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整个灰色空间里的光源都是那些白炽灯管，但在空间更深处的地方却能够看见灯泡映照下的圆弧形。
而且以苏白的视力足以看见那里藏着一扇白色的小门。
“我们走吧。”苏白没忘记自己身边还跟着沈观澜。
虽然已经相处了半个月，但苏白对沈观澜的了解并不深，虽然她总是在队伍里摆出年长者的态度，笑容和语气中也总是带着长辈的慈祥，却从未提过自己的能力是什么。
苏白对这位沈女士并没有什么好感或恶感，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总是用词客气礼貌，但他总觉得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什么。
倒是沈观澜对苏白和巫珩格外亲切，总说看着他们相处的时候总能想起她死去的老头子，巫珩露出脸的那一次也很是感慨地说巫珩看着苏白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死去的老头子。
苏白察觉不出来对方的热情有什么不对劲，对方的表现也一直都是大家印象中的好脾气人情派的年长者，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
“小苏和巫先生的感情真的很不错，如果你的身体能很快好起来的话，巫先生一定会很高兴吧？”沈观澜一步步走在苏白的身后。
“会吧。”苏白礼貌地应了一声。
“小苏一个人来清柳市上学的话，爸爸妈妈在虹槐市一定很担心吧？更何况我们时不时还要进入这样的鬼地方。”沈观澜之前也和苏白聊过几句，知道他一个人来从虹槐市到清柳市来上大学的事情。
“说起来，小苏在读哪个大学？清柳大学吗？现在是在病休期间吗？”
沈观澜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简单地闲聊，但走在前面的苏白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沈观澜带着笑容的脸。
“沈姨，不如等工作结束后再聊？”苏白仔细看着沈观澜脸上的笑容，像是想要看穿什么更深处的东西。
“哎，还不是因为年纪大了容易紧张，所以忍不住就想多说些话。”沈观澜轻笑了几声，“小苏和家里人关系好吗？如果和家里人关系好的话，他们很容易发现你每隔半个月就会失踪的事情吧？其实对于我们玩家来说，在现实世界的羁绊越少，我们越是能够在噩梦世界里拼尽全力。”
“小苏你脾气这么好，现实世界的朋友应该也不少吧？”
“是啊，我在现实世界有很多关系要好的朋友。”苏白说了假话。
“这样吗？”沈观澜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失望。
失望？
“开玩笑的。”苏白转而改口说道，“就像沈姨你说的，我们这些玩家在现实世界还是尽量不要接触太多人。”
“哈哈哈，的确是这样。”沈观澜一扫之前的失望，语气有些愉悦。
“而且因为身体的原因，我推迟了入学报道的时间，在清柳市认识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而我父母一天到晚只知道忙着他们的工作，一两个月不和我联系也是常有的事情。”苏白半真半假地说着。
“太好了。”沈观澜有些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说这样一来小苏也不用像我们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要找个借口消失一段时间。”
苏白却越发觉得古怪，沈观澜那一声“太好了”中包含着的愉悦过于明显了，不像是在替苏白高兴，更像是在替她自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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