿。” 萧桓声音恢复沉稳,指节不再叩玉带,却多了几分沉重。石崇松了口气,连忙引路,却没看见萧桓眼底的冷光 —— 他可以利用逆党复位,却绝不会容这些人以私弊乱国,谢渊今日的妥协,他记在心里,日后定要清算这些扣粮、阻防的蛀虫。

谢渊缓过劲,坐在案前,老吏递上《大吴会典?军防志》,他指尖划过 “烽火三燃,京营集结” 的字句,眼眶泛红。成武帝萧栎(成武帝)昨日还在病榻上拉着他的手:“谢先生,守住京师,别让桓儿犯错。” 可他如今,连烽火都不敢燃。

“老吏,” 谢渊声音沙哑,“把边镇急报呈上来,先核宣府卫的粮 —— 李默的兵若入城,不能让他们缺粮闹事。” 老吏愣住:“大人,李默是逆党,您还给他核粮?” 谢渊苦笑:“他是逆党,可他手下的兵是大吴的兵,城里的百姓是大吴的百姓,不能让他们因缺粮劫掠。”

他拿起狼毫,颤抖着在粮册上签字,笔尖滴下墨渍,落在 “谢渊” 二字上,像一滴泪。忠君与爱民,此刻成了撕裂他的两把刀 —— 燃烽是忠君,却要付百姓伤亡的代价;不燃是爱民,却负了成武的托孤。他终究选了后者,哪怕要背上 “失忠” 的骂名。

京营营房里,秦云(京营副将)正令兵卒更换正阳门的戍卫,旧守卒全被调去城外,换成他的亲信。一名校尉低声道:“副将,谢渊大人若追究起来,咱们怎么办?” 秦云冷笑,从袖中掏出石崇给的 “都督佥事” 任命状:“追究?萧桓陛下明日就登基,谢渊很快就会被调去大同卫,到时候京营就是咱们的天下。”

他走到营房外,望着皇城方向,嘴角扬起得意的笑。七年前他是谢渊举荐的小校,如今靠附逆就能升都督佥事,这权位来得比沙场拼杀容易多了。“传令下去,烽火台的守卒再换一批,谁敢燃烽,立斩不赦!” 他厉声下令,校尉连忙应诺。京营本是京师屏障,此刻却成了逆党巩固权位的工具。

张启趁着孙六不备,从北司后门溜出,怀里藏着 “逆党踪迹册” 的副本。他知道秦飞被软禁,谢渊联系不上,只能冒险去兵部衙署 —— 就算被周显的人抓住,也要把证据送到谢渊手里。

寒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路过烽火台时,见守卒正往台下搬湿柴,嘴角还叼着刘焕属吏给的银子。张启攥紧怀里的册子,心里满是愤懑:这些人拿着朝廷俸禄,却帮逆党祸乱朝局,若谢渊大人能回天,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到了兵部衙署外,见刘焕的属吏还在门口纠缠,张启趁乱绕到侧门,对守门的老吏道:“我是玄夜卫张启,有逆党证据给谢大人,求您通融!” 老吏见他神色急切,又听说是逆党证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快进去,大人刚咳完,身子弱。”

谢渊刚签完粮册,张启就跌跌撞撞地进来,怀里掏出 “逆党踪迹册”:“谢大人,这是秦飞大人录的证据!石崇用工部废料撞门,刘焕扣烽火台硫磺,周显颁禁调令,秦云换京营守卒,他们全是一伙的!”

谢渊颤抖着翻开册子,每一页都画着逆党的动作、时间、地点,还有周显禁调令的副本,墨迹上沾着暗探的血痕(是被孙六的人打伤时蹭的)。他看着 “刘焕扣边粮” 的字样,猛地闭上眼,两行泪从眼角流下 —— 他为催粮三入户部,竟不知刘焕早与逆党勾结,边军断粮不是因为 “核验”,是因为被拿去喂了逆党的兵。

“张启,” 谢渊睁开眼,眼底没了泪,只剩冰冷的坚定,“把册子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回去告诉秦飞,忍几天,等我稳住边军,定要清算这些逆党。”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唯有先稳住局面,才能保住最后的希望。

