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微微低下头，神情有些紧张，赶忙解释道：“我这些年自己存了一些钱，后来又把我收藏的一些鞋子卖了，这才又凑了一些钱出来。”
江云青心里明白，这件事跟江巧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既然江航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了，他也不好非要去追问江巧的责任。毕竟上次类似的事情发生时，他也没有过多追究江航的责任。
江云青原本心里还有些生气，觉得江航主动站出来承认这事的做法太傻了。可当他不经意间触及到江巧那满是感动的眼神时，他忽然觉得江航这么做，好像也并非全无好处。
江云青其实本来都不太想问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追究江航的责任。但为了把戏演得更逼真，让江巧能对江航死心塌地，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只见他面无表情，语气带着一丝质问：“我就挺好奇的，以江芸的性格，她什么时候骂过你了？”
江航早就在心里想好了理由，连忙解释道：“除夕那天，你让我送江芸出门，我们在门口起了争执，吵了一架。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把这事记在心里。上次姐姐请水军黑江芸的事给了我灵感，我这才东拼西凑地凑了钱，请水军去黑江芸。”
江云青听后，生气地用手指了指江巧和江航两人，大声说道：“你们姐弟俩可真是好样的啊，一起给家里找麻烦是吧？你们有没有想过，江芸也是你们的家人，她的名声和咱们家是息息相关的。她的名声要是臭了，咱们家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江航赶紧低下头，满脸愧疚地道歉：“对不起，爸爸，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准再做了。”江云青对江航的态度还算轻拿轻放，可转过头却对着江巧严厉地说：“你也是，别再找江芸的麻烦了，不然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江巧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我知道了。”她心里清楚江云青偏心，可没想到会偏心到这种程度。明明这件事是江航做的，最后却对着她放狠话。不过，她内心还是十分感激江航的，如果不是江航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今晚江云青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江巧和江航一起走上楼，刚走到二楼，江巧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还有些颤抖：“吓死我了，刚才爸爸那眼神，我感觉我心脏都要停了。”
江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姐，我肯定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背锅啊，上次是你帮我扛了，这次轮到我，一人一次，多公平。”
江巧兴奋地跳起来，双手搭在江航的肩膀上，激动地说：“谢谢弟弟，有你真好。以后姐姐一定护你一辈子，谁要是敢欺负你，姐姐第一个不放过他。”
江航无奈地弯下腰，配合着江巧的动作，笑着说：“姐，你跟我客气啥呀，咱们可是亲姐弟，互相帮助那不是应该的嘛。”
江巧就这么别扭地揽着江航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啦，我就是刚才被爸爸吓到了。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以后不针对江芸了。你说得对，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在她身上，真的不值得。”
江航听了，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姐，你终于想通了，那可真是太好了。等江芸和杜晨分手，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她。”
江巧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说：“不，我现在更期待他们结婚，我希望他们一辈子锁死。我这里有更好的办法对付江芸。”
江航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呀，姐，你快跟我说说。”
江巧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江航只好无奈地说：“好好好，我不问了，只要姐你想明白了就好。”
江芸下了课，被汪宣蝶老师叫到了她的办公室。汪宣蝶一脸认真地对江芸说：“江芸，我真心建议你出国进修。我教了你半年，发现你很有天赋，你不应该浪费自己的天赋。国外有更浓厚的艺术氛围，对你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
江芸听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我跟着你学习不好吗？我一直在准备考研，打算下半年考你的研究生。我觉得在你身边学习，我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她一直都把心思放在考研上，从来没有想过出国留学的事情，所以汪宣蝶老师忽然提出来，她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
汪宣蝶正是因为知道江芸在准备考研，才会更加坚定地推荐她出国留学。她语重心长地说：“你想来给我当学生，我心里当然高兴。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出国去感受更加浓厚的艺术氛围。我出国留学的时候，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在名校带研究生，我可以帮你写推荐信。你出去镀镀金，回来之后你的发展肯定会更好。”
江芸还是有些犹豫，委婉地拒绝道：“老师，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可以吗？我之前从来没考虑过出国上学，这对我来说有点突然。”
汪宣蝶见江芸迟疑的样子，关切地问道：“你是有什么顾虑吗？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江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说：“老师，我和我男朋友刚在一起，我不想和他分开。出国留学的话，我们会变成异国恋，异国恋太辛苦了，我怕我们的感情会受到影响。”
汪宣蝶原本以为江芸是担心学费问题，毕竟江芸被介绍过来的时候，说自己手头紧。没想到江芸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而犹豫不决，她对江芸感到十分失望。她严肃地说：“江芸，你说你要是经济有困难就算了，你居然为了一个男人不顾自己的前途，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再好的男人，难道能比你自己的未来重要吗？你知道艺术家也需要漂亮的履历吗？你出国镀金比在我这里读研究生有用多了。”
江芸有些着急地解释：“我知道，可是我……我真的很在乎他。”
汪宣蝶不想听江芸解释，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不用着急拒绝我，你可以回去和你男朋友商量一下。如果你读了我的研究生，会比现在忙很多，你们也不可能每天见面，所以我不觉得这是你拒绝出国的理由。”
江芸只好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跟他商量的。”
汪宣蝶觉得江芸太恋爱脑了，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江芸，出国留学最多三年时间。如果你们感情好，三年时间根本不是问题；如果他让你放弃你自己的未来，你更不应该为了他留在国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芸再次点头，说：“我知道，谢谢老师。”
江芸满面愁绪地走出汪宣蝶的办公室，一路向校外走去。她要打车去高铁站，坐高铁回深市。她原本没有这两年出国留学的计划，但是汪宣蝶老师的话让她产生了动摇。出国留学对油画专业的学生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现在跟着汪宣蝶老师的学生，大部分都有出国留学的计划，但是他们只会选择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出国当交换生一年，因为汪宣蝶老师有这方面的人脉。她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所以才会考汪宣蝶老师的研究生。
可是汪宣蝶老师说的也很有道理，她不应该为了其他人而影响自己的前途。直接出国读研和出国当交换生还是不一样的，读研三年她的履历会更漂亮，就是不知道杜晨会不会同意。
江芸刚走出学校大门，心里还在想着出国留学和杜晨的事情，忽然一个人从旁边跳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束色彩鲜艳的花，大声喊道：“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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