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了我整整一整日，我丝毫不同意，夜晚他倦了，便跪安了。我也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疲惫的脖子让素玉温一碗茶。
“这个紫虚也是的，郡主说了多少次累了，他还在叭叭叭的说。”
“达不到他的满意，他自然会死缠着我不放。”
忽然有人来了，说，林佑天求见我。
我又坐在椅子挺着腰杆子，不用想，是帝君让他来的，劝说我收养小殿下。
一整日的纠缠我已经没有了耐心，林佑天走进来的时候，正直挺挺撞上了发黑的大脸，我一般这个表情，就是耐心为零了。
他试探性的看了看素玉，素玉和他也有些故交，素玉说；刚才紫虚大人刚走，我们郡主正一肚子火气呢。殿下来求什么事，我们郡主也明白了，微臣还是劝殿下闭嘴吧。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椅子上说；素玉姑姑，向您讨碗茶。
我不明白他为何支开素玉，素玉也不敢动。
“怎么姑姑不信我？”
素玉摇摇头说；我们郡主如今是守寡，殿下和她私下面见，传出去不好听。
“慕容灵筠，可否让素玉姑姑给我一碗茶，的确有些话，我觉得我想私底下跟你讲。”
md逃不掉了，林佑天素来懂进退，今日却一副有十万火急的秘密想告诉我一般。
我无奈的摆摆手让素玉出去。
等到客室只剩下我们二人，他开门见山的说；锦岁和碧波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微微有些错愕，也对，碧波永远是他的底线，也许私情败露，他跑到我家登门入室的来问我究竟了。
我平复了下心神，挤出一丝诧异的笑说；什么？你说谁和碧波？什么事情？
他忽然站起身抱拳的说；郡主手握暗卫营，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我今日只想问你一句，锦岁和碧波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你也知道的，暗卫营是帝君想知道什么我们查什么。”
“我要你拿过往的恩情对我发誓，你从未知道这件事，你从未想过看我的笑话！”
其实这一刻我很伤心，我甚至愚蠢的想，他若是为了让我收养小殿下而来，哪怕难缠了些，可是和他多说说话，也算没那么无聊。
可是他却为了碧波而来，还要我拿过往的恩情发誓。
我素来就高傲，于是我别过头说；我早就知道，锦岁曾拿着这件事和我交易。
他有些恍然大悟后退了几步说；我过去对你虽然不是绝顶的好，可我从未害过你，你竟然...
“是在你们大婚那一日他去玉城找到我的，我套话套出来的，那时候尊上体弱，我分身乏术，我是真的..没有精力查什么了。”
“所以呢，你为了你自己...对，你一直是为了你自己。”
“殿下情商失意也不必跑到我的门前宣泄，扪心自问我并不欠你什么。”
我无奈的摆摆手，这些年见过那么多疯子，这类型的疯子，我是看一眼就嫌烦。
注定追逐权力的人，何必为情所困。
我想的很开明了，六道终究难圆满，咱总不能什么都想要吧。
“夫人瞧不上我，也是常态，毕竟夫人这样的心性，除了权力没有什么能让你失神的。哪里像我，从头到尾都像个废物。”
他沮丧的拍了下桌子，吓了我一跳。
“佑天你怎么了...”
我第一次瞧他这样，虽然自己失意无数次，可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意我还会心软，我咽下了坚硬有趣的话，盯着他失魂落魄的双眼想要一探究竟。
“那个女人...为了...她...”
哽咽的声音响彻耳畔，我小小声的说；你慢慢说我在听。
他忽然摇摇头说；没什么...
“如果她负了你，我可以帮你除了她。”
“不必了，我只是想知道，为何我爱过的每个人都要把我辜负的这般彻底，郡主，我还是不如你...”
我的心难受的好像漏了半拍。
我懂他的意思，他知道碧波背叛了自己，或许也动了他手里的权力，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杀了她。
我轻轻笑了笑。
然后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殿下，你要知道，我们活着不只是为了感情。”
“是，所以你从娑婆梦境醒过来，为了好好活着，爬向了紫尊的床。”
“如果羞辱我会让你觉得好过，那你尽情的羞辱我吧。”
他忽然轻轻的扯住了我，这是阔别已久我们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对方。
只是此时他的眼睛再也不复当年的温柔了，那是带着失忆感的恨意，是带着挫败感为了证明什么的靠近。
我带着挑衅的语气说；怎么？你怕了？
“怕？夫人怕不怕？”
我笃定的摇摇头。
这一夜我并不开心，即使我可以瞒天过海。
他全程没有一句话，我忽然想起过去和茶礼在一起的时候了，他也是这样，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样和我做着亲密的事。
只是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已故的上官清彦，可是如今我满心满眼的少年郎，对我做这样的事，我却一点都不快乐。
我甚至有种奇怪的错觉，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
因为他在碧波的身上失望太多次，恰好有趣又可怜的我闯入了他的视线。
我从一开始，真真正正就是一个替代品。
清晨的光透着纱幔偷偷的照亮了我的眼，我却轻轻搂着熟睡的他偷偷的哭。
可是我也要感谢他，毕竟无论过去他是不是真的爱过我，可是他教会了我喜欢是什么。
他好似醒了，下意识的推开了我。
我背过身抹了抹眼角的泪。
我说；天亮了，你还不走吗？
他坐起身扯过悬挂在床上散落的属于他的衣服说；待会儿素玉会给你准备凉药吧。
我微微一愣，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情根瞬间熄灭。
“然后呢？”
“我看你喝下才会走。”
“怎么？你怕我胁迫你吗？”
我想过在他眼里我已经十分狠毒了，却没想过在他眼里我还无耻。
他沉默的看着我，一副我不喝完凉药他就不肯走的姿态。
我大声的喊；素玉！进来！
果然不出片刻素玉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我刚要一饮而尽， 就听到他嘲讽的说；看样子你的府邸经常备这种药。
素玉咬着嘴唇瞪了他一眼，然后又拿出一片姜片让我含在口里。
凉药太过阴冷，入口入心也入魂。
可我还是带着嘲讽的语气问着最真心的话说；殿下开心一些了吗？
他顺手抢过我手里的药碗，他也是通医理的，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他是通了一些医理的。他闻了闻的确是凉药，才笑着告诉我；夫人安好我就开心。
“那你可以走了。”
是的，他立刻就走了，等他走远了，我才咬着牙忍着快要流下的眼泪。
“郡主...你昨夜为何要...自甘下贱呢？”
“因为我怕。”
我怕他真的失意到了极致去寻死，所以我自甘下贱成为他的一个工具，只为了他寻不到爱，哪怕记着一点恨好好过下去。
“让兰若去查，查一查他到底怎么了！”
“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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