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默默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牧云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两步。
千默默无语，“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你看我现在随便回个家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丢了小命，你那么厉害，我肯定要抱你大腿啊。”
牧云没听说过抱大腿，但大概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千默默殷切的看着他，一双好看的墨玉双眸里全都是期盼。牧云看着，到嘴的拒绝竟然有点无法说出口。
这种感觉相当奇妙，至少他以前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绪。
他活的时间太长，早已经没有那些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许多人在他这里已经变得只有两种存在的形式。
一是活人，二是死人。
他从来公事公办，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拒绝时犹豫的时候了。
牧云问：“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千默默立刻摇头。
“你想拜我为师并非不可，但你若是拜入我门下，以后与邪物做交易的事情万不可再做。”
千默默点头，小声嘀咕，“本来也不是我做的啊。”
“我知道。你因因果重生，她的过往与你无关。”
千默默一惊，“你知道？”
我靠，牧云竟然看得出来她不是原身。不过这是一个鬼怪横行的世界，好像就算能看的出来她这个身体里已经换了灵魂也不奇怪。
“昨晚我并未抹去你的记忆，也未带走你，便是因为如此。”
“那你知道我都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怎么还不肯让我跟着你？”
“麻烦。”
“……”大佬，你回答的这么简单粗暴，让人怎么继续往下接话啊。
千默默无语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现在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不能再反悔。”
“我既已答应，自然不会反悔。”牧云推开卧室的门。
“我去！”千默默看到从卧室之中扑面而出的黑气，立刻侧身避开，“卧室里面的黑气怎么比洗手间里的还多，难道这里面的尸体更多？”
牧云一言不发的走进卧室，卓昊林走过来，有些惊讶道：“大侄女，你可以啊，竟然连鬼气都能看到。”
“你说这些萦绕的黑色气晕就是鬼气？”千默默道：“我能看到鬼，能看到鬼散发的鬼气很奇怪？”
“NO！NO！NO！”卓昊林晃晃手指，“我们打个比方。你能看到一块猪肉放在那里，但是你能看到组成猪肉的纤维细胞吗？所以你这纯阴体质恐怕比一般的纯阴体质还更厉害啊。”
“那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高兴？”
“必须感到高兴啊！干我们这一行，你这样的体质可是百年难见的，要是让那些老头知道了，肯定争着抢着要收你当徒弟。”
“那他们没机会了。”
“怎么？”卓昊林疑惑，“难道你已经拜入哪个门下了？”
千默默伸手指了指卧室里的牧云，卓昊林瞬间瞪大眼睛，一副鬼上身的模样，“你……你拜老大为师了？大侄女，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啊。你不知道，多少名门大家的传人和掌门都想拜老大为师，但是老大从来不收徒弟，怎么可能……”
“她说的没错。”牧云走出来，“不要浪费时间，做事。”
“……”对于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卓昊林有点接受不能，看看千默默又看看牧云，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有点太玄幻了。
老大竟然收徒了？！而且还收的是一个跟厉鬼做过交易，在网上诽谤过他的人！还是一个女人！
“嗯？”牧云见他没动，转头看了他一眼。
卓昊林抬手抹把脸，“我去做事。大侄女，不对，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千默默。”
“哦，默默啊，你既然拜老大为师了，早晚要接触这些，现在先跟我一起过来适应适应吧。”
牧云道：“她什么都不懂，不必去。”
卓昊林，“……”老大这就把徒弟护上了？
“徒儿，你过来。”牧云把一张符纸递给千默默，“此符名为鬼泣，可在危险的时候救你一命，你且收好。”
“谢谢师傅。”保命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千默默美滋滋的把东西收起来，“师傅，我现在能做什么？”
“你……”牧云沉默了一下，道：“你跟着我。”
“好勒。”千默默美滋滋的跟在牧云身边。
卓昊林一言难尽，甚至有点嫉妒的咬手绢，他也很想这样被老大照顾嘛。
“嗯？”牧云察觉到异样的目光，转头看他。
“我去做事。”卓昊林立刻投降进了卧室。
心酸的想，要让老大这样照顾他？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咄咄。”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我去开门。”千默默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她没有把门全部打开，只虚了一条缝，“你找谁？”
年轻男人看到她似乎愣了愣，“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我哥呢？”
千默默刚才看了死者的资料，“你是张春树的弟弟张春辉？”
“对啊。”年轻男人疑惑，“你认识我？你是我哥的朋友吗？我哥人呢？”
千默默没有回答他，回头问道：“师傅，张春树的弟弟回来了，放人进来吗？”
牧云点头。
“你进来吧。”千默默打开门。
张春辉进门，看到客厅中干涸的水渍，还有在客厅里的牧云，愣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你们……你们在我家做了什么？我哥和我嫂子呢？还有我侄女呢？”
千默默道：“我们是警方的人，你哥哥和你嫂子还有你侄女被人杀了，你节哀。”
“这……这不可能！”张春辉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们一定是骗子，你们骗我的！”
“尸体就在洗手间里放着的，你过去认认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做好一点心理准备。”
张春辉瞬间冲向洗手间，看到了洗手间里躺着的三俱无头尸，“哥！”
同一时间，卧室里也传来了卓昊林的声音，“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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