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抬头看白夜曦的反应，见她面色平静继续说下去。
“每一次副本的重启、循环都是我们在和祂的力量做抗争。”
“如果这一次我们没有杀掉那个人，在之后的循环中都会有一个玩家顶着他的身份，来到副本之中。”
“而我，没有办法制订针对这个客人的规则。”
“祂大抵是知道我会发现祂走的明棋，又将一无所知的你作为暗棋扔进这个副本。”
白夜曦在内心反驳
不，他并不清楚自己进入这个副本就是他口中的明棋出于私人恩怨才将她拉进来。
但她确定，她确实被针对了，是系统或者是那位神灵心血来潮都说不定。
一个是恶劣的神灵的毒唯粉丝，一个是将人命为棋的神明，两个都一样令人讨厌。
或者说系统作为神明的造物，它的所为皆是神明意志的体现。
她本能厌恶的还是那位神灵。
冯扬的声音传入耳中“如果你成为安夕并且直到最后一天都无法离开也没有让我们发现你不是她，那么等到下一次循环开启，安夕会回来，但同时她的灵魂会非常虚弱。”
“虚弱到没有大量力量的补充最多经历一个循环她就会彻底死亡。”
说着冯扬的声音变得苦涩“之前病院之中已经有一个人被玩家伪装过，直到再度循环，我们发现虚弱的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好在当时我找到了能填补他力量的东西。”
白夜曦越听越耳熟，她大概知道那个倒霉蛋是谁了。
冯扬还在说着这个令他后怕的事“在伪装成我们同伴的玩家离开时，那个伥鬼会悄悄吸取被伪装之人身上所有的力量。”
说着，他挥挥手，白夜曦手腕上的金光索再度亮起。
“我下了两道规则束缚，一道作用于你的灵魂，让你信守承诺；还有一道是为了防止你走后那个伥鬼吸取安夕的力量。”
借着金光索的光芒，白夜曦也看清了他的脸色。
看来他定下这两道规则耗费不小。
难怪他说因为她主动坦白所以安夕不会有事。
这个副本中，用于对付外来者的主要力量是几位病人和院长本人设下的规则。
如果采用这种慢慢磨的方式，一个一个消耗掉他们的主力力量，总有一天，他们会撑不下去。
他们一旦撑不下去，这个世界就会沦陷，被那位神明予取予求。
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副本都是成为副本之中的Npc通关，白夜曦心中郁闷。
“所有的副本都是这样？”
冯扬摇头“不是，按照你们这些人对副本的划分，我们这种属于高级副本，你们有直播对吧？到高级副本才会开启。”
白夜曦点头，这一点禅真科普过，不过她这次进入高级副本的情况特殊，还没听到系统通知。
冯扬的声音满是哀伤“你们进入的所有副本都是某个世界的一处，低级和中级的副本都已经被祂他的力量掌控，是祂对你们的磨刀石。”
白夜曦睁大眼睛，被他的话震惊到。
冯扬还在继续说着他所知道的一切“你之前应该在其他副本中也顶过我们这些副本原住民的身份吧？”
听他说着自嘲的话，白夜曦内心有些不忍的点头。
“那是他在筛选，在帮你们适应，就像军事演习一般。”
“一次又一次演习能让人逐渐适应，在真正的战争到来之时，至少能够做到不慌乱，有应对方案。”
“来到高级副本的你们才能勉强算是他的棋子，其余的不过是备用棋子，有极大的可能就在祂为你们打造的磨刀石副本中死去。”
白夜曦听着他的话，突然想起了自己通关过的某个副本，她上前问道
“我曾亲眼见过一个副本从低级副本升为中级副本，这种是不是代表着哪怕他们的世界被神明侵占，他们也同样有机会将神明的力量驱逐？”
这一次认知受到冲击的人变成了院长冯扬。
他诧异道“怎么可能？”
看来也有这个院长也不清楚的事情。
冯扬看着她笃定的神色，心中也明白，或许这就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副本。
“一般来说，低级副本被祂掌控的程度最强，很少能有例外产生。”
白夜曦回想着那个例外，在那个副本当中，她得到了一个未知级道具。
而且，很明显那道具不是用来维持那个副本的。
白夜曦隐瞒了这个信息。
她反而问起了另外的问题“副本再无玩家登入对副本中的人来说是好还是坏？”
这一次，冯扬毫不犹豫“好，如果是高级副本那就证明那个世界的人将神灵的力量完全驱逐，守住了副本所在的世界。”
“就算不是高级副本，而是已经被神明力量入侵沦陷的世界，在家园被霸占后自己还要在神灵的力量下一遍一遍循环同样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
“彻底关停，至少他们不用再当提线木偶。”
说着，冯扬有些疲倦。
他丢给白夜曦一张纸“记得到时候写上名字，我累了，不和你聊了。”
话音落下，白夜曦的病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看着手中的出院证明，病人那一栏中一片空白。
白夜曦将那张证明收起。
看着窗外的夕阳，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
正想着，青年慌乱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扑到白夜曦身边“小曦，你没事吧？那个医生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在青年的认知中，那个医生一来，他就被隔绝在了病房之外，进不去，也看不见自己的妹妹。
看着青年焦急的神情，白夜曦知道，冯扬所说的那个猜想，真的有可能变成现实。
她这一个副本，可以说杀机重重。
无相想让她死在这里，而他背后的那位看起来想让她迷失在这里。
如果按照正常来看，在这个副本当中，她作为安夕所看到的人会是安夕的朋友或者亲人。
而她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哥哥，是她的想要找到的人。
这其中如果说没有人动手脚只怕连狗都不信。
白夜曦眼中的狠厉青年一无所知。
他看着完好无损的妹妹心中一阵后怕。
“还好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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