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你觉得最强大，最无敌的能力是什么？”
“哪有那种能力？如果真有无敌的能力，那些额度高的家伙岂不是早就无法无天了？”
“不，有的，你仔细想一想。”
“不知道，你别问我了，我想睡觉。”
“你猜一猜啊！猜一猜！”
“真的别烦我了，我想睡觉啊！”
江明再次甩来隔床钟涛的骚扰，蒙上被子，打算无视他。
看到江明这么抗拒，钟涛最终放弃了继续动手把江明拖出来的打算，但嘴上的动作却依然没停。
“最强，最无敌的能力当然有啦，那就是耍无赖嘛！”
“啊？”这句话说得江明两眼一黑，心想自己会对这个精神病有所期待真是疯了。
“小时候你玩过一种游戏没？”
江明刚才探出的脑袋又收了回去，这一次，无论钟涛说什么他也不露头了。
K市四季如春不是说笑的，即便是十月秋老虎，江明也没感受到多少燥热，头上蒙着被子也不会太过烦闷。
“就是那种互相辱骂对方，看谁骂得狠的游戏。”
江明：你确定那真的是游戏，而不是两个人吵架？
“但是当某一方实在骂不过对面的时候，你知道，劣势的那个人会怎么办吗？”
“……”
“那当然是耍无赖啦，我反弹！”
“反弹一切！”
“靠！我tm真的是失心疯了，不听不听，赶紧睡觉。”
之前黄老师过来见江明的时候，大概和他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那个源力总量惊人的东西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大概率还没有离开这里。
虽然掌灯人不方便直接介入这家公私合营的医院，毕竟还是要保密的嘛。
但他们该有的能量依然庞大，比如这几天周围公路一直在维修，人员流通被限制，访客数量也受到了压缩，进出物品也会受到严格检查，最重要的是，那台源力检测装置自那次之后一直处于开启状态。
“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个奇怪地人到底是谁？”黄老师介绍完情况之后，询问之前江明所提起的事情。
“哦，是我邻床的一个病人，我能感觉到他不是能力者，但他好像对能力者，不，是对源力有一定的认知。”江明想了想说道，他来这里第一天时就看到了那个颓废的男人，不修边幅，喜欢自言自语，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和看法。
但是，在江明来到这里后，这人却缠上了他，追着他说一大堆和能力者和源力和认知有关的事情。
关键是，如果他是胡诌也就算了，但江明觉得，这人说的，居然tmd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就很恐怖了。
“哦，还有这种人？”黄老师摸了摸下巴，继续问道，“他是病人？叫什么？什么病？”
“我之前偷看过他的病床信息，他叫钟涛，阳性妄想症。”
“妄想症啊，”黄老师忽然坏笑起来，“这不是和你一个病吗？哈哈哈哈……”
“滚！”
“哈哈，”黄老师止住笑声，接着说道，“那你还知道他的其他信息吗？”
江明摇摇头，“我又不是医生，哪能知道得那么详细，你们能调用一下这边的病人资料吗？”
黄老师迟疑了一秒，最后还是肯定道，“没问题，这点事情稍微用点手段应该可以办到。”
“嗯，那到时候也给我看看。”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即将离开的黄老师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们这边也安排了几个人混进来了，你晚上和他们对接一下。”
“oK！”
所以现在的江明才想着早点睡觉，晚上和那几位过来做任务的掌灯人见见面。
绝不能被这个钟涛给妨碍了自己良好的睡眠，不然和同行见面的时候一脸疲惫，别人还会以为自己被护士小姐榨干了呢。
想着想着，江明逐渐陷入了沉睡，直到脑海中的一声猫叫唤醒了他。
睁开眼，漆黑一片，只有角落微弱的指示灯还在闪烁。
江明轻手轻脚下床，先去了趟卫生间，折腾了许久，才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的江明脸色麻木，一脸便秘，可能刚才的人生急事处理地不是那么顺畅，他径直走回床铺，倒头接着睡。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几位病友微微的呼吸声向外传荡。
许久之后，卫生间的门无风自动，自行打开，但却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
离开卫生间走出病房的房门头顶小黑，小步行进，暴露在外的身体上有整齐的鳞片微微反射着周围的光线，即便有巡夜的护士，江明走过的时候，她们好像根本看不见江明一般。
江明微微一笑，这坐忘的能力虽说有时候看起来挺恶心，但用起来却真的方便。
话说，这个能力是自己什么时候得到的来着？
好像是一个……
哦，对了，还要去和其他人对接呢。赶紧走，不要光想着试验新能力了。
根据黄老师所说，这次过来的是两个男性掌灯人，是应聘保安成功潜入的，简历上是退伍军人，实际上的确也算是退伍军人，有优势，所以录取得快。
还没到地方，江明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近一看，原来矮的那个是坐着的。
“江明？”
显出身形，江明还没开口，站着的那个高壮男人就先问道。
等待江明点头后，他继续说，“我叫吴流溢，他叫穆弘扬，我们是掌灯人南方特殊部队17小分队成员。”
“你们好！”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这两位特殊部队的掌灯人完全没有拖延症，直入主题和江明谈及任务相关事宜。
吴流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展开之后是一幅地图，云滇精神防治中心的详细地图。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片区域，抬头对着江明说道，“我和小穆应聘的位置是夜间保安，主要职责是负责巡逻室外区域，也就是这一片。”
江明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
吴流溢接着说道，“我想要说的是，虽然我们可以瞒着同组其他人暗中调查，但是我们只有仓库之类建筑的钥匙，像是病房区、医生宿舍区这样的地方我们是没办法混进去的。”
江明有些了然，点点头，“你们想让我去调查这片区域？”
吴流溢点点头，“之后我们这边应该也会有一个“医生”应聘，如果成功的话，他就会和你一起负责这部分区域。”
“没问题！”江明爽快应答，之后又问道，“那我应该做什么？怎么调查？”
“拿着这个！”吴流溢丢过来一块手表样的小设备，江明接过一看，乐了。
“我知道，源力警报器。”江明拿过来，熟练地戴在手腕上。
“嗯，你知道就行，”吴流溢点点头，“这个警报器可能和你之前所用的稍稍有些不同，不过检测范围依然是200米。”
