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慧慧骄傲的上前一步，脸上满是自信的表情，像是势在必得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王中梁不可思议的看向她，这个蠢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别说他了，就连程芸儿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愕然，甚至乎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这么嚣张。
这女的没吃错药吧？
而她出神的表现落在曾慧慧眼里就是心虚。
曾慧慧回想起小说里写的，只要她不触碰到死亡规则，对方就没法对她下手，现在事实证明程芸儿确实不能杀她。
她不知道旁边的王中梁已经在思考，死后有没有人给自己下葬了，墓地要找的好一点，棺材也不能太差。
九点零一分——
程芸儿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简直乐得不行。
她忽然冷笑出声，抬起自己的右手，涂着红色的指甲油的指尖划过下巴，饶有兴趣的眼神扫视着他们。
“王大哥，我们出去吧，这里应该是没有线索。”
曾慧慧再一次说道，她知道一般副本里的Npc都听不见有关副本的内容，所以也没有顾忌。
王中梁握紧菜刀，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连看都没再看曾慧慧一眼，他算是明白了，这女的自信过头。
觉得自己看过一些小说，就拥有了常人不懂的经验，却没有思考，现实跟小说真的一样吗？
那些作者真的经历过副本？不都是虚幻出来的世界，在现实里根本不实用。
曾慧慧走了一步，见他没动弹，不由得皱起眉头，眼底深处带上了几分不悦。
就在这时，程芸儿上前几步，唇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你们当我是空气呢？”
王中梁：“……”不是我！！！是她！！！
下一秒，只见程芸儿整个人发生变化，工作服逐渐褪成血红色的长裙，胳膊还有双腿都变得极长。
整个人像是倒挂的蜘蛛，转瞬间倒挂在头顶上，脑袋呈一百八十度的扭转，全黑的瞳孔牢牢锁住底下的两人。
“快跑！”
王中梁大喊一声就朝外跑去，那边的曾慧慧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与对面倒挂的东西在相互对视。
她双腿发软发颤，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心头一片恐惧，仿佛有无数的恶魔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或许是程芸儿的注意力集中在曾慧慧身上，王中梁已经跑到门口了都没见她追上来，他是可以跑出去的。
可是……
王中梁咬了咬牙，还是跑回去拉了曾慧慧一把，腿软的曾慧慧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她狼狈的连滚带爬，紧紧拽住王中梁的手臂，跟着他一起向外跑，生怕他会丢下自己不管不顾。
后厨里，程芸儿转动脖子的“咯吱咯吱”声，随后一个跳跃，直接扑到了门口的地上，约两米长的手脚撑着地面，身体朝上，脑袋朝下，速度极快的朝前方没跑多远的两人追去。
那边还在打牌的工作人员瞧见这一幕，一个个放下手里的牌，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这一幕。
以程芸儿的能力对付两个人类绰绰有余，用不着他们费心。
曾慧慧抓住王中梁的手臂，可男人跟女人的体力不同，王中梁跑的也比她快，途中好几次差点被带倒。
一个转身时曾慧慧手一松，她惊恐地看过去，已经不见王中梁的身影了，身后响起程芸儿追来引起的动静。
曾慧慧心一狠，朝左边的甲板那边跑去，外面是狂风呼啸的倾盆大雨，门窗被关着，她拉开门冲出去。
“砰！”
程芸儿撞到门上的重击声，她似乎在门外逗留了一会儿，渐渐的耳边只剩下暴雨拍打着油轮的声音。
刚冲出去曾慧慧用力抓住门把手，狂风将她扑倒在地，豆大的雨水像石子一样砸在身上，又疼又冷。
几乎是瞬间，她的衣服就全部被打湿了，头发也乱糟糟的贴在脸上，曾慧慧腾出一只手抹开。
看着外面漆黑一团的夜空，曾慧慧环顾四周，连个能挡风遮雨的地方都没有，抓门把的手指很疼，风太大了，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只希望程芸儿不要死守着她，不然在恶劣的天气下，她迟早会体力透支，被风卷入海里。
……
……
王中梁是直接从一层跑到了二层，找到自己的房间进去，立马将门关上，贴在门上听动静。
那个鬼东西好像追着曾慧慧去了……他倚靠着门，瘫软在地上。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曾慧慧出事的话也是命。
“滋滋滋——”
王中梁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他刚才怎么就睡着了……
王中梁揉了揉膝盖，扶着门站起来，先是听了下外面是否有动静，确认没别的声音后他朝床那边走去。
“滋滋滋——”
灯泡忽然暗下去，房间里却有着一抹光亮，偶尔有“滋滋滋”的声音传出。
王中梁僵硬了一下，循着声音来源看过去。
洗手间的门半虚掩着，里面的光打在地面上，形成半梯形的光影，有莫名的电子声音也是从里面传出。
他忽然想起曾慧慧说过的，洗手间是鬼魂最喜欢出现的地方！
王中梁的胸口像被重物压迫一般的沉重，唯有手里的菜刀给他带来几分安慰，迟早都得遇见。
这么想着，他鼓足勇气转回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停在门口，手缓慢的摸上门一个用力，门被全部推开。
镜面上是老电视的雪花带着滋滋的声音，忽闪忽闪的彩色横条，王中梁稍微退后一步，手背在身后已经摸到了房间的门把手。
镜面上的画面骤然突变，更清晰的呈现出一个站在镜子里面的女人，身上是染着血的破旧衣服，上面甚至打满了补丁，年代感扑面而来。
王中梁今年快五十岁，这件衣服的款式他上初中以后就没再见到过了，这得七零到八零那个时候的老款式了。
“你来陪我吧？”
镜子里的女人动了动唇，娇笑着伸出自己的右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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