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怨由梦道:“由梦你想撑死我是吧?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我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堆丰盛的袋装食品,别说是吃,就是看也看饱了。
由梦振振有词地解释道:“你说能干什么,吃呗。教导大队的伙食我又不是不知道,那叫一个差!我可不想让我的龙龙训练完回去之后,瘦的跟猴似的!”
我哭笑不得地道:“由梦,如果我把你买的这些东西,在两个月内全部消化掉,那么就出现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由梦追问:“什么效果?”
我脱口道:“扮演猪八戒不用化妆!”
由梦扑哧笑了,拎着我的胳膊道:“放心吧赵龙,不会的。你这体格啊永远不会发福,再怎么吃都不会!”
我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由梦歪着脑袋道:“别忘了,本姑娘是学医的!”
我无语。
正在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我和由梦本以为是娇娇回来了,顿时觉得有些失望。心想怎么这才刚刚几分钟的工夫,她就回来当电灯泡了?
但是我们猜测有误,来人不是娇娇,而是俄罗斯女警卫沙拉安娜。
穿着一身迷彩服的沙拉安娜,别有一番巾帼之气,朴素的装束掩饰不住她身上的娇艳,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和风采。
见沙拉安娜进来,我颇有些不悦,正想问她什么事儿,由梦却冲她开口道:“沙拉安娜,是你吗?”
沙拉安娜见到由梦,顿时一愣,脸上绽放开惊喜的神色,她张开双臂,快步迎了过来,边走边惊呼:“是由参谋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一阵小小的拥抱见礼后,沙拉安娜笑道:“由参谋是特意来找我们总教官的吧?”
这句话问的蹊跷,我皱眉望着沙拉安娜,觉得她好像是在故弄玄虚。刚才在训练场上,她应该能看到由梦的到来,这时候却假装很意外很吃惊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虚伪。
由梦倒是眨着眼睛道:“才不是呢。我来教导大队有点儿事情要处理,顺便过来看看赵总教头!”
沙拉安娜脸上绽放开兴奋的光彩:“不过我听说你和赵总教官之间……”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却止住了。沙拉安娜拿一双异样的眼睛盯着由梦,仿佛想要知道答案。
由梦却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回头望了我一眼,不说话。
我明白由梦的意思,于是抢过话茬儿冲沙拉安娜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沙拉安娜?大家都在训练,你跑回来干什么?”
沙拉安娜窘异地一笑,望了一眼由梦,道:“能让由参谋暂时回避一下吗?”
我和由梦皆是一愣,由梦的脸色顿时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还是知趣地说了一句:“好,好,我回避。你们谈!”
我从由梦的眼神里发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过,我在心里很是责怪这位虚张声势的沙拉安娜,她能有什么事情,还必须得让由梦回避?由梦生性多疑,她这么一闹,会不会让由梦再产生一些关于我和这位俄罗斯女警卫的误会?
我心里暗暗叫苦,赶快叫住正想回避的由梦,皱眉对沙拉安娜道:“不用回避。由参谋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沙拉安娜脸上展现出一丝红润,她瞟了瞟由梦,又瞟了瞟我,有些不悦地道:“由参谋在,有些话我说不出来!”
我一阵汗颜,她这样一说,好像我和她之间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会不会让由梦误会?
由梦也是神情窘异地望着沙拉安娜,嘴角间崩发出些许置疑。
我真搞不懂这个沙拉安娜在搞什么名堂,心里颇是不悦。眼见着由梦再一次知趣地挪步,离开了办公室。
我没有阻止。
待由梦回避之后,我不耐烦地问沙拉安娜:“什么事情,说吧。”
沙拉安娜这才微微一笑,轻盈地走近办公桌前,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我盯着沙拉安娜要答案,眼睛却一直扑闪不定地搜索由梦的身影。经由沙拉安娜这么神秘地一折腾,没准儿那多疑的由梦会大发雷霆,弃我而去。
沙拉安娜不慌不忙地道:“我想请两天假,休息休息。”
此言一出,我恨不得将这位故弄玄虚的俄罗斯警卫用塑料袋装起来,挂在门口晾她三天!
她未免有些过于小题大做了,就为了向我请三天假,她竟然在这里搔首弄姿半天,还神神叨叨地把由梦支开……我觉得如果她不是在故意离间我和由梦,那似乎再没有其它理由了。
只是,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无从猜测。
只不过,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顿时让我冷汗直流,那天半夜我从方教官宿舍里出来的时候,正巧被沙拉安娜看到,她不会拿这件事情在由梦面前做文章吧?
