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菲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说：“蛋糕是你买的。”
她点点头，“嗯。”
她等着他的后话，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相反，他优雅地切了一块蛋糕，往嘴里送。
顾羽菲开始猜测他的意思。
难道，他是想说，因为蛋糕是她买的，所以他才吃？
对，很有可能。
以他这个性格，是说不出什么浪漫的话的。
想通了之后，她把蛋糕上的另一半花也切下来了，毫不留情地几口吃掉。
秦御看似没看她，其实一直在用眼角余光瞄她。
嗯，很不错，孺子可教。
看来她已经明白了。
秦少咽下满嘴的甜腻，心里十分满意。
……
顾羽菲去苏舒云家教苏洛灵弹琴。
苏洛灵勤奋好学，每天勤加练习，经常坐在钢琴前一弹就是一整天。
每次顾羽菲去教她弹琴时，站在门口就能听到优雅的钢琴声。
这次也不例外。
钢琴声断断续续的，顾羽菲能猜到苏洛灵在看着曲谱，来回练习那一小段。
她安静地听了一会，最后还是敲响了房门。
“来了。”
苏舒云过来开门，看到是顾羽菲，毫不例外，“顾小姐快请进，洛灵等你好久了，她说她有几个地方弹不明白。”
她不懂钢琴，所以只能坐在一边，用耳朵判断苏洛灵弹得是好是坏。
顾羽菲微微一笑，“我进去看看。”
苏洛灵正眯着眼睛看着曲谱，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连顾羽菲搬了个椅子坐在她旁边，她都没有感觉。
“这个、还有这个，怎么才能像顾老师那样弹得很流畅呢？”苏舒云皱着眉头，“要不问问顾老师？都这个时间了，她应该快来了……”
总是问东问西的，她也很不好意思，所以满心纠结。
无意中抬起头看到那张漂亮的脸，她惊讶地说：“顾老师！”
顾羽菲的眸子装着满满的笑意，“不是说好了，叫我‘顾姐姐’就可以了吗？”
“那怎么能行，我是学生。”
苏洛灵小脸通红，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顾羽菲点点头，“好，我懂。”
她把曲谱拿过来，指着一处地方说：“是这里不会吗？”
苏洛灵嘟起嘴，“是啊，好难啊。”
“你看我给你弹一遍，看看和你自己弹的有什么不同。”
顾羽菲把曲谱放到一边，看都没看就弹了起来。
她弹琴的时候十分认真，明明共同处在一个空间里，苏洛灵却深刻感觉到了彼此的差距。
这种差距，不只是心理上的，还有实际的。
苏洛灵眼中的顾羽菲，遥远而不可接近，但温柔的时候也让她沉浸其中。
和顾羽菲相处，非常自在，她就像是多了一个姐姐一样，顾羽菲不仅会在钢琴方面指点她，在生活方面，顾羽菲也会细心提醒她，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学生。
有空的时候，她们还会一起出去玩。
顾羽菲会带她去游乐园坐过山车、闯鬼屋，作为她勇敢出门的奖励，顾羽菲还会给她买一大堆零食。
她仔细算过，那些零食的价格，远远超过了她姐姐给顾羽菲的报酬。
每次过后，她都想把钱还给顾羽菲，苏舒云已经给了她足够的钱。
可顾羽菲总是转移话题，说一些有趣的事给她听，很快她就忘记了这件事。
等她想起来，顾羽菲已经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顾老师住在哪里，只能就这么放弃了，想着，等下次见到人，再把钱转过去。
她看着顾羽菲，想提起钱的事，但时机不对，她很快就被顾羽菲的指法吸引了注意力。
“顾老师，你这里是怎么弹的？我还是没懂。”
她问的诚恳。
顾羽菲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弹。
苏舒云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
苏洛灵能有今天，少不了顾羽菲的帮忙。
其实最初，她找顾羽菲的时候，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连她都治不好苏洛灵。
但她没想到，顾羽菲真的做到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在顾羽菲手臂上看到的伤口。
那牙印那么鲜明，顾羽菲连吭都没吭一声，明明是个千金小姐，却那么轻易地原谅了一个孩子。
就算这样也要帮助她的妹妹，顾羽菲到底是一时热心，还是别有目的？
涉及到她的亲人，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那件事，其实……
她垂下睫毛，默默离开了这里。
顾羽菲还在认真教苏洛灵，并没察觉到苏舒云来过。
在她的耐心教导下，苏洛灵成功摸到了窍门。
“顾姐姐，你好厉害。”
苏洛灵赞叹。
顾羽菲微微一笑，“那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下周再来。”
她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这里。
苏洛灵却叫住她，“顾姐姐，等等！”
她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顾姐姐，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事，但我姐不答应你？”苏洛灵抿了抿唇，“我会帮你的，因为对我来说，你也是我的姐姐。”
顾羽菲定定地看了她一会。
她之前确实没想过，要利用苏洛灵达成目的。
看到苏洛灵一天天走出心理阴影，她发自内心地为其感到高兴。
在她看来，苏洛灵只是个孩子，一个小孩子，不应该承担这么多。
好在，苏洛灵很争气，并没有因为过去的事一蹶不振，每天勤奋苦练，从不开口抱怨，大有成为钢琴大师的劲头。
她在心里，诚意诚意地祝愿苏洛灵能实现愿望。
苏洛灵被她看的不自在了，“顾姐姐，我能帮你的，相信我。”
顾羽菲笑了笑，“洛灵，谢谢你。”
顿了顿，她又说：“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和你姐姐有过约定，如果你去和她说这件事，你姐姐会怀疑我的。洛灵，懂了吗？”
苏洛灵不是很懂。
明明这两个姐姐都是那么温柔，为什么眼前的顾姐姐要用“怀疑”这个字眼来说她的姐姐呢？
大人的事她不懂。
她的思想太简单了，想不通这么复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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