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我们分开逃。”林凡凝重说道。
黑雾中人果然没推测错，林凡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遵守诺言。
对林凡而言，和三个小人讲诺言，那不是搞笑，又是什么？
分开逃走，这才是王道！
王家洛实力卓越，若非措手不及的话，黑雾中人不见得抓得住王家洛。
“来不及了。”却不料王家洛摇摇头，说出了让林凡愕然的话来。
“嗯？”下一刻，不等王家洛解释，林凡已经明白了一切。
在王家洛的脸上，赫然出现了一团黑雾。
“岂有此理！”林凡勃然大怒。
“我就知道龙鹰长老没安好心。”王家洛一脸苦笑。
中毒！
却原来在二人离开之际，黑雾中人拍了王家洛一巴掌，让王家洛在悄无声息之间中毒。
“桀桀桀！”
王家洛脸上的黑雾，忽然化为一道黑影。
“龙鹰长老，你这个卑鄙小人！”拳头紧握，林凡咬牙切齿说道。
“姜伯，老夫知道你想分开逃走，不过你有张良计，老夫却也有过墙踢。”
“不要试图搞小动作，三天时间，老夫定然连续抓你三次。”
“王家洛的毒，最多只能坚持三天，你若是要抛弃王家洛一个人逃走的话，随便。”
这黑雾化为的虚影，将这段话说完之后，随风而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恶！”一拳头砸在树上，林凡怒不可遏。
“林兄弟，算了，当年在岛国之时，老夫身中千年诅咒，不一样差点挂了？”
“那一次得蒙你的帮助，老夫这才逃过一劫。”
“这一次，就当老夫再次中了诅咒罢了，反正老夫都白活了那么久，也算是赚了。”王家洛豪气干云，一脸无所谓。
“王大哥，是我连累了你，其实你本可以和皇太极他们联手夺宝。”林凡微微叹道。
“那几个除了伏虎大师之外，其他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
“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无非是在满足个人欲望的同时，也想获得世人尊敬罢了。”王家洛有些不以为然。
风水宗师普度众生，很多人并非出于善心，不过是为了点燃万家生佛，从而获得信仰功德罢了。
让新圣人出来救世，此乃不世出的功勋，皇太极等人自然要去争夺。
“王大哥，我之所以会和龙鹰长老定下三日之约，乃是因为我吞服了凤凰金莲，三日后就能踏入宗师境。”犹豫片刻，林凡给王家洛说了真相。
“什么，你……竟然还没有踏入宗师境？”闻言王家洛一愣，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林凡在第五层大杀四方，连灭稷下宗师数人，众人都以为他的修为是二品宗师境。
但如今，林凡却说他还不是宗师，这……这怎么可能？
“我是半步宗师，只不过精神力异于常人，在加上后手颇多，所以……”林凡笑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林兄弟，这是这个！”王家洛纵声大笑，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透过破妄之眼，林凡却发现在王家洛的眼角深处，隐藏着一层焦虑。
说来也是，即便林凡能踏入宗师境，可那龙鹰长老实在太强了，强的让王家洛有些提不起抵抗之心。
“林兄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龙鹰长老的修为，恐怕至少四品宗师。”王家洛叹道。
“至少四品宗师？难不成他还可能是五品宗师？”林凡眼皮子一跳，有些骇然。
三品宗师境，无非也就是皇太极和稷下刘老这个级数。
按照林凡的推测，隐居在终南山那三位老前辈，他们的修为恐怕也就四品左右。
就连十殿阎王，那也不过是二品宗师，配合法宝能战三品宗师罢了。
可龙鹰长老居然修为未知，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些？
“老夫无法确定龙鹰长老的修为，但若是有五品宗师和他对战的话，此人胜率很高。”王家洛凝重说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莫非在三界之中，还有五品宗师存在？”林凡忽然想到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这……”闻言王家洛一愣，欲言又止，却终究说不出话来。
“此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这天地之间有些大秘密，若是你不到一定层次，知道了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沉吟片刻，王家洛含蓄说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判断龙鹰长老的修为境界，这应该不算秘密吧？”林凡笑道。