石崇走在萧桓身侧,低声道:“陛下,入宫后先去文华殿,李嵩尚书(正二品吏部尚书)、刘焕尚书已率百官候着,您颁下复位诏,他们立刻附议,这样名正言顺。” 他想让萧桓先见文官,显自己 “联络百官” 的功劳。

徐靖走在另一侧,忙补充:“陛下,先去御书房见成武帝,让他亲口传位,这样更显正统。诏狱的死囚已守在御书房外,保证万无一失。” 他想抢 “逼宫” 的功劳,日后在萧桓面前更有分量。

萧桓脚步未停,淡淡道:“先去午门,见京营的兵。” 他清楚石崇和徐靖的心思,两人争功越凶,他越容易掌控。石崇与徐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满,却只能躬身应 “是”—— 逆党的同盟,从来都是靠利益维系,一旦没了共同的目标,便会立刻反目。

刘焕送走石崇的亲信,立刻派人去吏部找李嵩:“告诉李大人,萧桓陛下已往午门去了,让他赶紧带百官去迎驾,晚了‘从龙之功’就没了。” 属吏领命离去,刘焕整理了一下衣袍,也往午门赶 —— 他要在萧桓面前露脸,巩固理藩院提督的位置。

吏部衙署里,李嵩正拿着 “附议官员名单”,上面已有五十余人签字,连礼部尚书王瑾(正二品)都在列 —— 王瑾丢了永熙帝的祭器,怕被清算,只能附逆。“张侍郎(正三品吏部侍郎张文),把名单收好,咱们去午门,一定要抢在刘焕前面见到陛下!” 李嵩厉声下令,张文连忙应诺。百官本是社稷的支柱,此刻却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权位不惜背叛成武。

老吏看着谢渊埋首公文的背影,佝偻得像块朽木,案上的烛火快燃尽了,映着他花白的头颅。“大人,您为了百姓压下烽火,可没人知道您的苦心,日后陛下追究起来……” 老吏的声音带着哽咽。

谢渊抬起头,眼底满是疲惫,却有一丝坚定:“知道不知道,不重要。我是太保兼兵部尚书,掌的是军政,护的是百姓,不是某一个人的皇位。” 他拿起案上的《大吴会典》,指尖划过 “民为邦本” 的字句,“只要京城百姓没事,就算背上‘失忠’的骂名,我也认了。” 老吏望着他,眼眶泛红,转身去添灯油 —— 这朝堂上,还有人记得 “公心” 二字,就算只有一个,也不算彻底败了。

午门之外,五十余名官员跪在地上,李嵩、刘焕、王瑾站在最前排,见萧桓一行人走来,齐声高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桓走到他们面前,抬手示意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心里满是鄙夷 —— 这些人昨日还在成武面前称臣,今日就跪地迎他,所谓的 “忠诚”,不过是权位的附属品。

“诸卿平身。” 萧桓声音平淡,“入宫后,先议边军粮饷,再议复位事宜。” 刘焕心里一紧,忙道:“陛下,边军粮饷小事,复位是大事,还是先颁诏吧。” 他怕萧桓追问粮饷的事,暴露自己扣粮附逆的真相。

萧桓盯着刘焕,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边军断粮三日,是小事?刘大人,你这个户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刘焕脸色瞬间惨白,忙低下头,不敢说话。李嵩连忙打圆场:“陛下,刘大人近日忙于核验粮册,一时疏忽,日后定会改正。” 萧桓没再追问,却在心里记下了刘焕 —— 这个人,留不得。

秦飞被软禁在北司衙署,孙六的人守在门口,连纸笔都不让他碰。他坐在窗前,望着皇城方向,心里满是焦急 —— 谢渊拿到证据了吗?萧桓入宫后会对成武不利吗?张启有没有安全回去?

