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照常上班，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见到同事也微笑着打招呼。
“怎么了老李，这么高兴，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一个同事打趣。
“我哪有那个命啊，不挂彩就不错了还中彩！”他微笑着回答。
这时，一个同事走过来说道：“你们听说没有，昨天晚上十点多，柳泉路那儿出了一起命案，一个女大学生被人奸杀了，尸体就躺在路边的草窠里，行李箱里的物品散落一地，是个流浪汉发现的。”
他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声，昨天晚上十点多，自己不正走在那条路上吗？
难道死的那个女大学生就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的喉头像堵着一块什么东西，感觉呼吸不畅，头晕晕的。
“老李，我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同事推了他一下，询问。
“哦，没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他怔怔地回答。
“干咱们这行的，睡眠最要紧，晚上睡不好，白天就开不好车，你不会是光顾搂着嫂子了吧！”
其他人都哄笑起来。
他也跟着笑，但是笑得很勉强。他想起了回来的路上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面坐着的人，现在他想来，觉得那个人好像就是那个女大学生。她一定恨自己拒载，才使他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感到浑身发冷。
这一天他都魂不守舍的，有时候是开车开过了站，有时候是有人挥手他也没看见，开出一段距离才停下来，遭到了不少的白眼和责备。
他本不想去柳泉路的，因为那时刚死过人，还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可是有个客人偏巧要去一个地方，正好路过那个十字路口。
今天出的错已经很多了，他不想再因为拒载被投诉，那样自己这个月的奖金就泡汤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客人拉到目的地。
在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下同事所说的出事地点，那里拉着黄色警戒线，有两个警察正站在那时把守。
但是没看到警车和救护车，想来警察已经把尸体拉走了。
一想起那个拦车女孩儿，他就忍不住内疚，虽然他杀了自己的老婆，但那时因为她不守妇道，而且勾引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而这个女大学生却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他刚好杀了人，如果不是他的后备箱有个尸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拒载的。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在心里叹息着，一踩油门，快速驶离了十字路口，甚至闯了红灯，差点没跟一个从侧面开来的大货车撞上。
“喂，我说你小心点儿，我的命可在你手上呢！你这司机开车真没谱，我要打电话投诉你！”
他的车上坐的是个中年妇女，这女人长得横眉竖眼，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他连忙对她赔不是，说是为了赶时间，女人不依不饶，一直在指责他乱闯红灯，不注意安全。
“真不知道人是怎么当上出租车司机的！”末了，她来了这么一句。
他理亏在先，也不想跟她争辩，任她发牢骚去，只要她不打电话投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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