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副将，今时不同往日了，咱家现在也是有钱人家，这点东西咱家也能拿出来，我爹说了，原物奉还。”秦去病翘起二郎腿道。
田恬一愣。
“说的也是，听说了，皇上赏了你家两大车了，我这点私房钱是不算啥。”
田恬说着话，把一箱子银铜扒拉到自己怀里。
“这点事还让你跑一趟，多不好意思，钱也还了，我们家最近吃素，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田恬说着，偷偷打开箱子瞄了一眼。
“你看这多不合适，我家弟弟我还没看上一眼了，怎么就赶我走了，以后啊，他长大了，长安城里让他提我名号，有事尽管来找我。”
说完，秦去病抬起了屁股。田恬见秦去病要走，顿时松了口气，急忙赔着笑脸把秦去病往外送。
“等会儿！”秦去病停住脚步，“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记得田副将书房里还有一箱子银铜，不会丢了吧？”
田恬吓得瞪大眼睛。
“没有，没有，没有，去病你记错了，我就这点私房钱，没有了。”田恬忙道。
秦去病点了点头。
“嗨！”秦去病一拍大腿，“田丞相也是的，都自个儿子，哪能这么抠抠搜搜地，这么着，咱家现在也算富甲一方，以后用钱的地方，田副将尽管说话。”
秦去病顿了顿。
“都是小钱儿！”秦去病嘚瑟道。
“多谢去病了，我们平日开销不大，用不着，用不着。”
见秦去病停住了脚，田恬急得直咬牙。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都是血里火里滚过来的，田副将千万别客气。”秦去病道。
“是是是，知道你是个大方孩子，以后用得着的地方，我一定去找你。”
田恬边说边把秦去病往外送，就像请了尊瘟神一般，急着把他怼出门。
“等会儿！”
秦去病半只脚刚踏出门，又停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啊？去病，我家孩子都要睡了。”田恬指了指内屋道。
“真的！”
秦去病像发现了新大陆。
“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小孩子睡觉，尿床不？”
秦去病说着话就往里屋冲。
“不尿，不尿，不尿。”田恬赶紧拦住秦去病，“我儿子听话，不尿床，他娘带着了，尿不了。”
秦去病眉头一皱，怼了田恬一胳膊肘。
“都是男人，我明白。我弟还小，你两口子不方便，要不我带他出去耍耍，你俩热乎热乎。”
说完，秦去病撸起了袖子。
“去病，去病，去病。”
田恬给秦去病作了个揖。
“我求你了，我们两口子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很和谐，我儿子还小，等他大点，你再来祸祸，行不？”田恬求饶道。
秦去病诡笑一声。
“瞧你，这不是见外了嘛，跟你说笑话的，别紧张。等小弟弟能祸祸女人了，我再带他出去耍。”
说完，秦去病转身边走。田恬抚着胸口，大舒了一口气。
结果，田恬刚转头，秦去病又怼在了他面前。
“去病！”
田恬几乎哭了出来。
“我差点忘了正事。”秦去病道。
“行了，不说了，我明白，去病，拿去，我心甘情愿送给你，没了再来找我。”
田恬把一箱子银铜递了过去。
秦去病摇了摇头。
“还真不要，我就是来打听件事。”秦去病道。
“说吧，什么事？”
田恬极不耐烦地应付了一句。
秦去病煞有介事地把田恬拉到一边。
“银铜——”
秦去病还没说完，田恬一拍大腿。
“我说去病，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说送你了。”
秦去病白了田恬一眼。
“我是说田家家大业大，用钱的地方多，就没有点门道。”
田恬瞪了秦去病一眼。
“不抢钱，改明着陷害了是不是，我们田家享着皇上赏赐的食邑，没什么其他门道。”田恬正色道。
“嗨！”秦去病拍着田恬肩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田家这么多银铜，有没有换成钱的门道，这不是皇上不允许嘛！我家那么多银铜，不换成钱，我也花不了啊。”
田恬叹了口气。
“我就说你小子没安好心，合着让我替你换黑市啊。”
秦去病抿嘴点了点头。
“没有！”田恬回绝道。
“哪能没有呢？要不你私藏这么些银铜，怎么使啊？”
秦去病说完，田恬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诸侯王那边有点门路，不过现在不敢了，我们家还犯愁了。”田恬道。
“给我介绍介绍啊，要不然两车银铜放家里，能看不能使，这不是要憋死我吗？”
秦去病说着，一屁股坐回席上，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田恬急得抓耳挠腮，知道不答应，秦去病肯定不会走。
“我想想办法，回去听信。”田恬应付道。
“那不行，我出了你家门，你肯定就忘了，你现在就给我问问。”
秦去病耍起了赖皮。
“我现在上哪去问啦？”田恬为难道。
“就说说，你们家平日都是在哪淘换的，我自个去。”秦去病道。
田恬气得眼泪都下来了。
“不跟你说了嘛，诸侯王那边有些门路，可你们家那么多的银铜，谁能换得了啊，一个诸侯国搬空了也换不了那么些啊。”田恬道。
“不行，你必须给我想想办法，全汉朝，你们家都没这个门路，其他人家更没有。”秦去病盘起腿道。
“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田恬叉着腰道，“最近长安城里有人干这个营生，可都是地下，不敢明目张胆的来，我领你去。”
“哎！”秦去病这才站起身，“我就说你有门路吧，还跟我留一手，早说不就完了嘛。”
秦去病说完，便拉着田恬往外走。
“等我换件衣服，行不行？”
田恬无赖地摇了摇头。
田恬回屋收拾了片刻，穿着便服和秦去病出了府。
“我真服了你们父子俩，全汉朝，就可着我们田家祸祸。”田恬抱怨道。
秦去病笑着陪着小心，一路上又是摸又是拍，最后两人来到长安城外的一处宅子。
秦去病打眼一瞧，回头暗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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