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使其灭亡。
必先使其疯狂。
蒋云飞在众人面前疯狂蹦跶，让纪云很是不高兴。他淡淡地说道：“时间不多并不代表没有，杀掉你绰绰有余。”
蒋云飞威胁道：“我死了，你们都要给我陪葬，我一个人的命换你一群人的命，不亏。”
纪云本想戏弄对方一番，却被周春生搅和了。
“你说的是坐在铁皮马车中的两人？不好意思，他俩都死了。”
蒋云飞彻底陷入疯狂，怒吼：“你胡说，两位大人带着几十名高手，怎么可能会遇害？”
周春生懒得跟他说废话，直接喊道：“把人带上来。”
片刻后，他问道：“蒋大人，认识不？”
“这不可能！”蒋云飞大惊失色，他真的慌了。
“我不信，你们在骗我。算上看守大牢的官兵，你们总共也就五六百人，汇集在一处战场，你们是可以赢。但怎么可能在兵分三路之后，还都能赢。”
周春生出言嘲讽：“呵呵，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关我屁事。”
吴玉良补上一刀：“你一个文官，懂兵法吗？知道什么叫运筹帷幄吗？自古以来，以少胜多的战役史书上没少写吧，你都忘了吗？”
蒋云飞呆若木鸡。
人其实都差不多，听以少胜多的故事让人热血沸腾，可当以少胜多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并且自己还是多的一方的时候，又让人难以接受。
输了，真得输了吗？
蒋云飞想不明白：明明每一处的安排都万无一失，实力、人数、装备都比对方强上一大截，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输了，还是满盘皆输。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说对方施展了什么手段？
宁德才看着失魂落魄的同知大人，问道：“想知道怎么输的？”
蒋云飞下意识地点头，他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宁德才提出交换条件：“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告诉你？”
在场所有官员，宁德才最关心盐政大人遇刺一案的真相，这关乎他的切身利益。
西郊马车中的两人，红星拳馆外那支队伍的领队，大牢外那群人的领队都已经死了，能知道盐政一案细节的，恐怕就剩下蒋云飞和沈福两人。
宁德才可不认为他们抓到的那些底层死士，会知道刺杀盐政一案的细节。
“你先问，如果能说，我一定回答，至于不知道的和不能说的，我全都回答不知道。”
宁德才气笑了，“呵呵，死到临头还想着提条件？”
蒋大人一脸苦涩：“我有妻儿老小的，总要为他们考虑。我不说，他们或许还有生路，我说了，他们必死无疑。”
周春生不屑道：“哼，这个时候拿妻儿老小说事，是不是晚了？”
蒋云飞知道输了就是输了，说什么都没用。“赶紧问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蒋云飞嘴角开始溢血，他口中竟然也藏有毒囊。
宁德才问：“谁让你们杀孔大人一行人的？”
宋终无语，不用想也知道这个问题蒋云飞肯定不会回答。
果不其然，对方回答不知道。
浪费时间。
估计宁德才问下去不会有太大的收获，宋终主动请缨：“宁大人，提问的事能不能换我来？”
宁德才准备拒绝，纪云却抢先一步，他一锤定音道：“宁大人没意见，你赶紧问。”
宋终知道时间宝贵，一秒都不敢耽搁，马上开口问道：“蒋大人，西北收买城卫军的代价是多少？”
“好像是十万两。”
宋终二问：“西北和户部具体来了多少人？”
“六七百人。”
宋终第三问：“如果事成，他们给你的承诺是不是知府的位置。”
“是。”
“蒋大人，你知不知道高邮县令要对孔大人下手？”
“知道。”
“谢谢你的配合，我问完了。”
转眼间，四问四答完成，边上之人一头雾水，他们想不明白宋终问这四个问题，意义何在？
蒋云飞溢血愈发严重，他死死盯着宁德才，在等对方给他解惑。
宋终提宁德才说道：“蒋大人，实话实说，这一战我们胜得很不光彩，之所以能赢，是因为我们用了毒。”
接着，宋终在蒋云飞断气之前，把他的计算又说了一遍。
红星拳馆外，吴大人他们能赢，全凭下三滥的手段。
迷药、刀上抹毒、暗器、甚至生石灰这些极端恶劣的手段，能用的全用上了。用宋终的话说，都要被人逼死，还讲什么武德，先活下来再说吧。
即便如此，红星拳馆外的战斗，影卫，捕快、官兵三方依旧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才艰难地获得胜利。
这一战，驻守阳城的影卫减员7成以上，州府捕快、官差所剩无几。幸存之人，包括两位吴、宁两位大人，人人带伤。
惨烈无比。
大牢那边，宋终压根不知道对方里应外合的计划。能赢这局，一方面是先下手为强，另一方面要感谢黑狗帮。
黑狗帮喂乞丐吃蒙汗药的行为，给了宋终灵感。他想的是用迷烟迷晕所有被抓之人，解放那群守卫，增加己方人手。
他们率先迷晕牢中关押之人，这不，正好破坏了对方里应外合的计划。
至于郑重等人听到的“打斗声”，根本就不是打斗声，只不过是守卫们看到外面有人集结，猜到对方可能要劫狱，火急火燎在牢中布置临时防御工事闹出的动静而已。
当新义胜、三联帮、那群高手出手之后，官兵统领很清楚他们守不住。命运就是那么神奇，当统领焦头烂额之际，正好看到没用完的大量迷烟，他灵机一动，命人在牢中再次点燃迷烟。
狭隘的空间内，迷烟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结果，守卫大牢的官兵们竟然在吴大人带着红星的成员赶到救援之前，并没付出多大代价，轻轻松松获得了胜利。
意外之喜。
至于蒋云飞、郑重他们以为纪云和吴大人、宁大人在一起，那就是一出障眼法。
别说宋终、纪云，就是周春生也能猜到知府大人府邸周围肯定有人监视，所以进入知府大人府邸的，并不是纪云本人，而是其他影卫乔装打扮成的他的模样，用来迷惑对方。
纪云在得知有车队从西门出城，立刻意识到对方极有可能是收买城卫军的队伍，立刻带着周春生这支队伍出城，走近道绕到对方的前面。
之后就是西郊那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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