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曦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火光映照在帕萨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有些变化莫测。他的语气温和，声音轻轻的，仿佛下一秒这句话就要随风去。好像在开玩笑一样。
但是原曦知道，帕萨没有开玩笑。原曦看着他。轻声询问。
“需要什么代价?帕萨。”
帕萨听着他认真的询问。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说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原曦。”
帕萨看向远方的沙漠，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沙漠。
“只是我在想，要是我小时候就遇见你该多好。”
原曦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帕萨小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在旁边，静静的听帕萨说的话。
帕萨轻轻的笑了笑，只是笑声有些苦涩。
“我在说些什么呢，要是小的时候遇见你，那么我就无法保护你了。”
“现在的我，也还是比较弱小。”
原曦拍拍帕萨的手臂，帕萨扭过头来看着他。看见原曦认真的眼神。
原曦眼神真挚，态度诚恳，还有感激的看向帕萨。
“帕萨你不要这么说，当初是你救了我，虽然神的使者，但我还是会死亡，在沙漠中那是我遇到的劫难。如果你不救我，我便会死在那里。”
“可是你救了我，对我很好，还保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伤害，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在这个部落的第一个朋友。”
帕萨看着原曦的眼神，轻轻的呢喃。“朋友……。”
原曦笑着点头。指了指那颗明亮但是孤单的星星。
“你看，你说我是月亮的话，你所在的那颗星星，我是会经过的。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一定能成为朋友。”
帕萨没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天空。帕萨扭过头，看向原曦的侧脸。他认真的给帕萨解释。
原曦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扭头对他笑了一下。
“帕萨，每个人都害怕孤单的。”
帕萨笑了笑。仿佛是这一刻的温情让帕萨暖了心。不知不觉竟然想倾诉一下。
帕萨看着跳动的火苗，感受着这温暖的气息，还有身边这个人的陪伴。心里柔软了一些。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这个世界了。
“我不是绝对的蒙塔族人。”
原曦扭头看着帕萨的侧脸，微微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没有出声打扰。
“我的母亲，是一个战败部落的俘虏。她来到这个部落，成为这个部落上一个巫搭的奴隶。不久后就有了我。”
“每个部落都极其排外，认为不是本部落的人，不会给部落带来好运。”
“在我大概十岁的那年，一整年都没有下过雨，我们的圣湖，没有其他水源的注入，即将面临着干枯。”
“上一个巫搭，认为是外来者触犯了神的禁忌，让神不满意了。于是举行了献祭。将我的母亲血祭，将我赶出部落。赶进沙漠里。”
“这里面不止我一个，有很多个像我一样的人，但是只能活一个 ，只能有一个进入部落。”
“有些人投靠其他的部落，还没有靠近，就被其他部落给杀害。”
帕萨 突然停止了，好像回想起了什么。
“我有一个亲弟弟。没有成功活下来。”
话题跳转的有点快，原曦看着帕萨，心想他的弟弟是被其他人杀害，还是因为只能活一个……。原曦没有开口打扰。
帕萨看着原曦“很多和他一样的孩子，都太小了，活不下来的。”
原曦点点头“我很像你的弟弟吗?”
帕萨愣了一下，微笑着摇摇头。
“不像，一点也不像，他很调皮。而你像神灵一样。”
原曦看着他，心想他被神害成这样。为什么还如此的信神。
帕萨继续开口。
“献祭了生命，大雨果然下了。”
原曦有些惊讶，这是巧合吗？
帕萨看着原曦。像是看见了原曦的惊讶。开口解释。
“有时候，身为巫搭总有一些莫名的直觉。”
帕萨笑了笑。
“原曦，你是神的使者，你走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原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该怎么说，自己的离开，不是关于神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
帕萨笑了笑。好像也没什么在意。只是看着远方的沙漠，对原曦说。
“那你可以留下来吗?”
原曦不敢看他的眼睛，犹豫了一番，还是说。
“我不知道。”
任务失败了，只有死，任务成功就离开。对于原曦来说，这就是一个荒诞的世界。这里的人都信仰着神。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星空，烤着火。感受着夜晚的寂静。
身后的部落传来一声吼叫，一阵吵闹的声音响起。原曦和帕萨扭头看去，部落的另一个角，火光冲天。
人们又开始了逃窜。尖叫声，怒吼声响彻一片。
帕萨站起身来，看向远方的部落。眉头紧皱，表情有些不解。
原曦也不太能了解，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昨天晚上也发生了偷袭，今天好像也是。
原曦扭头看帕萨，他的表情很凝重。看向远方，又扭头看向原曦。
拉着原曦的手，快步走向另一个方向。走到一个屋子前。敲响门。
多吉，也就是来到部落第一天照顾原曦的那个小孩儿走了出来。
他已经背好了行囊，一个包裹。看了看帕萨，帕萨看着他点点头，将交到他手上。
“带他去安全的地方，不要乱走，等我回来找你们。”
多吉点点头，看向原曦。
“使者大人，跟我走，部落现在很危险。我们去安静的地方等帕萨巫搭。”
说着，多吉拉着原曦的手腕，从一个方向离开。没有火把，但是多吉走的很快。原曦只能跟着他走。
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帕萨。原曦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走。事情发生的太快。夜晚太黑，完全看不清帕萨的脸与表情。
只能看到帕萨大概的身形。多吉带着原曦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看不见帕萨的身影。
原曦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询问多吉。
“多吉，我们要去哪里?帕萨什么时候会来?”
多吉四处看了看。“使者，我们要去安全的地方。帕萨巫搭在安全的时候就会来。”
原曦扭头看着已经渐渐边缘的部落，还能看见点点火光。那是燃烧着的房屋。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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