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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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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的风似乎永不停歇,穿过嶙峋的怪石,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的低语,又像是这冥界本身沉重的呼吸。

我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冰杯中荡漾,映出我此刻模糊而疲惫的倒影。

没有立刻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虚空处,仿佛能穿透这层层的迷雾,看到整个地府的运转。

“现在的地府……”

我开口,声音不高,却在这寂静的山巅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对平等王诉说,又像是在梳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已经像一张拉满了的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滋味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短暂的灼热感,试图驱散那从心底透出的寒意。

“战争状态,一旦启动,士气这东西,最是微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像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兵法事实,“整个冥界都被动员起来了,所有的资源,所有的魂力,都指向了一个目标——备战。生产,训练,肃反,一切都在高压下高速运转。这个时候,如果停下来……”

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停下来,就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可能白费,意味着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力量会迅速涣散,甚至……会倒退得比最开始还不如。再想重新发动,遇到的阻力会更大,内部的裂痕也会更深。所以,不能停。只能咬着牙,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直到……直到看见结果,无论是好是坏。”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这次喝得有点急,呛得咳嗽了几声,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缓过气来,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可是,平等王……”

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最大的问题是,地府的兵马,地府的子民,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抬起头,目光似乎穿越了空间,看到了酆都城外的军营里,那些正在刻苦训练的士兵;看到了各个工坊中,那些日夜不停劳作、魂力透支的工匠和民夫;看到了终魂殿城里,那些对我充满信任、却在沉重劳役下默默承受的阴魂。

“他们不知道‘虚空’是什么,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冰冷、死寂、能够侵蚀存在本身的力量。他们只知道有‘大敌’,需要他们奉献一切。他们流汗,流血,甚至……可能在未来某个时刻,毫无征兆地死去,魂飞魄散,连进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一切,都在我的隐瞒之下。”

我猛地将杯中残酒灌下,又迅速给自己倒满,仿佛需要这劣酒的刺激才能继续思考下去。

“不讲……”

我喃喃自语,“一点都不会节外生枝。就像现在这样,他们怀着对‘陛下’的信任,对‘保卫家园’的热忱,奋勇向前。秩序井然,效率‘奇高’。”

我刻意加重了“奇高”两个字,充满了自嘲。

“可是如果说了呢?”我像是在问平等王,又像是在拷问自己,“把虚空的恐怖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他们可能死得毫无价值,甚至连‘死’这个概念都会被抹除?地府……会不会瞬间就乱了?”

我想象着那可能的场景:恐慌蔓延,谣言四起,士气崩溃,甚至可能发生大规模的逃亡或骚乱。

而一旦冥界内部出现动荡,防御出现缝隙,如果这时候虚空又突然出现在幽冥......

“现在正是需要万众一心的时候啊……”

我痛苦地闭上眼,“内部一旦生乱,外敌顷刻即至。到时候,可能根本不需要虚空大军压境,我们自己就从内部瓦解了。这个险……我能冒吗?我有资格冒吗?”

我一边低声诉说着这残酷的两难抉择,一边机械地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

每当我喝掉自己杯中的酒,总会拿起酒坛,将对面那个空杯子再次斟满,然后,停顿片刻,手腕一翻,将那杯酒缓缓倾倒在冰冷的座位上。

酒液洒落,迅速冻结,留下一片又一片新的、深色的冰痕。

仿佛通过这种重复的、带有仪式感的动作,我能与那个逝去的对手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或者,只是给自己纷乱的心绪找一个寄托。

“妈的!”

突然,我毫无征兆地咒骂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烦躁,“想起夜枭那个二傻子就来气!朕让他去阳间给朕买点烟解解乏,你知道他给朕带回来什么?一堆蚊香!还有给鬼吃的香烛!他自己倒是吸那香烛吸得挺爽,朕这烟瘾可是半点没解决!真是……成事不足!”

我用力捶了一下冰桌,发出沉闷的响声,像个受够了琐事困扰的普通人,而不是执掌幽冥的大帝。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生活气息的抱怨,与之前沉重的话题形成了古怪的对比,却更显得真实而无奈。

发泄完这点无厘头的怒火,我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目光重新变得深邃。

“天庭跟虚空在前线……打得太惨烈了。”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我亲眼见过……虚空造物,它们……没有情感,没有意识,只有最纯粹的‘存在’侵蚀和‘虚无’同化。它们吞噬一切,复制一切,然后将一切归于死寂。连光线、时间、空间……都能被它们扭曲。”

我握紧了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说实话,平等王,我……害怕。即使我现在拥有了天君位格,面对那种完全未知、完全违背常理的存在,我依然会感到恐惧。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那份恐惧也一起吐出。

“但是……”我话锋一转,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后的清明,“苏雅说得对。真的对。”

我抬起头,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了一些:“每一个个体,每一个魂灵,在有关他们自己生死存亡的事情上,都应该有知情权。我没有资格……永远代替他们做出决定,更没有资格,让他们在无知无觉中,走向可能万劫不复的结局。”

说到这里,我猛地顿住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闪过我的脑海。秦空,他当时也是试图用“大局”、“稳定”来反驳我。当时,我是怎么义正词严地斥责他的?