中土群雄此番汇聚在一起寻宝，除了自己的目的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这是一个计划，一个涉及面很广，却注定不会有多少人知晓的计划。
这个计划，唯有宗师境强者，才有可能接触到。
王家洛含蓄说了这句话后，这才解释道：“宗师一途，无非是万家生佛，讲究是积累功德气运。”
“所谓渡人便是渡己，佛门讲究普度众生，所以在宗师这个境界中，同阶之内佛门弟子是最强的，优势也最大。”王家洛叹道。
龙鹰长老自称佛门弟子，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个佛坠落为魔，那威力又会强上几分。
所以这些综合因素叠加起来，龙鹰长老想不强大都难。
可林凡对于王家洛，是如何准确判断出龙鹰长老的真实修为，还是非常困惑。
“万家生佛这个境界，看似玄之又玄，但实际上经过历代宗师的摸索，还是形成了一些经验。”
“只要你了解这些规则，那么就能大概判断一名宗师的境界。”王家洛解释说道。
原来万家生佛这个境界，说穿了，就是小乘、大乘和涅盘三个境界。
至于那些风水大师口中的九品宗师境，其实太过于笼统，并不精准，很少在宗师之间被提及。
因为即便是在同一境界，宗师之间的实力差距，那也是如同天源云泥的区别。
所以这百年来，经过五大玄学组织的商议，将宗师境细分为三个境界。
这三大境界，并非说这百年才有，而是说这个概念是近代才提出来。
“这……不是佛门的术语吗？为何我玄门要如此区分？”林凡有些无语。
“没办法，今世天地灵气稀薄，各种资源缺乏，根本无法和上古相比，诞生大宗师的几率几乎为零。”
“而佛法，却是一个通往大宗师境界的捷径。”
“林兄弟你可能不知道，就连终南三老，他们在年轻之时，也是佛门弟子，后来因为修为遇到屏障，这才转而修道，试图从道法中寻得机缘罢了。”
“但即便到了如今，终南三老依旧以佛弟子自居，一切生活习惯，和僧人并无多大区别。”
王家洛将这段鲜有人知的秘辛，徐徐道来。
“小乘、大乘和涅盘，这究竟有什么区别？”林凡虚心问道。
“在佛门中，小乘便是只渡自己，而不是渡别人。”
“这个境界，宗师行善积累，目的是为了强化自身。”
“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家洛这话说完，林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为群雄都在这个境界，所以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为了夺宝甚至可以不惜一切，显得极为自私。”
“不错，就是这个道理。”王家洛点点头，接着说道：“小乘四果，也就是阴冥罗汉的境界，分为一果罗汉、二果罗汉、三果罗汉和四果罗汉。”
“这样啊。”林凡点点头，感觉很是新奇。
“大乘之境，核心在于渡人，在这个境界之中，佛门可以说横扫道门和儒门。”
“大乘既菩萨境，菩萨有十个‘地’位，所以大乘就有十个等级化分。”王家洛解释说道。
“没想到宗师境如此复杂。”林凡有些愕然。
“十地菩萨之后，若能涅盘重生，便能更进一步，踏入大宗师的境界。”
“其实在上古之时，并没有大宗师这个概念，大宗师就是圣人。”
“只不过我们现代玄门弟子进行了化分，将大宗师看成小圣。”
“小圣之上，自然还有大圣，所以才会出现大宗师之后的境界。”
王家洛一口气说完，林凡沉吟片刻，终于明白了完整的修炼体系。
波澜壮阔！
这一刻，林凡方才明白，原来自己这个半步宗师，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看来我想鹰击长空龙腾四海，未来的路，还是太长。”林凡叹道。
四果罗汉、十地菩萨、涅盘重生、小圣、大圣，这一切的一切，都对林凡带来了巨大刺激。
“咦，不对不对，龙鹰长老如果是大乘宗师，那他岂不是菩萨地位？”林凡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不错，他应该就是菩萨地位，但具体是第几地，这一点老夫就看不出来了。”王家洛点点头。
“菩萨是渡人，可我怎么觉得龙鹰长老是害人？”林凡皱眉问道。
“菩萨如果为善则是渡人，如果为恶，则是渡邪魔外道。”王家洛叹道。
邪恶菩萨，以渡邪魔外道为引，只要人间为恶之人越多，那么他们的力量就会越大。
这就是答案，一个让林凡有些无语，却不得不接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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