如果真是如此,我岂不冤枉?
一瞬间,我觉得心里有些凌乱,老天也太眷顾我赵龙了,先后遇到这么一些匪夷所思之事。而且,这些所谓的女教官女学员,令我交往起来颇显吃力,尤其是这位俄罗斯美女警卫沙拉安娜,我更是不敢与她过多交谈,她手上有我的‘把柄’,尽管这把柄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但是很多被公众所认可的真相,都不是真相。如果沙拉安娜添油加醋地将那件事情传播出去,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是面对这位俄罗斯女警卫,我还是强忍住怒火,装作平静地道:“请两天假干什么?”
沙拉安娜低头轻吟道:“我病了,身体不舒服。”
我皱眉道:“病了让方教官带你去看病!”我伸手翻了翻旁边的资料袋,想找一张请假条给她。
沙拉安娜轻声道:“这种病看不好,是……是我们女人的病!”
啊?
沙拉安娜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几分。看来是我多疑了,沙拉安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无聊。
不过我突然记起了以前因为类似之事跟由梦发生的一系列争端,想来可笑至极。唉,我这人可真够单纯的!
此时沙拉安娜讲到这里,我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答案,不过我却因此捏了一把汗,心想如果不是当初我和由梦发生过类似的争执,我今天还说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也许我会傻乎乎地劝说沙拉安娜去看病……
那一定很可笑!
我对沙拉安娜道:“像这种情况,我应该先跟方教官说,再由方教官向我汇报就行了。”
沙拉安娜俏眉轻皱道:“方教官说让我过来找你,她说她也拿不定主意。”
真是拿她没办法。我再对沙拉安娜道:“好吧,你可以休息两天。但是我建议你每天照常去训练场,大家在训练的时候,你可以在一旁观看,那样不至于你落下太多课目。”
沙拉安娜眨巴着眼睛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点了点头,立刻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沙拉安娜似乎有些不想离去,窘异地一挑细眉,却又开玩笑地道:“赵总教官对……对我们女学员的情况很清楚呢。掌握的很清楚!”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倒是让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追问道:“什么意思?”
沙拉安娜笑道:“我没说自己哪里不舒服,你就能猜得到,你是个聪明的男人,不像有些人,根本不清楚女人的……生理现象!”
我一阵愕然,赶快催促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沙拉安娜道:“赵总教官,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不耐烦地道:“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沙拉安娜急促地道:“当然,当然有。我想请问一下赵总教官,在特训队里,允不允许……允不允许发生什么……男女关系?”
我愤愤地道:“还用问吗,特训队的制度我已经张贴在墙,而且还组织你们学习过。在特训队严禁乱拉男女关系,一经发现,严肃处理!”
沙拉安娜脸上露出一丝诡异之笑,嘴唇轻启半天,才道:“但是咱们队里,有一个人,有一个非常无聊的人,总是在内部乱拉关系,不知道赵总教官想怎么处理?”
我问:“谁?”
沙拉安娜脱口道:“凯瑟夫。这个高傲的y国侍卫长,已经骚扰过我很多次了,而且玛瑞诗亚也经常会受到他的骚扰。我很反感他,我记得上次我跟你反映过一次,但是你没有进行处理。”
我捏了一下鼻子,尽快地调整了一下思绪,道:“这件事情我会进行观察的,只要一发现苗头,我会果断处理。”
沙拉安娜质疑道:“但是如果你直到特训结束也找不到苗头呢?凯瑟夫是个聪明人,他不可能让你发现什么苗头,他虽然并不把你放在眼里,但是关于纪律方面的事情,他会在你面前回避,他在这方面做的相当出色。”
我皱眉道:“好吧好吧,这件事情我会调查一下。我还有事儿,你先回去吧。”
我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沙拉安娜这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弄不明白,怎么跟这位俄罗斯女警卫交流,会是那么的艰难呢?
但是沙拉安娜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来了一个回眸一笑,她对我说道:“赵总教官,不要紧张,你放心,那天半夜里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我会为你保守秘密!”