【“秦空,每一个生命,都有权知道威胁他们生存的真相!你没有资格替他们选择无知!”】

当初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的割袍断义,此刻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我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充满了戏剧性的荒谬感。

“妈的……”我低声骂了一句,带着浓浓的自嘲,“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我怎么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的,现在自己就怎么变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样子。想来真是……够戏剧的。”

这强烈的对比和自省,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那扇紧闭的门。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识,两种代表着不同道路的声音,开始在我脑海中激烈地打架,几乎要将我的神识撕裂。

一个声音冰冷而现实:“不能说!稳定高于一切!现在的地府经不起任何动荡!为了最终的胜利,必要的隐瞒和牺牲是值得的!你是大帝,你要为整个地府负责,而不是妇人之仁!”

另一个声音,则带着苏雅的温柔和赵云等逝去者的期盼:“信任是相互的。真正的力量源于理解和自愿,而非欺骗和高压。给予他们知情权,共同面对,或许才是真正的‘万众一心’。”

“可是动荡怎么办?虚空趁虚而入怎么办?”

“但如果一直欺骗,当真相无法掩盖时,反弹会更剧烈!而且,靠着欺骗凝聚的力量,真的能对抗虚无吗?”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勿忘初心!你反抗天庭,不正是为了打破这种将众生视为刍狗的规则吗?”

两种声音在我脑中轰鸣,争吵,让我头痛欲裂。我双手抱住头,手指插入发间,身体微微颤抖。酒杯被打翻,劣酒洒在冰桌上,迅速凝结。

我不断地喝酒,不断地给对面“倒酒”,仿佛酒精能麻痹这激烈的思想斗争。平台上的冰痕越来越多,斑驳一片。

时间就在这无声的激烈对抗中一点点流逝。山巅的风不知何时变小了,铅灰色的云层似乎也淡了一些,透下些许朦胧的光线,照在平台之上,映得那些冰痕闪闪发光。

不知过了多久,我脑中那喧嚣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了。

不是一方压倒了另一方,而是……一种明悟,一种超越了简单对错的抉择,缓缓浮现。

我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痛苦和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却异常平静的神色。眼神中虽然还有血丝,还有倦意,但深处却燃起了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光。

我拿起酒坛,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我晃了晃空坛子,随手将它放在一边。

我看着对面那空荡荡的、布满酒渍冰痕的座位,看着那把静静躺着的、属于平等王的戮魂匕,仿佛看到了那个阴鸷却又不失骄傲的对手,正坐在那里,用他特有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缓缓站起身。身体因为久坐和酒精有些僵硬,但我站得很稳。

我走到平台边缘,眺望着下方在朦胧光线下显得无比辽阔而沉寂的冥界大地。我的地府,我的子民,都在那里。

然后,我转过身,面向那个空座位,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却无比认真的笑容。

“平等王,”我的声音平静而清晰,不再有犹豫和迷茫,“朕……已经想好了。”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谢谢你……陪朕喝了这么久的酒,听了朕这么多的废话。”

我的目光扫过这熟悉的平台,冰桌,冰椅,以及对面那永恒的空无。

“今后,”我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诀别,“朕不会再来这里了。”

说完,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座位,仿佛要将这一切刻在灵魂深处。然后,我毅然转身,不再回头,迈步走向下山的路。

山风拂过,吹动我的衣袍。身后,是寂静的山巅,冰冷的座位,和一段被倾洒的劣酒与无声的对话所封存的过往。

再见了,平等王。

再见了,那个曾经在此迷茫的……李安如。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轻松了万倍。

并非山路变得平坦,而是心中的那块巨石已然搬开。脚步不再沉重迟疑,而是坚定有力。山风依旧凛冽,雪花偶尔飘洒,但吹打在我脸上,却只觉得清爽,再也无法让我的心湖泛起半分涟漪。

走到山脚,回头望去,终魂山在灰蒙蒙的天幕下静默矗立,山巅隐没在云雾之中,再也看不见那个小小的平台。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留恋。

心念一动,体内天君之力缓缓流转,周身气息为之一变。那刻意收敛的平凡瞬间褪去,一股浩瀚却不再令人窒息的威严自然散发。我身形微微一闪,便已脱离地面,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流光,朝着酆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再需要伪装,不再需要犹豫。速度全力展开,千里之遥,不过顷刻之间。

