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只能选一个
官莫北脸上挂着笑，在她额头亲了亲，再顺势往下一躺，整个人平躺在座椅上，头枕着她的腿。
“老婆，刚才吃多了，帮我揉揉。”
他这么高的个子，后排座椅明显装不下他的大长腿，只能曲着腿，脚踩在车门上，看起来有些憋屈。
戚南风见他这样耍赖不免好笑，一手帮他揉肚子，一手抚摸着他的发。
“你少岔开话题了，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讲的？我们不是夫妻吗？你要跟我有秘密？”
“夫妻”这个词，像一株烟花，轰然炸开，精准地袭击了官莫北的耳膜。
官莫北脑袋晕乎乎的，勾着戚南风的脖子，又来了一个法式热吻。然后重新躺回女人腿上，露出狐狸精迷惑君王一样的笑。
“我好爱你，老婆。”
“嗯，我也是。”戚南风被吻得气都喘不匀，拍拍他的脸，“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官莫北见躲不过去，侧过身，脸贴着她的肚子，身子蜷缩着，双手抱胸，一开口热气都喷洒在戚南风的小腹上，惹得她心痒痒。
“集团里那些老家伙最近不安分，祖父那边又与我有了隔阂，我现在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如果他要支持二叔……”
官莫北叹了口气，下面的话没说完，但戚南风听得明白。
老爷子虽然已经退休，可毕竟威望还在，集团高层有不少都是他的老部下，只要他表态，难保那些人不会生出异心。
戚南风手指无意识地在官莫北脸上轻轻画着，“我知道了。”
她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酸意。
想起官莫北所面对的困境和压力，她就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一些事交给阿江去办了，那个傻瓜这两天都在外面，一个回音都没有，估计事情没办成。”
关于阿江的身世，戚南风早有猜测，现在两人既然聊到阿江，干脆就问了出来。
“阿江是从碧水村带出来的？”
腿上的人僵了僵。
“嗯。”
两人都沉默了一瞬。
“哦，怪不得……那要对他好点，事情没办好也别怪他，怪可怜的。”
官莫北朝戚南风身上拱了拱，“你怎么又去关心别人，老婆，你只能关心我。”
说着正经的，他又开始撒娇，戚南风无奈地笑，双手把那一大坨人抱紧，纵容地道：“好，只关心你，幼稚鬼。”
官莫北这下满意了，笑眯眯地在她肚皮上隔着衣服亲了亲。
戚南风笑眼弯弯地望着他，爱怜又宠溺。
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可她心里已经有了思量，默默想着该怎么帮到官莫北。惆怅的情绪只停留一刹，眼前人温热的身体暖烘烘地依偎着她，不知怎么，心里突然生出许多勇气来。
陆氏医院离御景公馆有段距离，几十分钟的车程足够做许多事，聊许多话。
窗外的霓虹灯不断闪烁，像一道彩虹，即使在阴雨天，在黑夜，依然感觉未来充满希望。
每一次的交心坦白，敞开心扉，都让两人的心靠得更近。
“老婆，有些事我不想说不是要跟你有秘密，是不想你受累，我将你娶进门可不是让你操心的，你乖乖的做你想做的事，不管你做什么老公都支持你，知道吗？”
“真的？”
“真的。”
“那我可要去工作了，歇久了脑子会废掉。”
“可以……不过，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说出来老公帮你参考参考。”
戚南风想了一下，“还是去律所吧，我现在的身份去企业做法务不太合适，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要窃取商业机密呢。”
官莫北私心也是不希望她去做法务，可是前面刚讲了什么都支持她，不好出尔反尔，现在听她这样说，正合他意。
他们官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去给别人打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那么大面儿。
“去律所……”官莫北琢磨了一下，突然坐起身，扯着她的袖子问道：“你不会想去秦戈的律所吧？”
戚南风被问得一愣，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脑回路，他们之前因为秦戈都闹成那样了，她脑子进水了还去找秦戈。
她正想给这人一巴掌，就听官莫北急道：“老婆，不要……不要去，我，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做什么老公都支持，除了去找秦戈。”
官莫北抱着她腻歪，脸贴着脸蹭来蹭去，“好不好？老婆，快答应我，快点快点……”双臂用力箍着她，大有一种不答应就不放开她的架势。
戚南风量量官莫北的额头，真想知道他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无语道：“别发神经，胡说什么，整天疑神疑鬼的，懒得理你。”
官莫北抓着戚南风的手按在他心口，“老婆，你看我心跳好快，你快说实话，别逗我了。”
又在装可怜。
戚南风翻了个白眼，拿他没办法，摇头笑道：“是，不会去找他，行了吧，我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之前本来跟秦戈也没怎么样，官莫北就已经吃醋闹翻了天，她想想就心有余悸，现在更不可能有什么。
官莫北终于听到想听的，又开心了，抱着她亲个不停，“我知道你不会，刚才我乱说的，嘿嘿。”
乱说的？
戚南风眼尾上挑，嘴角勾起，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男人，幻视一只大狼狗在兴奋地摇尾巴。
黑夜沉沉，万籁俱寂。
安神茶好像并不安神，官健柏又一次陷入梦魇。
眼前荒芜一片，远处的山，近处的河，通通都是黑色。
在那滩深不见底的黑水中，有两个溺水的人在不停挣扎。
他站在岸上，心急如焚，伸出手去想将他们拉上岸。
两人同时扯上了他的手，以他的力气只能先选一个，可不管他松开谁的手，另一人脸上失望、愤恨又怨毒的表情都让他心如刀绞。
总要有个先后，总要有个取舍。
梦里他同样难做抉择，就像当年那样。
尽管现实中他已经选过一次，可在梦里，舍弃另一个，就像是把心切成两半，扔掉一半，怎么会不心痛不难过。
他急出一身汗，顾此失彼，世事难两全，急着急着猛然睁开眼睛，大叫一声：“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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