我顿时愕然。
望着沙拉安娜离去的身影,在她那流畅、俏美的身体线形中,我体会到了一丝无奈。
我突然觉得沙拉安娜好像是精神上有问题似的,言谈举止都是诡异无比,让人琢磨不透。
沙拉安娜刚走,由梦便从车前挪步凑了过来
由梦对着沙拉安娜的背影望了片刻,自言自语道:这大屁股扭的,小心甩掉二斤肥肉来!
而这样一种情况,对于小心眼儿的由梦来说,兴师问罪是少不了的。
果然,一进办公室,由梦就歪着脑袋冷啍一声,冲我质问道:“你跟女学员之间的关系挺融洽啊,这个沙拉安娜,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我轻叹了一口气,道:“什么悄悄话!她是来跟我请假的。”
由梦啧啧地道:“请假?请假也用搞的这么神秘,还用得着把我支开?”
我道:“有些事情很难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由梦占了先机,道:“我看你是没法解释吧,拈花惹草的赵大教官?”
我有些生气地道:“别老是拿这种酸不溜丢的语气跟我说话,行不行?”
由梦振振有词地道:“你跟那个俄罗斯警卫这么近乎,本姑娘能不酸吗?看那个沙拉安娜的样子,走起路来屁股拽的跟弹簧似的,专门诱惑男人……”
我没再解释,也没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由梦坐在我的对面,一边嚼泡泡糖一边摇晃着双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几次想开口打破僵局,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爱情这东西真是邪门儿,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儿,竟然在一瞬间又到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打破彼此的沉默。但是我们的眼神却始终在无声地交措着,回避着,迎合着,一避一合的过程中,或是苦笑,或是无奈,或是酸楚。
就像是在上演一出哑剧。
直到二十分钟后,娇娇从外面走进了办公室。
娇娇朝里面瞄了几眼,笑嘻嘻地道:“怎么样了,二位的话说够了没有?”
由梦这才收敛了眼神,转而对娇娇笑道:“说够了,早就说够了。走,娇娇,咱们去游泳!”
娇娇凑了过来,拉着由梦的手道:“不去,不去了。”
由梦顿时一愣:“时间还不晚,为什么不去了?我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你游泳的,你怎么突然又不去了呢?”
娇娇神秘地咯咯笑道:“由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娇娇不喜欢游泳呢!娇娇之所以要由阿姨陪我过来游泳,实际上就是想成全你们,让你和赵叔叔见一面呢!”
我和由梦顿时相视一惊,由梦接着问娇娇:“就为了这个,你撒谎说是要我陪你过来游泳?”
娇娇点头道:“嗯啦。由阿姨,难道你不想见见赵叔叔吗?”
由梦俏眉轻皱地咬牙道:“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娇娇扮鬼脸道:“由阿姨骗人。”然后望着我道:“赵叔叔你不知道呢,由阿姨呀……她,她经常一个人……”娇娇说着说着顿住了,瞅了瞅由梦,由梦正拿一副极具震撼力的眼神望着她。娇娇一声窃笑后,故意提高音量道:“由阿姨经常一个人偷偷地看赵叔叔的照片呢!”
此言一出,顿时让由梦羞红了脸,没脸见人似的,她将脑袋扭向一侧,冲娇娇道:“娇娇可别乱说!别乱说。”
娇娇偏偏火上浇油地用手指在腮上轻划了两下,摇晃着脑袋道:“娇娇没乱说,娇娇亲眼见到的!‘某些人’的屋里,枕头底下、桌子上全是赵叔叔的照片,还不承认……”
娇娇一一地揭开了由梦的心事,倒是让由梦这个平时看起来很外向泼辣的超级美少女,显得有些羞涩至极,她脸上的红润越来越深,俏眉紧紧地皱成一团,噘着嘴巴,一边害羞一边嚼着泡泡糖,还不失时机地拉扯着娇娇的胳膊,示意让她别再‘揭密’了。
我觉得是时候跟由梦缓和一下关系了,于是走到由梦面前,主动坦白道:“其实我每天也在偷偷地看你的照片!”
此言一出,倒是让久久含羞的由梦嘴角处绽放出一丝笑意,很轻微的一丝笑,却足以陶醉我整颗心。
由梦道:“谁相信啊!”
我道:“怎样才信?”
由梦噘嘴道:“怎样都不信!特训队这么多美女,国产的、进口的都有,你哪里还会记得我?”
我捏了一下鼻子,顿时有一种义薄云天、气壮山河的豪迈感觉,我随机编了一首顺口溜,故弄玄虚地念道:“天下美女千千万,只有由梦最鲜艳。无论千年和万年,由梦永远记心间!”
