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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文真是被大魔王气得来劲了。
又锲而不舍的追着出去，跟在金伟身边走着：“金老师，我是真诚来沟通的，这属于学业，还是学校的荣耀，我劝你不要有成见。让我去混个分，其实你也有面子，难得不是双赢？”
金伟看也不看他的走着：“我没时间教你，没时间过问你的事。你的所有想法和要求，回家找你妈去商量好了。”
张子文道：“好吧我其实是先礼后兵。原本还想着你答应的话，我就又心软、原谅你这次……”
金伟停下瞪着张子文：“你什么意思，怎么和我说话的！”
张子文指指纱布裹着的脑壳道：“我这脑壳原则上是拜你所赐，原本打算追究你的，如果你答应推荐我去混点分，这次就不收拾你了，等下次你不乖的时候，我考虑再收拾你。”
“你！”
金伟怀疑他简直是个智障，“我就没听懂你在说什么，给我滚远点。你敢绕开我去骚扰邵若彤就试试看，我让你马上滚出这学校。”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靠。
张子文果断就拿出一面从李成敏处诈骗来的小镜子照照，查看一番裹着脑壳的纱布状态，然后昂头挺胸的走向教务楼……
“吆，你这脑壳怎么回事，撞墙上了？还是和谁打架了？”
到三楼时候正巧遇到何仙芝，她神色略有讽刺意味。
张子文吊死鬼的模样道：“是这样的何老师：前天，权属于学校的篮球砸中了我脑壳。我作为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没心没肺的觉得没事。可惜回家后看着紫血太严重，头晕，于是昨天就去医院看了。”
“哦，这样啊，恭喜你，以后记得小心点，球不长眼睛的。”
即使是何仙姑也暂时没领悟这小子意思，随口应付着：“所以现在都快上课了，你来这边干嘛？”
张子文道：“我强撑着听了一节课，头晕，听不进去，估计脑震旦了吧，于是打算来找校长说说情况。”
何仙芝暗暗好笑，表面则点头道：“嗯对，你这属于典型的脑震旦，我看你课也别上了，至少得回家修养一个月。”
张子文道：“不愧是何主任，有见识，又有条理。我也觉着至少需要休息一个月，还需要人护理。”
何仙芝也对他竖起大拇指夸奖：“对对，说的太有道理了。修养两个月也没人说你的，其实你不在，学校还清静些呢。”
张子文显露出了美白少年特有的酒窝，笑道：“不愧是何主任，真的太善解人意了。”
以何仙姑的智商实力而言，也开始隐约觉得不对了。于是她不在满口玩笑了。
起初见他很“专业”的拿着一些ct片病历什么的，这在何仙姑看来也就是逃学威龙们请病假惯有的伎俩，目的是为了请假逃学。
但是现在，张子文给人何仙芝的感觉不太对了。
何仙姑开始谨慎起来问：“张子文，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子文拿出正在录音的索尼随身听录机（采访专用），当着何仙芝的面按下了停止键道：“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来反应‘我被学校的篮球砸中引起脑震旦’的问题。”
顿了顿接着道：“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属于教务问题，所以也不确定该找谁说。不过既然何老师先问了，我就和您说了。”
何仙芝不禁微微色变，结结巴巴道：“你干什么，你，你录什么音？”
张子文又把随身录放在了口袋里，神色古怪的摇头：“没有，我这是用于记录我学习瞬间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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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芝想了想，变得无比正经的说道：“额，张子文，你头真是被学校的篮球砸中的？”
张子文道：“真的，还有不少证人，李干事亲眼见了，当时初二三班五十多人在球场上体育课，也有好多人看到了。”
想了想，张子文又惨兮兮的样子补充道：“对了，卫箐也被砸中了脑壳，至于她出没出现脑震旦，这我就不知道了。”
何仙芝无比尴尬的道：“也不至于……脑震旦这么夸张的吧？”
张子文乖乖的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连医生都不知道的事，何老师不至于比医生还专业的吧？”
“你……”
何仙芝终于知道，这小子这种属于“把人赖上”了的形势。
不过限于时代和认知，显然何仙芝还是没能完全理解。
她很假的样子笑着拍拍张子文的肩膀：“你这情况，有病当然应该去看，这真的太过分了，那些学生不好好上课，胡乱扔球伤人，这也该治一下了。”
“放心吧，这也算是教务问题，我一定把扔黑球的学生给找出来，到时候，帮你把他们家长叫来，该赔偿的就要赔偿，学校也会帮你协调的。”
听仙姑说到这里，张子文道：“哦，何主任也认为我这情况应该被赔偿啊？”
何仙芝大义凛然的道：“当然应该，不付出代价的人，始终不会学乖。不让他们知道厉害，他们怎么会明白要好好用球，好好上课。放心，校方、包括我何仙芝，一定帮你找回这个公道。”
张子文一副脑震旦的样子傻笑：“何老师真好，代表了人间正义，有前途。目测将来接班校长之位的，非你莫属。”
何仙芝神色又古怪了起来。
上次就看出来这小子根本不是什么傻白甜少年，也不是什么义气文，实在是狡诈又阴险，和他过招要小心了在小心。
现在他越这个神态，于是何仙芝隐约再觉得：问题怕是更严重了。
想到这里，何仙芝变得更加谨慎，轻抚着张子文的肩膀道：“要我看啊，你这不仅仅是因为学生不好好上课乱扔球导致的。还真的有点……上升到教务范畴了。”
“眼看你现在伤的那么重，表情呆滞像个智障，我怀疑脑震旦真的有点严重了。于是我不禁要问：是什么样的上课环境，导致了学生无人节制、导致了无人管理乱扔球，当课的老师难道真没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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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芝这么老奸巨猾倒也是张子文始料未及的。
原本还等着多和她辩论一下，把她“套牢”的更深一些，哪想到她这么快就开始领悟，并且开始弃车保帅、把责任推到大魔王头上的态势。
厉害了我的仙姑。
张子文也只能就着何仙姑的话道：“说的太对了，何老师真明事理。”
何仙姑道：“哪里哪里，我历来对事不对人，讲究的是公正，仅就你描述的这个事来说，我认为我们的教学上，的确有需要调整纠正的地方。一些多次不当教学、多次出现教学事故的教师，应该要给予严厉的批评。”
何仙姑知道这小混蛋太难缠，而且就她本身而言和金伟没什么特别交情，还数次因金伟的事而丢脸惹事。
本着上述心思，又预感到此番小张这祸害来势汹汹不可阻挡，何仙芝干脆打起了不利于金伟的官腔。
最后。
何仙姑还有事的样子：“嗯，我意见表达完了，不过最终还是得老校长做主。其实我说了不算，要不，去把你的问题和校长讲讲？”
最终把皮球扔给了即将退休的老校长后，何仙芝匆匆忙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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