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微微愣住，随即自嘲的笑了一声，紧张什么，原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猜测到了他是灵而已。
他轻轻勾唇，墨色瞳孔逐渐变幻为天蓝色的瞳孔，便那样直直地看着她：“没错，看清楚了吗？”
孟长笙的眼神视若珍宝，天蓝色的瞳孔，尖尖的猫耳朵，这就是他的阿九！这分明就是他的阿九，不会有错！
下一刻，九歌便抽出了手，轻笑：“你不仅仅把我当做了替代品，你却还与我逢场作戏，假戏真做，孟长笙，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无情之人，谁承想你比我还无情。”
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居然还能那般甜蜜蜜、假惺惺地与他相处，做着那些卿卿我我，小女孩子家才有的撒娇。
他是灵，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灵。
她是怎样笑面藏刀，用她的温柔刀，一步步地把他带进了感情的漩涡……
她一直在逢场作戏。
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九歌那天蓝色的瞳孔之中蓦然浮现着忧郁忧伤的神色，他抬起眼眸，幽远地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白衣女上神，心中只觉得无限悲凉。
早就知道了，神仙最是无情了。
更何况这个女上神，还是众神的希望，羲渊的天选之人。
如果没有他的掺和，她和元卿应该幸福和美的在一起，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完美的。
她可厉害着，不是别的傻姑娘，轻易就被骗了去。
九歌活了九千万年，见过的血腥风雨比眼前这个丫头吃过的米饭，见过的风景都多，可就是这样一个活了千万年的老怪物，首次栽在了一个道行只有三百年的女上神手里。
孟长笙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眼神里的神情那么的忧伤，皱起的眉间，让她想要伸出手去抚平。
她知道他是阿九，他一定就是她的阿九！
可是他却没有了那段记忆，拿自己当做了情敌，让孟长笙也无法开口解释。
阿九和他怎么选择?！
鬼才做选择！
孟长笙张了张嘴，面对他的质问，她只说道：“情势需要，我担心神帝知道，会处死你。”
九歌冷声开口：“你是怕他处死弄心里的阿九吧？可我不是你的阿九！我是作恶多端的灵，也不是那个大局为重的修离，很失望吗?”
孟长笙摇头，她明白，在她洞悉一切的时候她就明白，当真相揭开的时候，她面对的修离一定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修离上神，定然是那个有着阿九的小性子的灵。
但是，他绝对不会是作恶多端，绝对不会是十恶不赦。
孟长笙觉得，像阿九那样纯净，清澈的男子，他的每一刻都那么真实，所以，灵界的血腥罪孽，应当与他无关才是。
她缓缓开口说道：“我选择你。”
九歌微微蹙眉：“什么？”
孟长笙认真说道：“我选择你，只要你脱离灵界，等我和万灵之王决一死战，我就来找你。”
九歌：“……”
孟长笙握着他的手：“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对上你们灵界的万灵之王，你一定不是对手。所以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先暂时隐居山野……”
九歌：“……”孟长笙这是拿他当做无不缚鸡之力的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