一首不太工整的打油小句,让由梦脸上绽开了迷人的笑。
她善意地了骂了句:“讨厌,还绉起文来了!”
骂归骂,我料想她心里一定异常甜蜜。
爱情这东西,很难琢磨。千变万化,千罗万象。
娇娇望着我们逗嘴,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呵呵笑道:“好一对现代版的梁山泊与祝英台……嘻嘻,嘻嘻。”
我和由梦脸皆一红,我赶快轻咳了一声,从由梦身边撤离。
娇娇又兀自地自言自语起来:“真好玩儿,真好玩儿。赵叔叔由阿姨,你们太搞笑了!”
我问娇娇:“这有什么搞笑的?”
娇娇凑到我的耳朵,轻声呢喃道:“看你们呀,像是一对……痴男怨女!”
我一阵愕然:敢情‘痴男怨女’这词,都被娇娇运用了出来……
随后,由梦对娇娇道:“娇娇,咱们既然来了一次,不如就去游泳馆看看吧,也许你会喜欢上这项运动!”
娇娇嘟哝着小嘴道:“是不是由阿姨很喜欢游泳呢?”
由梦笑道:“当然喜欢啦。游泳可以健身,可以保持身材,还可以提高人的肺活量。”
娇娇拎着由梦的手,突然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令由梦顿时俏眉紧皱。
事后由梦才告诉我,娇娇跟她说的是:由阿姨,你游泳的时候就不怕春光乍泄呀……要穿泳衣的!
我算是真正服了娇娇了,同时,我感觉到,娇娇也在不断地成长着,变化着。
她的思想观念里,已经萌生了很多社会上的感知和认识……
倒是娇娇说完这话之后,果真同意了由梦的提议,一起朝游泳馆走去。
我坐在办公室里,叼了一支烟,细想之下,万千感慨。
但是没出几分钟,由梦和娇娇突然又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结果,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就被这二位女将一齐押趋游泳馆。
――――她们非让我陪着一起游两圈儿!
我们找到了游泳馆的负责人,进行登记。为了不至于让游泳馆的工作人员太过于紧张,甚至劳师动众,我们没打算告诉他们娇娇的真实身份。就说是一个朋友的女儿。
确切地说,这个游泳馆,算是一个折射着千层关系的大型机关处。里面有十几个工作人员,馆长是一位三级士官,叫苏童,是个堪与猪八戒比身材的大胖子。这位苏馆长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甚至连教导大队的情况都不了解,只是一味地‘坚守’游泳馆阵地,坐享其成,攀比天伦。论及里面的复杂关系网,提起来倒是让人相当义愤,对于基层官兵,一般情况下是没有资格进馆游泳的,有资格进入的,除非是局团领导的亲属,或者是机关部门的干部。当过兵的人都知道,很多机关处的干部甚至是战士,都对基层官兵有一定的歧视感。
只是,我们这次进馆,确是受到了这位苏馆长的刁难。
这个胖胖的三级士官,见到我迷彩服上的少校军衔,竟然没有半点儿的尊重。反而是仍然摆出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一边用牙签剔着牙缝儿,一边斜着眼睛打量着我们,开口问道:“哪个单位的?”
我只好回答道:“特训队的。”
胖馆长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手中的牙签儿往桌子上一搁,指着由梦和娇娇问道:“她们俩,是你的家属?”
我道:“算是吧。”
胖馆长颇显不悦地皱着眉头道:“什么叫算是吧?到底是不是?”说话间,将桌子上的一支笔啪啪地甩了两下,样子仿佛有些不耐烦。
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强龙斗不过地龙蛇’的真正含义。
由梦却是在一旁气的够呛,看着这位胖馆长吊二郎当的样子,由梦皱紧眉头憋着一股劲儿,牙齿已经咬的咯咯直响。
我则压抑了一下内心的愤怒,回答道:“是。这两位都是我的家属。”
我撒了一个小谎,其实是不想跟这位胖馆长多费口舌。关于他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他简直就是那种‘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不管前来游泳的是谁,他几乎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中校以上,他自然不然怠慢,至于少校之下,那在胖馆长的眼里就是一个虾兵蟹将,不值分厘。因此,他在跟我这个小少校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友好可言,活像是一位‘现代版游泳国皇帝’,气势逼人,动不动就斥责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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