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华担心王小花随时抽过去，好心伸手扶了一把。
王小花泪眼朦胧，吸溜吸溜鼻子，道出满口心酸。
“有才，我不来，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她伸手指着王有才，继续控诉。
“他那么小，都还没有出生，你怎么忍心让他没有爸爸。”
“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抛妻弃子。”
王有才的脸唰地白了，头扭到一边，不辩解也不说话。
秦素英察觉到不对劲，从屋里走出来，边走边喊。
“有才，谁来了呀，有事情进屋里坐着说。”
她也就是认为可能是有才的同事来，无论说什么事情都可以进来坐坐的呀。
秦素英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看到妹妹来了，眼前一亮，上去拉自己妹妹的手。
“素华，你怎么来了，我们进屋，我正在煮菜哩。”
她拉了拉，但秦素华站着没动。
秦素英这才看到旁边的郑叔以及哭得梨花带雨的王小花和一直沉默的王有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话呀，有才？”
秦素华已经从混沌中反应过来，她现在就是担心自己姐姐承受不了这个事情的真相。
可接受不了，现在也没有退路可走。
事情出了，就得解决。
她现在无比庆幸，姐姐还没有怀孕。
秦素华扫视在场的每个人一眼，尤其多看了几眼王有才，缓缓开口。
“来都来了，都进屋再说吧。”
她转头就拉着秦素英的手，先走进屋。
“郑叔，照顾一下王姑娘。”
于是，秦素华拉着秦素英的手，先进的屋，郑叔扶着王小花也跟着进来，院子里的王有才，等了一会，才跟进来。
秦素华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姐姐的手。
“姐，灶上煮东西的话，也先别煮了。”
秦素英到现在还有点小懵逼，但她直觉，这件事情可不小。
她听了妹妹的话，走进厨房，把锅端下灶台，火也熄了。
再次走进堂屋，她很自觉坐到妹妹身边。
五个人，挤满了小小的堂屋。
此刻没人说话，但空气中的压抑感越发浓厚。
秦素华看到王有才一直在当缩头乌龟，待一个角落不吭声。
那她只能当那个坏人了。
她看向王小花。
“王小花，王有才是你丈夫吗？”
王小花点点头：“他是。我这有结婚证和户口本。”
秦素英满脸惊愕，死死地盯着王有才。
“王有才，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既然已经结婚，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王有才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从他用已婚的身份去招惹秦素英，还怂恿女孩跟他私奔。
他就错得离谱。
“王有才，你说话。”
秦素英眼里两行泪落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她跟王有才是这样的结局。
难道，平常他对自己的那些好都是装的吗？
“你对我那么好，我心心念念想跟你结婚，连妹妹都说要给我们办婚礼。”
“你还说要跟我生孩子，我都偷偷给我们的孩子绣衣服了。”
“没想到，我眼拙，眼瞎，跟了你这样的人。”
秦素英眼里的光暗淡了，她灿然一笑，看着自己的妹妹。
“素华，带我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
秦素华始终握着妹妹的手，她点头轻声地说。
“好，你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家。”
秦素英才刚起身，人还没有走去房间。
王有才听见秦素英要回去，突然发疯了一样，跪在地上，扯自己的头发。
“啊！秦素英，你不能这样丢下我。”
“我不能没有你。”
秦素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进了房间收拾东西。
然后，他又爬到王小花跟前，不停磕头：“小花，对不起，我当初娶你是因为我爸妈喜欢。我真的很爱她，你成全我，你成全我。”
“我不爱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放我一条生路。”
王小花刚刚下去的眼泪，又蓄满了眼眶，将落未落。
这个她前半生深深爱过的男人，就这样对她。
她此刻无比清楚，男人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可她不甘心呐。
王小花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刚刚孩子在里边狠狠踢了她一下。
她不得不为了孩子做其他打算。
于是，她擦掉眼泪，让自己平静下来。
“想让我离婚可以，家里的房子田地都归我跟孩子，我也可以再婚，但你不能再回去那个家。你答应吗？”
王有才急忙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秦素英已经把自己不多的衣服收拾好了。
秦素华牵着她的手，给予姐姐无声的力量。
王有才爬过来，抱住秦素英的腿，喃喃自语。
“素英，素英，她同意离婚了，你听见了吗？”
“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了，我们也马上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你别离开我。”
秦素华此刻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飘过。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早干嘛去了。
她看向自家姐姐：“姐，走吗？”
秦素英点点头。
她从房间出来，全程没有再看这个男人一眼。甚至，她从内心里对这个骗他的男人感到厌恶。
她真是瞎了狗眼，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王有才抱着秦素英的腿不放。
“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谁也抢不走你。”
秦素华感到特别无奈，看向郑叔。
“郑叔，把他拉开。”
然而，男人就是抱得死紧，不肯松手。
秦素英仰仰脖子，把要流下来的眼泪倒逼回去，低头看着男人的发顶，一脸的平静地说着最后的话。
“王有才，何必呢。”
“无论，你跟她会不会离婚，我们之间都结束了。”
“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王有才的手突然松开了。
秦素华拦着秦素英的肩膀，叫上郑叔，三人一起离开。
在离开前，秦素英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院里郁郁葱葱的香樟树。
这一切，就当做了梦一场吧。
秦素华一直都在担心姐姐，可姐姐一脸没心没肺，她煮的米饭姐姐还吃了两大碗。
结果，当天半夜，姐姐开始发高烧说起胡话。
秦素华火急火燎把人背下楼，然后踩三轮车往省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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