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被他的话问得愣了一下：“活着，星星，我们都活着。”
“星星，别怕，我们都活得好好的。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们。”她又一遍遍告诉他他们都还好好活着。
感觉墨星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初九才稍稍松了口气。
环视一圈书房，才想起来墨星阑来书房本是打算处理积攒下来的妖族事务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处理那些事务。
“星星。”
“嗯？”
“我们进凤戒好不好？”
在他心里只有凤戒是他和她的家，应当能让他安心些。
墨星阑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处理事务，点点头答应。
于是初九带着墨星阑进入凤戒，让凌云留在外面，以防有妖来找墨星阑汇报。
进入凤戒，初九拉着墨星阑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本想拿张小凳子坐在他身边，刚起身就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只好坐在他腿上任他抱着。
埋头在他颈窝蹭了蹭，拉开些许距离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注视着他：“星星，看着我。”
墨星阑眨巴两下眼睛，歪头疑惑地看着她。
想说话的初九看了他这下意识的动作心里一阵酥软，深吸一口气忍着想要把他嘬两口的冲动。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星星你看看四周，我们现在在凤戒中，在家里，这里只有你我，很安全。”
说罢她放下捧着他脸的手，方便他扭头观察四周。
墨星阑心里不解但还是跟随她的话朝四周仔细查看。
四周很安静。熟悉的且让人安心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他回过头对初九点点头：“我知道。”
初九想着接下来的话，犹豫起来，双手再次捧着他的脸张了张嘴，几息后才道：“所以，星星，可以跟我说说你昏睡那五天梦到了什么吗？”
或许这会让他想起梦里那些让他感到害怕的画面，但正是那些才让他变成这样。她必须把它们找出来，连根拔起。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他明显地僵了一下，感觉到抱着她的那双手颤抖着收紧，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初九放下捧着他脸的手，转而靠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身。抬头观察他的神情，见他眉头紧锁，双眸失焦，貌似因为她的一个问题又陷入了让他害怕的画面。
“星星？”
她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
眉头紧锁，垂眸看着他露在交叠衣领外的那雪白的锁骨。右手扯开他的衣襟，张嘴在一边锁骨上咬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墨星阑身子抖了一下，倒也真的将他拉出了深渊。
稍稍松开她些许，垂头去看她：“为何咬我？”
初九舔了舔唇瓣上沾着的血迹，抬起头：“疼吗？”
“你说呢？”他腾出右手摸了摸被她咬的地方，摸了一手指的血。将沾着血的手指举到她面前，眼神有些委屈。
初九眼神闪了闪，抬手握住他的手：“咳，那什么……”
她低头，眼珠子滴溜转，忽的抬头不满道：“谁让你不理我的？而且，你看你能感觉到疼痛是不是？这说明什么？”
“……”他淡淡地看着她不语。
“会痛，就说明，现在才是真实的。之前的都是梦，是假的。”初九眼神坚定。
“不是。”
“什么？”
“不是假的。”墨星阑把手从她手中抽出，再次紧紧抱着她，将头埋在她肩膀上，闷闷道，“不是假的。一样有痛觉、触觉、嗅觉……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不是梦。”
“我救不了你，九儿。我试了很多方法，一遍又一遍，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他还是和儿时一样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娘死在他面前，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自保都做不到。
初九听着他的自言自语，心里一阵骇然。
梦里会有痛觉，会有五感吗？
就算有，那也是极少见的，也不该强烈到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能有这么真实的，是梦吗？
他身体在床上躺着，意识不在身体里？
等等。
这种情况，好熟悉。好像以前在他身上发生过。
是什么时候？
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在魔域，他进行继任仪式的时候，在魔神殿。
好在当时留给她的印象很深刻，不然那么久远的事，她都难以回想起来。
如果和那次一样，那他这次的魂魄去了哪？
苍皓吗？
她觉得一直这么靠自己想也想不出个结果，必须询问他来确认。
初九抬手轻轻抚摸他后背，先安抚他的情绪。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再次从他怀里退出来些，抬手捧着他的脸：“星星，你昏睡那五天是不是魂魄离体了？”
墨星阑恍惚了一下，点点头。
“星星，我在这。星星可以告诉我你去哪了吗？我想知道。”她语气轻柔，慢慢引导。
墨星阑紧抿着唇看着她，良久握住她捧着自己脸的两只手腕，将其拿下来，又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把脸埋进她颈窝。语气沉闷地将遇到幽冥主的事讲给她听。
初九听完整理了一下思绪，回想起凌云和幻影从地下城带回来的消息。
看来用不着她来告诉他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总会有人给他送去最齐全的消息。
思及此初九有些挫败。
但很快她又打起精神来，毕竟还有一件事他不知道。
“星星，地下城有副城主。之前凌云和幻影带消息回来说，那个副城主想见见我们。这事星星怎么看？”初九轻轻抚摸墨星阑后背，试图转移墨星阑的注意力。
墨星阑用脸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我不知道。”
初九只好暂时不再询问。
过了一会儿墨星阑情绪稳定下来，却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他没有再提地下城的事。而是拉着初九去了厨房。
十年来第一次亲自下厨。
整个做饭炒菜的过程中，墨星阑都要尽量和初九拉着手。
初九知道他只有和自己有接触才能安心，于是在墨星阑不得不松开自己切菜的时候转到他身后，伸手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腰，从他身旁探出脑袋去看他切菜。
墨星阑身子微微顿了顿，嘴角噙上一抹微笑。
“啊nia~星星的厨艺还是和以前一样，超级大厨水平啊~”
饭桌上初九忍不住夸赞。
墨星阑弯着眉眼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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