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渊起身走出珠帘外，文殊走过去坐下，二人此刻开始下棋。
文殊与之下到一半，忽觉这醉月楼一个女子竟然下棋如此厉害。
那方才佛尊不过片刻时间便把此女子下输盘，他倒是没有跟佛尊下过棋，原来竟然比这女子的棋艺还厉害。
白灵渊回想起上一次来醉月楼时的情景，恍如隔世。
门此时被推开，莲步走来一摇曳生姿，穿着玫红色锦缎纱衣的女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依旧是醉月楼的花魁，算是对得起有艳冠醉月，春风不扶杨柳腰，妖娆如血莲，佳人之美称，媚态依旧。
水连城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走进来，看起来花容月貌，气色间实在不像是身子不适的样子。
白灵渊见了来人，倒是想起让观音去办的事。
观音在容貌上倒是与水连城不相上下，只是那种骨子里的媚态，说实话，若是水连城与观音二人同时站在她面前。
恐怕自小修习采阳补阴之术的观音更要柔若无骨娇媚三分。
普天之下，她还未见过比观音更加妖媚的女子，与容貌关系不大，那是一种换了男装都抵挡不住的诱惑。
说来还真是便宜文殊这小子了。
水连城见了坐在房间软椅上喝茶的白灵渊一眼，眼中闪过惊艳，遂即立马盈盈行了一礼。
“奴家连城，见过玉公子。”
白灵渊放下手中青玉茶杯，眼神淡然扫过去。
“连城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水连城再抬头望了一眼白灵渊，心中觉得纳闷，为何眼前人的声音与记忆中某人很是相似，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
可若是这般容貌气质的人，若是从前见到过，不可能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灵渊细察觉水连城走路时的气息步子颇稳，果然亦是会武之人，包括先前进来的那些女子，看样子多多少少都会些武功。
这恐怕便是帝京最大的情报收集组织，亦可能是天启各处情报来往的密集点。
看来这齐王没有上朝堂的两年，倒是暗中发展了不少他的势力。
如此说来……那寒山庵一事，这醉月楼或者古墨尘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在天启帝京皇家与朝堂关系牵扯不清的是非之地，她如今不能直接去问，只能先暗中查探。
“初次见到连城姑娘，姑娘果真如同传言中那般，貌美如花。”
水连城歉然一笑，“公子这是说得那里话，倒是公子的相貌气度，让连城今日大开眼界。”
白灵渊挑眉，这般商业互吹，倒是委实无趣，想来水连城也是想在她这里查查底什么的。
“姑娘在醉月楼多久了？可曾想过赎身出醉月楼？”
她此言在对面坐着的女子听来是在关心简单的询问，水连城想来，好像是往日里点她的男子都会问的一个问题，在旁人听来再正常不过般。
“回玉公子，奴家在醉月楼十年了。”
十年……十年，如今水连城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以会武又为醉月楼花魁的情况来看，醉月楼至少也成立了十年。
十年前，古墨尘多大？
亦不过十岁出头，竟有如此深的心思成立一个偌大的情报收集组织，目光长远，真是好深的城府。
说来，曾经有过交集的瑞王古轩逸，急功近利目光短浅，与之比起来倒是差太远。
而景王古晨风，看起来倒是无心皇位，一直受皇命在远僵驻守，相比下，反而与古墨尘关系较好。
“连城姑娘竟是在这醉月楼十年了，看来与这地方有感情倒是不愿意走了。”
水连城听此言，神情温柔着闲说着话。
“是啊，十年了，倒是舍不得这个地方了，记得当年刚来醉月楼时，很讨厌这个地方，后来慢慢习惯，再后来，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若说离开，得了自由倒不知去何方。”
白灵渊听她这番话说得似真似假，看似温柔闲说，实则意思所指并不是这青楼生活。
试问几岁的孩子自小被送入这个组织，自小除了习武还要学琴棋书画各种巧言令色男人的手段。
不知是一种女子的悲哀，还是这里女子的宿命。
自古帝王之位便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尸体一路走上去，在上位者眼中看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思来这些，倒是显得她太过忧思了，她如今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姑娘说的在礼。”
水连城收起眼底细致的思绪，“玉公子倒不像常人，连城见过神仙似的人物总共那么二三位，若说公子，倒不是连城恭维，气度便是那真正的神仙见了，都要自愧三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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