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第一人民医院皮肤科。
这是离紫荆花园最近的医院。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自己，一坐下张之月争分夺秒便道，“医生，我身上长了好几天的红点子，擦点药可以好吗？”
女医生抬起头，公式化的口吻，“我先看看。”
都是女人，张之月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将领口往下一拉，指着其中一处道：“就是这种。”
女医生顺着看过去，眼神立即变得复杂起来。
张之月没注意到，本着希望医生多了解情况的想法，将情况说得更具体点。
“就是有一天我醒来，突然看到身上起了红点，还以为是家里的床不干净，后来换了个地方结果还是这样。那些印记不仅没消失，还多了几个。前天晚上喝酒了，早上醒来看到的斑斑点点更吓人。
医生，你说我到底是对细菌过敏，还是酒精过敏，总不能是空气过敏吧？可是不应该啊。我从小都是粗糙养大的，哪有那么娇气。但是我实在不明白，这些点点是怎么来的。”
详细地把起因、经过、结果都讲完了，张之月睁得大眼睛，静坐着，等着医生发表专业意见。
但，一个字都没听到。
医生不仅不说话，而且这脸色不大好。
张之月心里咯噔一下，“所以，我真的生病了吗？”
女医生嘴唇紧紧抿起，阴测测的目光落在张之月的脸上。
这下她更慌了。
“医生，难道我的病很严重吗？很难治吗？医生，你好像还没仔细检查，会不会不大准？要不要先抽血化验？”
接连不断的提问，女医生终于张开嘴巴，脱口而出就是一顿咆哮。
“你就是有病！”她指了指头，极尽嘲讽，“不是皮肤，而是这里！”
张之月愣了：“你怎么骂人？”
女医生大力拍桌子，“骂你怎么了？没事跑医院来，很好玩吗？”
“谁来玩的，我皮肤过敏不来这里来哪里？”
“装什么装？分明就是和男人亲热的痕迹！”
“你、你胡说！”张之月惊得一口气差点提上不来，“我是单身！”
女医生是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并且至今还是处女，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她坚定自己的判断，越发觉得被深深刺激了，“这年头，一个女人不洁身自好就算了，和男人乱来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跑到医院大声嚷嚷。真是活见鬼了。”
女医生越说越来气，一双手往外挥舞，就像轰苍蝇拍一样。
“赶紧给我走！下一个！”
一大早排队来医院看病，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结果被人轰了出去。
张之月脑子一片凌乱又气得直跺脚。
更不能让她忍受的是，周围人诧异而暧昧的眼神，分明就是信了那个女医生。
不悦扫了眼看热闹的人，张之月拨开人群，往电梯口走。
迎面着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一步步而来，擦肩而过之际，其中一人脚步停驻，扭头往后看，旁边的人拍了拍他肩膀。
“宋医生，看什么呢？”
“没什么，那个人好像像我一个朋友。”
“是吗？这是皮肤科，她要是来看病怎么不直接找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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