江明转转手腕，上下打量了一下后问道，“哪里不同？”
“你之前应该是在那次跨地区支援任务中见过这个，”吴流溢想了想，说道，“那个是对监测源力总量的普通款式，这个是检测源力变化量的特殊款。”
“源力变化量？”
“就是监控异常的源力总量变化，在之前的检测中，我们大概可以得知，这次的目标应该具备遮蔽或者隐藏源力的能力，而这个装置可以察觉到极其细微的源力变量，便对持有者发出警报。”
“那我自身的源力变量怎么办？”江明有些好奇，毕竟身为能力者，不管是活性抑制法还是主动施放能力，都会产生相应的源力变量。
“可以设置白名单，避开对特定单位的检测，来，你过来，我们互相把其他人的源力频率写入设备中。”
几番操作，三人把他们各自的源力频率加入到设备的白名单中，之后设备检测时，就不会对他们的源力产生反应。
“这样就可以了？”
吴流溢点点头，“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就去那几个区域转转，这预计是个长期任务了。”
江明一愣，“别吧，长期任务？有多长？”
吴流溢耸耸肩，“谁知道，看运气呗。运气好，也许你晚上回去就碰到了，隔天就完成任务了。运气不好，几个月都是小的。”
江明叹了口气，“你们特殊部队的，一般都这么闲吗？做一个任务要好几个月？”
“你想多了！”
“好了，快走吧，别被发现了，还有同事在附近巡逻呢。”
江明竖起两个中指，“你入戏还真快！”
说完，他就融入黑暗之中，离开了这里。
等了大概几分钟，吴流溢感觉江明应该真正离开后，才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一屁股坐到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的穆弘扬身边。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陪这个学生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穆弘扬抬起头，他脸上的表情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些不好看。
“不然呢，上面安排的，总不能违抗命令吧。”吴流溢也很无奈，他刚才要不是打赌输了，也不想和江明正面接触的。
他宁愿去面对几个危险的未登录能力者，也不愿意和这么个脑子有问题的学生在这里角色扮演。
“听说，这个江明是修行了古法，然后在自我设定阶段出了问题，所以对于现实产生了怀疑。”穆弘扬站起身来，走出阴影，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修长的身形时刻紧绷，浑身散发出凌冽的气势。
这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能力者，所面对的敌人不是源质生物，而是人类，是犯罪的能力者们，在以往的经历中，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能力者，但对于江明这种，他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吴流溢又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他认知不稳定的时候，恰好是跨地区任务回来的时候，结果能力暴走，当时站内的多人差点因此丧命。”
“差点？”
“对，”吴流溢想从口袋里掏支烟，然后发现因为自己在出任务，没有带，有些难受，只好捏了捏手指，说道，“幸好那时候当地的源力检测装置正在维护运行，发现了暴动的源力源，又有掌灯人正好在附近，及时阻止了他。”
“这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穆弘扬看出了吴流溢的打算，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递给吴流溢。
“没有真正发生就不算大事。”吴流溢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抬头呼出缕缕青烟，幽幽说道，“这件事最大的后果也只是列车晚点半个小时，几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像你这样平时不怎么听八卦的又怎么会知道。”
“呵呵，几乎？”穆弘扬听出了吴流溢口中的含糊之语，追问道，“那就是有伤亡咯？”
“算有吧，”吴流溢点点头，“一位掌灯人在阻止过程中，受到了江明的怪异攻击，然后，”
“然后怎么了？”
“他……失去能力，变成了普通人！”
“你在开玩笑？”
穆弘扬的脸上有些惊恐，如果吴流溢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江明的危险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原本他以为，这个江明或许就是那种能力特殊，效果惊人的天才，但没想到，这家伙的能力比他料想的还要诡异，但怎么可能呢？
“什么样的能力有这种效果？是夺取了对方的额度？还是篡改了他人的认知？”
吴流溢摇摇头，神色有些怪异，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道，“江明，他，就说了一句话。”
“就一句话?”
“就一句话！”
“什么话？”
“江明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
“就这？”
“就这！”
“这什么鬼能力？”
吴流溢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不过根据上面传来的情报，这是一种被称之为“言灵”的特殊能力，拥有近乎说出来的话就是真实的特殊效果。”
“哈？”穆弘扬有些被吓到，“那岂不是说，不能让江明乱说话？”
“当然不是。”吴流溢继续翻白眼，“你任务清单都不看的是吧？这种言灵能力发动起来条件很苛刻，不是那么简单随便说说就可以发动的。”
“那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为了？”
“稳住他！”吴流溢的脸色很难看，如同吃了米田共一样难看，“因为没造成太大的损失，而且江明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非常特殊，且很有研究价值，所以上面希望我们可以给江明编造了一个假的任务，在执行的过程中，稳固他的个人认知，等他彻底完成古法的修行，恢复自我之后，再谈其他。”
“我们……”
“别说话，懂得都懂。”
“忽然好想骂人！”
“你骂吧，反正你想骂的人都听不到。”
“淦！更想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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