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实一个人走在街上，这是他朋友推荐的地方——象山广场——长安流行艺术的聚集地。他一个人在街上走，手脚僵硬像在走队列。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有些遥远不真实。他走着走着，莫名地走到象山市中心。或者说，那是他朝圣的地方。六个巨大的旗杆，挂着竖条幅，圆形巨大的广场在台阶上。空无一人，周边些许树林。这是离自己最近的剧院了，虽然它看起来有些土气，但少实感觉，他也不敢高攀。
他一个人走向那个窗口，身边还有点怯。
“您好”他犹豫的问，窗户有点雾面，里隐隐有几个人。他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又叫了一遍
“您好”
里面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猛的回过头来，显然他没期待到会有人叫这里。
“哦，这里不是”
“我看这是售票处”
他随后回头，窗户底下一个男子起来
“你是想看戏是吗”
“嗯是的”
他笑了一下，眼镜男也笑，后面还蹦出来一个尖锐的笑声。少实一看，是一个女人。他感到很不快，也很奇怪。
“哦，是这样的哦，我们这现在不开了，因为种种吗嘛你也懂得”他掩盖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哦，那什么时候会再开呢”少实问。
“哈哈哈哈”后面一个女人爆笑出了声，少实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努力掩饰自己的嘻哈
“这样啊，我们也不知道的啊。你要是想看的话，去大一点的剧院问问。我们这，说不准”
“嗯，好的，谢谢”
少实离开了，离开前他看到那几个人相互交流，应该在讨论自己这个刚刚走的奇葩。
少实走在坡道，心中黑云压城。他们不尊重自己对于艺术的心。
他突然有些期待海报里的仙女能突然出现，她把他带进剧院。给他在一个角落让他能好好真切地看看这艺术。
碧蓝的天空，一架飞机在空中航行，它忽然机翼倾侧，在空中做了一个滚转然后紧接着爬升。
“带，带带，稳住，改平！高度快到了”
羽甲里指导员高声指令着，陆少实慌忙地按他的指令动作。他机械的重复着他关于坡度和俯仰的指令，直到最后指导员喊出高度快到时，他下意识地按一下高度旋钮。
这个多余的动作一下让他后悔了，他如坐针毡，感到一股寒光射过来。果然，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左座，指导员正阴暗地看过来
“你动人家干啥”指导员开口了
“额，高度保持，嗯，我就再确认一下，接通高度保持模式”
“你控制不了保持高度吗？”
“额，我可以”
“那你还要动人家！”
“我就，额，是，，我就确认一下”
其实他自己知道是在胡扯，在那给自己找借口。后面师兄也开口说“你们就是对自己的操纵没信心，宁愿要机器保持也不愿自己飞。”
陆少实沉重地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有使用寿命的”指导员说
“额，是”
“你多拔一次，这个东西就少用一次。比如这个东西可以循环一万次，可以使用十年，都像你这样拔，它到五年就用不成了，根据我朝民部律法，你这是严重侵犯人家的生命健康权”
指导员笑嘻嘻地说着，看起来把自己逗笑了。少实听他这么说，也存心想活跃下气氛
“嗯，可是这个东西不是活的，那是不是就不算生命健康权，也就不算触犯民法了？”少实圆口笑道
指导员眯起眼睛，少实感觉不妙，果然
“不是生命，对吧”
“昂”
指导员笑，少实有一种更不祥的预感
“你知不知道这一套东西下来多少钱”指导员说
“额，是不是很贵”
“岂止是很贵，一万两白银！”
指导员笑，“根据我朝刑部律法，毁坏他人，盗窃财产，价值超过五千钱的，处两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这都触犯刑法了”指导员绷不住笑起来，回头看下压坐的羽人，又看向少实。少实倒在座椅上，生无可恋地笑。
“理论知识差，技能薄弱，道德沦丧，再加一个，触犯律法”
师兄在后笑，少实无奈地点头
“能不能对自己严格要求一点”
“能”
陆少实开始专注地盯着姿态，他不会让任何参数再偏离了。
过了一会儿
“你现在过这个点的速度是多少？”指导员突然问道
“两三洞”
少实回答
“那你现在的速度是多少？” 指导员指指他的屏显，
少实看了一眼仪表，顿时泄了气，说不出来一句话。
“多少？”
“两五洞”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仪表长泄一口气。
“我操纵”
“你操纵”
指导员一阵操作，速度趋势小了下来。
“还好你只是两五洞，你要是三洞洞，这个弯再转的大一点，就进人家炮射区了，到时候我们三个都被打下来，提前驾鹤西去”
“是”少实回应
“还是！是不是这样飞的更高？”
少实忙回“不是”
指导员转回来看第三座上的师兄“是不是这样飞的更高”
“不是”他回答道。
天边云卷云过，蔚蓝浩瀚。可他却一点也没有心情欣赏风景。
少实万念俱灰盯着仪表好一会儿，又长叹一口气。他本以为自己度过了魔鬼训练营，是很优秀了，没想到下了机队，什么也不会。半响，他似是自言自语，也似是感叹人生道
“我怎么这么菜呢”
指导员哼笑，他像是又抓住了一个可以调侃学员的把柄。故意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少实转过头来，惨笑地看他。他现在甚至有些好奇指导员要说什么了。
“这说明你自我认知不足”
他回头看了一眼老三，后者跟他一起嘿嘿笑。
指导员看了一眼少实，掰自己的手指开始数
“我给你算算啊，理论知识差，技能薄弱，道德沦丧，触犯律法，，再加上一个自我认知不足”
少实一下要倒过去了。他乌央乌央赔笑。他仔细反思，为何会忘了这个速度限制。他明明刚才还提醒自己来着，结果到了地方又忘了。好像感觉飞机一起来，他就一脸放空。完全只想着自己应该做的动作，而丧失情景意识。
自己是不是应该编个口诀，时时提醒自己。比如速度高度，再加一个形态。
“指导员”
“嗯？”
“你有没有提醒自己的口诀心诀，比如，高度速度形态之类的”
指导员笑了一下，白他一眼
“我只有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生气”
少实一下绷不住了，后面坐着的学员也是。指导员来回看了下他们俩
“我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们还年轻，屁也不会”
少实笑着看回自己的仪表，笑容中带有些许凄凉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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