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你看到了？”
无敌诧异的声音猛得响起，岁卿安惊疑不定：“看到什么？”
无敌瞟了一眼林虞砷僵硬的脸色，含糊不清开口，“没事。”他转而与林虞砷传音。
‘你看到了是不是？’
林虞砷低低道：‘我不确定，那人模样与我九分相似。’
闻言无敌面色隐现扭曲，他直直盯着林虞砷，回答他的问题：‘记忆便是记忆，改变不了。’
‘我曾以为，这不过是我曾外祖父哄骗我的一个传说。’
他语气严肃，‘我曾外祖父临死前曾说过，很久以前他们家族世代供奉一仙人，后因本家不知何故被屠杀了满门，只剩下一些细枝末尾的分枝后就此没落，也无人再提这个仙人。’
听着耳边无敌娓娓道来的故事，林虞砷缓缓问出他在意的事，‘你说，世上可有模样相似的两个剑灵？’
‘没有，即便是伴生剑都不可能。剑灵生于剑，又自主高于剑，是一剑之魂。’
无敌说着，突然皱起眉头，他看着林虞砷，‘别跟我说仙人记忆，剑灵长她这样？’
他不着痕迹地指了指旁边的岁卿安，向他求证，同时又做好被吓到的心理准备。
可以说与仙人模样九分相似的林虞砷是仙人后代，可剑灵呢？
剑灵只会是那一个剑灵。
‘十分像，尤其是眉眼间那一颗红痣，像极了她。’
‘剑名，赤殒剑。’
无敌怔怔然，随后面色复杂，在二人之间来回瞟，转回却与岁卿安平静的眼眸对上，他一颤，有些无法直视岁卿安容颜。
他讻讻开口：“今晚月色真美。”
岁卿安抬头看眼被乌云盖顶的天空，沉默了。她屁股挪开，默默远离无敌。
无敌：“……”
林虞砷扯了扯嘴角。
无敌叹气，他坐起来拍了拍林虞砷的肩膀，传音道：‘听你说，她是你师弟剑灵？你师弟是怎么的人。’
‘我师弟名林余生，天赋不错，’林虞砷淡淡传音：‘就是有些息怒无常。’
‘你两同名？’
林虞砷，‘同声。’
‘你二人相貌相同？’
‘不。’
无敌摸了摸下巴，意味不明道：‘一把剑，其实很认主。尤其是与仙人共度长久岁月的剑，会不由自主地去寻找或者等待主人的出现。’
‘也许，那剑本是感应到仙人后人出现在剑冢，才会现世。’
他看着林虞砷，大胆道，‘剑该是冲你来的！’
‘不过，被你师弟截胡了。’
林虞砷愣愣地看着草地，长久没有回神。
许久后，他轻轻应道，‘可你说剑灵认主，若真是追我而来，怎会认他人为主。’
无敌笑起，低低传音，‘那把剑碎裂了，剑灵神识消散。
听说仙人费了许多心血才把剑铸回去，但是剑身仍有裂纹，剑灵神智也消散于世间，甚至听说仙人日日用仙血浇灌剑身养剑，耗费全部修为想要把她神智寻回。’
‘却也只寻回一点，便陨落于此地。’
他看了一眼岁卿安，‘若她真是仙人那把剑，那她神智回归时，便已然忘却前尘往事。’
‘当然了，传说这种东西太过久远，谁又能说清。’
看着越发沉默的林虞砷，猜他是听进了心里，无敌有些尴尬的试图活跃气氛。
‘你就当我在胡说八道！’
他本不想谈论过多的密辛之事，只这件事巧合过多，便忍不住吐出了口。
也不知为何，自从见过林虞砷后，他便总是下意识想要站在林虞砷身边，想对他好。
如今，把不住口，自做孽了。
林虞砷抿唇，低声，‘与你无关，是我起了恶念。’
‘反倒困住了自己。’
他扬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无敌不忍直视他勉强勾唇的模样，叹口气，最后伸出手，像个大家长一样挽住他的肩膀。
林虞砷推开了他，嫌弃道：“端正些。”
在一旁看他们眉来眼去许久，闻言，岁卿安忍不住笑出声。
二人一愣齐刷刷看向她。
岁卿安噎住，“干嘛这个表情？”
无敌打量她几眼，又多看两眼。看得岁卿安毛骨悚然，两手抱住身体，惊悚：“你干嘛？！”
“我要泡灵池去了，你要不要去？”无敌嘿嘿笑起。
岁卿安：“……你老自己去。”
“行吧。”
无敌站起，可惜道。
望着他走远，岁卿安突然道：“你们在传音什么？”
林虞砷一愣，：“我……”
他面色开始僵硬，一个字被他重复念叨几次，也没吐出下文。
吞吞吐吐，听岁卿安都有些不耐烦，正想发脾气，又硬生生忍住，只能不断安慰自己。
这是主角，不能怼，不能怼啊。
他还是个孩子！
她还要为主角鞍前马后来着。
林虞砷看着不悦的情绪摆在脸上的岁卿安，忍不住勾起唇角，心中不满的情绪散去几分。
他手指摩擦着剑，淡淡道，“前辈告诉我，他曾外祖父家族很久以前是守护仙人的。”
岁卿安：“他跟你说这个干嘛？”
这才两天不到，混得都能互相传音说秘密了。
想到什么，岁卿安突然反应过来，“他偷偷跟你说的，你怎么就与我讲了？”
林虞砷：“你要问。”
岁卿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种被未来大佬信任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感动地拍了拍林虞砷的肩膀，激动道：“以后有事找我，分分钟帮你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瞧着她容易满足的神色，也不像活了万年的剑灵。
林虞砷点头，有些释然。
“要不要回去？”
岁卿安：“不要了，这里的灵气很舒服，直接在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算了。”
“等下你自己回去吧。”
林虞砷随着岁卿安躺下，抬眼望着灰蒙蒙，寻不到半点星光的夜空。
随后，他静静闭上眼。
岁卿安长久听不到身旁人的回答，下意识转头看向他，便见林虞砷似是入了眠，双眼紧闭，睡颜是她末见过的安心。
抬手做了一个防御罩，岁卿安伴着耳边沉稳的呼吸声，沉沉入睡。
——
夜色如水，
巍峨的宫殿。
林虞砷皱眉环视一圈周围陌生的房屋建筑，没想通他是如何突然来到这里。
调动全身灵力警戒，他神识慢慢扩散出去，却突然撞上一间与他灵力相融的房间，但又有几分特异。
比如，他神识窥探不进去。
林虞砷不解地循着神识过去，却见房外一地的血迹，血里灵气充沛，显然是刚刚流出。
他双手推开门扉。
“滚出去！”瓷玉杯随即抛出，不偏不倚砸中林虞砷的额角，一丝丝血迹滑了下来。
沾染他的白衣。
他一怔，
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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