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穆，今天的成果很瞩目，老师很为你高兴。”
严申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发出爽朗的笑声，杨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今天上午，鲸脏一号完成了最基础的点火测试，化险为夷的轰鸣引擎预示着一个崭新的引擎分支开始进行发展了。
“这个项目过去因为成本和应用难度等原因一直都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这些年机甲水平上升后，普通机甲一直在寻求这个突破，上面给了我们三年的时间进行研究，我们甚至还没有喀什立项，而你就在四个月就完成了。”
“这是瞩目的成就，这是你的惊天之作。”
严申甫说道这个时候神情已经很严肃了。
“杨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穆端坐着看着严申甫，脑中也在思考着这番话语的内涵。
严申甫却是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的说道：“鲸脏一号成功了，虽然只是短暂的点火成功，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其他研究，但这也表明在这方面我们获得了先一步的优势，混合动力引擎将会加快研究步骤。”
“老师，那接下来会对这方面进行资源倾斜是吗？”杨穆体会了其中的意思，当即询问道，严申甫也点了点头。
“没错，这方面最近应该就会有批复，引擎研究部也会专门独立出一个小组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我并不准备让你当这个组长。”
“老师，这……”杨穆听到这句话，当即也是有些惊讶，但是严申甫却是打断了杨穆的询问。
“我知道这是你的心血，但是现在大体的设计结构出来了，研究院里的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有了你的铺垫，自然会迅速的发展起来，而你呢，我希望你去做些别的。”
“当初我应该是对你说过，我希望你能够在各个部门里都进行学习，最好所有的部门都能走上一遍。”
“老师，这会不会太快了，其实这几个月我在研究部一直都是设计这款图纸，其他的我都还没有开始仔细学习。”杨穆再次解释道，虽然这次的引擎成功了，但是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引擎经过杨穆的一些设计改造，也没有经过完整的验收和实地测试，很多的问题可能会逐渐的暴露出来，这些都需要进行在研究，再次进行改进。
鲸脏引擎的初次点火引擎推力就超过了普通的喷气式引擎在同等水平的推力，而这还只是个粗糙的模型，在进行更加系统的优化后，混合引擎的优势会进一步的显现出来。
严申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更加坚定的摇了摇头，再次向着杨穆解释道：“杨穆，我知道你希望一步步走来，但是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想法，我并不是想要看到你将每一个部门的每一种技术全部学通，学到精，因为那没必要。”
严申甫如此说道，杨穆脸上的疑惑神色却是更加的明显了。
“这么说吧，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老师我也同样，虽然我设计了很多款的机甲，但是确凿的告诉你，如果没有这些部门的存在，我连一个特种螺丝钉怎么制作都不会。”严申甫闭着眼摇着头，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
“人是一种群体性的生物，合作促成了整个群体的快速发展，单打独斗，是绝对不可能成大事的。”严申甫再次补充道，却是伸手指了指杨穆。
“我让你去每个部门学习，看起来是走马观花一般，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需要一个会做出精密螺丝的关门徒弟，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接下我这一身知识的人。”
严申甫坐直了身子，两只眼睛看着杨穆，重重的说道：“说白了，我需要的是个脑中有着奇思妙想的徒弟，一个能够有全局观的徒弟。”
严申甫的话语在办公室里回想，杨穆却是愣了一下，渐渐的体会到了严申甫这句话的含义。
严老作为机甲研究院的院长，一身的本事都在设计上，严老出设计，手下的人将设计变为现实，最后才创造出了PAJR傲视全宇宙的机甲水平。
杨穆在这一刻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想错了些什么东西，自己对于某种东西的从设计到实现看的过于重了，不单单是关注它的成功，更想要亲力亲为，将这个东西从手中最完美无缺的送上工厂生产线。
但是自己却是忘了这么多人，他们有着更加专业的水平，就像是那个铸造车间的壮汉，自己完全没有那样的水平，何必多说些什么，只要给他图纸就好了，他自然会做好。
杨穆在这一刻才恍然发觉了自己的心态没有做好转变，或许是军人经历所带来的缘故，自己从小兵做起，一步步的往上爬，虽然成为了掌管一只庞大舰队的舰长，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实干精神，让自己在这样的设计研究中巴不得包揽所有的工作。
杨穆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东西，再次看向严老，杨穆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师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想的太多了，我服从老师的安排。”
见到杨穆这样的态度，严申甫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己很看重这个徒弟，更多的或许是在自己力不从心的时候，更希望自己的这一身本事能够有人传承，几十年的风雨给了严申甫太多的感触，到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PAHR机甲的辉煌继续下去。
而杨穆的出现，无疑就是这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了严申甫方向，而杨穆展现出来的天赋，则让严申甫笃定了心中的打算。
不过既然是关门弟子，严申甫不仅是要在日常之中教给他许多的知识，更多的，严申甫要将那些超脱于设计本质的东西教给杨穆，设计思维还能够理清楚，但是设计灵感，这种近乎缥缈，甚至带着点运气成分的东西，却永远不可能有规律寻找。
而要触及这个条件的要点，也只有完整的熟悉机甲设计制造的整个流程，懂得基本理念，如此一来，或许就能够对症下药，缓缓进步，在某个实践的步骤抓住脑中那转瞬即逝的灵感。
当然，这还不够，严申甫对于这个璞玉般的弟子，还有更加不一样的打磨方法。
“好了，你现在知道就行，过些天我应该会调你去其他的部门，这次可不会给你太多选择的机会了。”严申甫说道，杨穆也是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有个人来找过我，说是你说的，让他来询问我的意见？”严申甫似乎很顺理成章的说出了接下来的想法，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一份文件便出现在了杨穆的面前。
“这是战舰研究院递过来的申请文书，他们希望你能够在他们的武器装备部当见习研究员。”严申甫靠在椅子上说道，杨穆在听到战舰研究院的这几个字的时候瞬间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无奈的笑着对着严老说道。
“老师，他们的确来找过我，不过我并不想去，专业不对口，至少短时间内没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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