“秦大人,周显大人请您去指挥使司议事。” 孙六推门进来,语气带着嘲讽。秦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吧,我倒要看看,他想怎么处置我。” 他知道,周显不敢杀他,毕竟他手里还有逆党的证据(虽然正本被收走,但他记在脑子里),只要活着,就有机会等谢渊回师。护纲者的蛰伏,不是认输,是为了日后的反击。

谢渊处理完边镇急报,已是深夜,案上的烛火只剩一点微光。他走到窗前,望着皇城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想来萧桓正在文华殿与百官议事。没有烽火,没有厮杀,京城百姓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他想。

老吏端来热好的药汤:“大人,喝药吧,您咳了一天了。” 谢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嘴里蔓延,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 成武托孤的信任,他终究没能守住;逆党乱政的祸根,他暂时没能拔除。可他不后悔,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压下烽火。

烛火摇曳,映着他佝偻的背影,也映着案上的 “逆党踪迹册” 副本。无烽火的寒夜,不是朝局的终点,是他与逆党博弈的开始。只要他还在,只要公心还在,就总有拨乱反正的一天。

片尾

南宫门的碎木映着午门的烛火,无烽的城墙藏着忠良的妥协,逆党与附逆百官的狂欢,掩不住护纲者的孤勇。谢渊压下烽火,不是失防,是 “舍忠君之虚名,保爱民之实利”,在 “调兵无粮、控军无信” 的绝境中,守住了京城百姓的安宁;萧桓洞悉无烽真相,从 “疑谢渊失防” 到 “明妥协苦心”,眼底多了对逆党的警惕,复位的狂喜中藏了清算的伏笔;秦飞被锢、张启递证,护纲者的证据链虽断未绝,为日后反击留存希望;李嵩、刘焕的趋炎附势,石崇、徐靖的争功暗斗,显逆党同盟的脆弱,为内乱埋下种子。

文华殿的诏书墨迹未干,兵部衙署的烛火仍亮,无烽的城墙在夜色里沉默。这场 “悄无声息” 的政变,虽以逆党得势暂结,却藏着 “公心未死、忠骨未寒” 的微光。谢渊案上的药碗、秦飞脑中的证据、萧桓眼底的冷光,终将在日后的朝局中,交织成拨乱反正的惊雷。这夜的无烽,不是溃败的终点,是博弈的序章,留待下集,见公心能否战胜私弊。

卷尾语

寒城无烽之局,非 “逆党势强” 之必然,乃 “官制崩坏、私弊掣肘” 之恶果 —— 刘焕以户部之权扣粮饷、阻烽火,李嵩以吏部之职胁百官、附逆谋,周显以玄夜卫之柄锢暗探、蔽君听,秦云以京营之任换旧部、开城门,大吴 “六部分权、特务监察” 之制,已被权奸异化为谋私工具,忠良进退皆困。

谢渊之 “无烽抉择”,是 “忠君” 与 “爱民” 的撕裂,更是 “制度失效” 下的个人突围 —— 他守的不仅是百姓,更是大吴 “民为邦本” 的根基,此举虽负成武托孤,却未负社稷苍生,显 “公心重于私忠” 之境界。萧桓之 “洞悉妥协”,则标志其从 “幽禁皇子” 到 “权谋君主” 的转变,他借逆党复位,却未沉湎权欲,已暗筹清算逆党之策,显 “帝王心术” 之觉醒。

护纲者之困,在于 “秩卑权轻难抗上,无粮无兵难行事”;逆党之强,在于 “勾连官署、垄断资源、遮蔽天听”。然逆党同盟终为利益聚合,石崇与徐靖争功、李嵩与刘焕互忌,看似紧密实则松散;护纲者虽孤,却有谢渊之智、秦飞之勇、张启之忠,公心为纽带,终能聚沙成塔。

《大吴名臣传?谢渊传》评曰:“渊在兵部,值逆党谋变,燃烽则京乱,不燃则君危,终以民为先,压烽不发。时人或责其失忠,然京城无兵祸,边镇无外犯,实渊之力也。” 寒城无烽之局,虽以逆党入宫暂结,却未改 “私不压公、邪不胜正” 之理。待谢渊稳住边军、秦飞重掌暗侦、萧桓巩固权位,便是逆党私弊败露、纲纪重张之时,此亦为大吴朝局 “危中存机” 之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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