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儿见穆暗笑看向自己，眼底一沉，听话地走下台阶，来到了穆暗笑的面前，没有说话。
穆暗笑同样不语。
就这样，他们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一会儿之后，树儿开口了，“我不能说。”
穆暗笑说：“我也没打算从你的口中知道些什么，你能活过来，”她伸手拍拍树儿的肩膀，“就好。”
“谢谢。”树儿回避开视线，低下了头。
穆暗笑看着树儿如此拘谨的一面，在想不见踪影的风起时，说道：“好了，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着，她转向了破房那边。
树儿小心看了一眼穆暗笑的背影，走了。
......
这件事儿，拖的时间也很长了，开始穆暗笑以为，很快事情就要结束了，很快，自己就能取得胜利了。可谁知，每当她以为一切事情要发生好转的时候，都会发生逆天的转折，就像现在。
这一刻，她的心彻底累了。
微微低垂下眼帘，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到底能不能斗得过欧阳晔，一系列负面情绪袭上心头。
想想，从沈雁离世以来，她就没有顺利过，成仙不顺利，任务不顺利，不仅如此，还结下了一堆妖魂仇人，来到这里，她在成为穆笑的这一年里，更不顺利，处处被针对，处处感受偏心带来的伤害，处处尝试着不同人给自己的冷暖。
想着这些，她终于崩溃了。
“穆暗笑，你真是够了，成仙你不行，抓妖魂你不行，就连基本的恨欧阳晔你也不行，你到底能干什么，现在好了，”她说，攥紧拳头，情绪实在绷不住了，“风起时算是被你彻底牵扯进来了，你怎么就那么蠢，你为什么要相信欧阳晔，为什么啊。”说着，她咬紧牙关，无处撒气，开始用力剁脚。
就在这时，破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穆暗笑停顿住脚下的动作，扭脸一看，是一名身着绿衣，手持灯笼的男子。
随即，男子微笑着给穆暗笑打了声招呼：“穆暗笑，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
破门那边的绿衣男子，在穆暗笑的眼里是那么的熟悉，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于是乎，她带着自己的思考，呆住了。
绿衣男子看着穆暗笑这一脸木楞的表情，浅浅一笑，然后款步来到了穆暗笑的面前，举起灯笼，有意照清楚了自己的脸，“看吧，想起来没有。”
借着绿衣男子的灯笼，穆暗笑彻底看清了他的脸，也是在这一瞬间，她想起，沈雁有一个师弟，就喜欢穿一身绿衣，她记得，他那个师弟，貌似不太喜欢自己。
抛开这些，她还记得，他的师弟明明是一位少年，可是眼前的这名绿衣男子看起来，却比沈雁的师弟要成熟许多。
就这样，她开始严重怀疑，眼前的男子，极有可能是欧阳晔的手下。
随即，带着这份多余的疑心，她退后一步，说：“你也是欧阳晔的手下吧。”
“欧阳晔？”绿衣男子重复着，笑了，“穆暗笑，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咱好歹也是在一起经历过事情的人吧，你这忘性未免也太大了吧。”
“谁跟你..”
“兔子。”绿衣男子提醒道。
兔子？
的确，穆暗笑是做过有关于兔子的任务。
记忆中，那次任务，是兔子精们造反霸占了修仙门，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神乎其乎的事情，也是那之后，她抛弃了风起时。
而在经历那件事儿的时候，欧阳晔还没有出现。
所以，从这一点就可以说明，眼前的人，不是欧阳晔的手下。但即便如此，她也不相信他和小师弟是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说道。
绿衣男子表示无奈，倒吸了一口冷气，说：“我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没有看出我是谁？”他急了。
穆暗笑一边听绿衣男子这激动的话语，一边在朝他脸上一看，发现，确实和小师弟有几分相似，随即她想了一下，试探道：“你是沈雁，风起时的师弟，沈..”她不记得绿衣男子的名字，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绿。”绿衣男子无奈介绍道。
这一次，穆暗笑反应过来了，“你真是沈疯子的师弟。”
“如假包换，话说回来，”沈绿嘴角一撇，“历经这么多事情，你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一点长进没有？
沈绿的话，像针尖一般，一针针扎进了穆暗笑的心头，低垂下脑袋，她颓丧了。
沈绿见状，笑了，“你也太玻璃心了吧。”
“我把你师兄，弄丢了。”穆暗笑低声说道。
沈绿笑：“奥，这个事儿，我知道。”他点头。
闻言，穆暗笑当即仰脸看向沈绿，惊道：“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说我？”
“说你有用吗，说你，我师兄就能被那个欧阳晔放了，”沈绿说，无奈一笑，“几十年了，你也没点儿成长，还这么幼稚。”
“你是成长挺多的，连长相都变了。”穆暗笑嘟哝道。
因为环境原因，沈绿一下子便听清了穆暗笑的话，说：“羡慕吧，短短几十年，我是不是变得更有男人味了。”他扬了扬下巴。
穆暗笑敷衍一笑，“是变得有男人味了，不是我说，”她无意间注意到了沈绿下巴处的胡子，干笑道：“你能不能把胡子刮刮，什么形象啊。”
“这才是凸显我男人味的重要标志。”沈绿说，动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穆暗笑嘴角一抽，点点头道：“好吧，你是叛逆期，我不说你什么，想留就留吧，不过，”她说，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我师兄都在这儿，我自然也要在这儿了，还有，”沈绿笑，“我也是这金城的将军，说句实话，这府邸，也是我的。”
“你的？”穆暗笑像是听到重大消息一般，僵住了。
沈绿笑：“我师兄上一世，因为你，变成了凡人，当时，他觉得自己是废物，就要辞官，但是，我觉得那样不好，所以我就时不时替他一下，顺便打理打理这里，时间久了，这也就是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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