下方的冥土山河飞速倒退,城镇、荒野、冥河,都化作模糊的色块。这种翱翔天宇、掌控速度的感觉,久违地让我感到一种纯粹的自由,仿佛连带着灵魂也一同变得轻灵。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酆都那巍峨雄伟的轮廓便已出现在视野尽头。高耸的城墙,林立的殿宇,以及中心那最为宏伟的森罗殿,在冥界永恒的光线下散发着森严而磅礴的气息。

我没有减速,也没有惊动任何城防,直接如同一颗陨星般,精准地坠落在森罗殿前宽阔的广场上。

落地无声,但周身自然散发的能量波动,还是让守卫在殿外的精锐幽冥卫瞬间警觉,但当他们看清是我时,立刻齐刷刷地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发出整齐的铿锵之声。

“恭迎陛下回宫!”

我摆了摆手,没有多言,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森罗殿。殿内光线幽深,巨大的廊柱支撑着高阔的穹顶,气氛庄严肃穆。沿途遇到的宫女、内侍,无不惊慌跪伏。

但我没有走向那象征着权力顶峰的幽冥帝座,而是径直拐向后方通往寝宫的廊道。

一边走,我一边运转法力,身上那件象征幽冥大帝身份的、绣着暗金纹的玄色帝袍,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迅速变化形态。光芒流转间,帝袍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简单利落的现代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一条合身的黑色长裤,脚下也变成了软底的便鞋。这身打扮,与这阴森华丽的宫殿格格不入,却让我感觉无比自在,仿佛卸下了一层沉重的铠甲。

褪去了帝袍的束缚,我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小跑起来,穿过一道道宫门,朝着深处那座属于我和苏雅的寝宫飞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她,立刻见到她!把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决定、所有的思念,都告诉她!

寝宫所在的庭院幽静雅致,与森罗殿前朝的宏伟截然不同。门口侍立着两名贴身侍女,见到我这般模样急匆匆跑来,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忙躬身行礼:“陛……”

我根本没等她们把话说完,也完全无视了她们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伸手,“哐当”一声,推开了那两扇沉重的寝宫大门。

宫内,光线温暖柔和。苏雅正背对着门口,坐在一扇雕花窗棂前的软榻上,手边放着一卷书册,似乎在发呆,望着窗外庭院里一株奇特的、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冥界植物。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粗暴的开门声吓了一跳,肩膀猛地一颤,愕然回过头来。

当她看到是我,穿着一身奇怪的阳间衣服,头发还有些被风吹乱的狼狈,脸上带着一种她许久未见的、混合着急切、激动和如释重负的复杂表情时,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先是充满了惊诧和不解。

“安如?你……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站起身,语气带着关切和一丝紧张。毕竟,我此刻的样子,与平日那个沉稳、甚至有些冷酷的幽冥大帝相差太远。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几步冲到她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张开双臂,一把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苏雅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我们之间,因为地府改革和理念分歧而产生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虽然同处一殿,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这样亲密而突如其来的拥抱,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和意外。

她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双手抵在我的胸前,用力想要推开我,声音带着羞恼和一丝慌乱:“李安如!你干什么!放开我!”

但我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把脸埋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混合着枯寂与净流气息的冷香,声音闷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沙哑:“别动……让我抱抱……”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声音里那不同寻常的颤抖和脆弱,或许是察觉到我这个拥抱中蕴含的并非欲望,而是某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感,苏雅挣扎的力道,渐渐地弱了下去。抵在我胸前的双手,慢慢放松,最终缓缓垂下,迟疑地、轻轻地回抱住了我的腰。

寝宫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我们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怀中的苏雅,身体不再僵硬,反而微微放松下来。然后,我听到她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带着点无奈,又带着点如释重负的笑声。

“安如……”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拂过我的耳畔,“你终于……还是想通了。”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我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我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看着她眼中那了然的、温柔的光芒,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想通了。”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坚定无比,“所以,我回来了。让我再多抱抱,苏雅……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苏雅的脸颊飞起两抹红晕,眼神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小声说:“外面……还有人看着呢……”

我这才想起门口还有侍女。也懒得再用什么法术,直接手指朝着大门方向随意一弹,一股柔和的力道送出,“砰”地一声轻响,寝宫的两扇大门便稳稳地关合了。门外,隐约传来了侍女们压抑不住的、细碎而善意的轻笑声,显然是被我们这帝后罕见的“激情”一幕给逗乐了。

苏雅听到门外的笑声,脸颊更红了,又羞又恼,忍不住伸出手,在我腰间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几下,低声啐道:“都怪你!没个正形!这下好了,要被她们笑话好几天了!”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故意龇牙咧嘴,发出夸张的“吱呀”怪叫声,配合地做出痛苦的表情:“哎哟喂!老婆大人饶命!轻点轻点!我这老腰可经不起你这枯寂净流双修的高手法力啊!”

我这一耍宝,苏雅更是哭笑不得,又掐了我两下,力道却更轻了,更像是挠痒痒。她嗔道:“少贫嘴!谁是你老婆!还没正式办婚礼呢!再说,你这皮糙肉厚的幽冥大帝,还怕我掐?”

“怕!怎么不怕!”我继续耍活宝,抱着她摇晃,“老婆掐一下,我心惊肉跳三天三夜!”

“油嘴滑舌!”苏雅终于被我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那点尴尬和羞恼也烟消云散。我们俩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在寝宫里笑闹作一团,仿佛之前所有的隔阂和冷战,都在这略显幼稚的打闹中冰雪消融。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苏雅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脸上还带着笑意,眼神却认真了起来。她拉着我走到软榻边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温热的、散发着安神香气的冥茶。

“好了,别再耍宝了。”

她将茶杯递到我手里,目光温柔而专注,“现在,好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想通的?可不许胡编乱造糊弄我。”

我捧着温暖的茶杯,感受着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到掌心,也驱散了些许从山巅带下来的寒意。我收敛了笑容,神色也变得郑重。

“我去了一趟终魂山。”我开口说道,声音平静。

苏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

“就在当年和平等王喝酒的那个山巅。”我继续道,目光有些悠远,仿佛又看到了那片平台,“我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想着现在地府的一切,想着那些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拼命付出甚至可能随时死去的子民……”

我深吸一口气,将我在山巅的挣扎、与“平等王”的对话、关于知情权的思考,以及最终的决定,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雅。没有隐瞒,没有修饰,包括我的恐惧,我的自私,我的醒悟。

“……所以,我想通了。”

我总结道,看向苏雅的眼睛,“知情权这个东西,在特殊情况下,或许可以利用信息差来达成某些目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必要的策略。但是,最基本的底线是,至少要让牺牲者,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牺牲。如果一个个体,直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刻,都活在一个被精心编织的谎言里,不知道为何而战,为何而死……那真的太残忍了。这和我曾经反抗的天庭,本质上没有区别。”

苏雅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讲述的过程中,不时地点点头,或者轻轻握一下我的手,给我无声的支持。

等我全部说完,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将我倒的茶往我面前推了推:“先喝口茶吧。”

我依言喝了一口,冥茶特有的清冽甘苦在口中蔓延,让我的思绪更加清晰。

“虽然你说的不全对,”苏雅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睿智的光芒,“世事复杂,有时候完全的坦白也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安如,有变化总是好的。我最怕的,不是你做‘坏事’,而是你做着‘坏事’却不自知,甚至将其奉为真理,那样才是真正的可怕。”

我赶紧顺杆往上爬,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谢谢老婆大人指点!我保证,再也不会那样了!一定时刻反省,保持清醒!”

苏雅被我这谄媚的样子逗笑了,啐了一口:“少来这套!嘴上说得轻巧。我问你,现在地府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动,不可能说停就停。你既然决定要公开虚空真相,下一步,具体打算怎么办?直接昭告天下?你想过可能会引发多大的恐慌和动荡吗?”

提到这个现实的问题,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我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唉……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啊。我也正头疼这个。直接说,肯定不行,地府现在看似稳定,实则像一根绷紧的弦,突然加入‘虚空’这么重磅又恐怖的消息,这根弦很可能‘啪’一下就断了。到时候内部生乱,外部虚空虎视眈眈……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不说……那我又何必想通?”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苏雅:“老婆,你有什么好主意没?你一向比我聪明。”

苏雅看着我这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忍不住又白了我一眼,但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优雅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此事嘛……说难也难,说简单,倒也简单。”

我眼睛一亮,连忙凑近:“简单?怎么个简单法?快说说!”

苏雅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记得,某个人当初在店里的时候,有段时间特别痴迷三国演义,还总以为自己像刘皇叔一样仁德无双,动不动就感慨这那的……”

我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年少轻狂,年少轻狂……提这个干嘛?”

苏雅却不理我的尴尬,继续笑道:“那某人肯定也知道‘周瑜打黄盖’的典故咯?”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这肯定知道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苦肉计嘛!三岁小孩都知道的故事。可是……这跟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有什么关系?” 我一脸茫然,完全没跟上苏雅的思路。

苏雅看着我依旧不开窍的样子,止不住地翻了个娇俏的白眼,伸出纤纤玉指,恨铁不成钢似的点了点我的额头:

“真是个大笨蛋!我的意思是——用苦肉计,来演一出戏啊!”

“演戏?”我还是没完全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演什么戏?谁演黄盖?谁演周瑜?演给谁看?”

苏雅看着我一脸懵懂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伏在软榻的扶手上,笑得肩膀直抖,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指着我,无奈地摇头:

“你呀你……平时在那御前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唉,看来这‘刘备’的仁德没学到,傻气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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