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奈尔得倏地笑了：“宝宝说的很对。”
“是吗？”格莱蒂斯显然很高兴，“我还以为你不会赞同呢。”
虽然格莱蒂斯目前是个天真无邪的性子，但是天真不是无知，她很清楚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没想到的是，罗奈尔得居然会赞同她，这让格莱蒂斯如何不兴奋。
罗奈尔得闻言却摇头：“虽然宝宝说的很对，但是我并不赞同。”
格莱蒂斯顿时瞪大了眼睛：“为何？”
都说了她说的对，怎么还不赞同？
罗奈尔得看出格莱蒂斯的疑惑，出声解释：“宝宝，你忘了一件事：你是无辜的，我们卡帕多西亚氏也是无辜的。”
格莱蒂斯呆了呆：“似乎如此。”
“不是似乎，是的确如此。”罗奈尔得声音染上几分幽冷，却不是对格莱蒂斯，“卡帕多西亚氏从来不参与任何争斗，他们却要将我们卷进来，这就该死。”
格莱蒂斯若有所思。的确，虽然各有个的立场，但是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是不对的。
罗奈尔得接着说：“宝宝，血族不欠人类什么，他们也不欠血族什么。血族的确以人血为食，但是反过来，只要他们愿意，他们有本事，亦可以以血族为食。这不过是成王败寇的事情罢了，没有对错可言。”
罗奈尔得看着格莱蒂斯，神色温柔又专注，却又带着一丝丝残忍：“宝宝，人类从来不可怜，你要知道，始祖该隐最初也是人类。而瑞谬尔一支，更是由人类法师转化来的。”
虽然格莱蒂斯是个聪明剔透的孩子，但是她的世界观太过单纯，这样下去，会吃亏的。
带她去人类世界看一看或许是对的，格莱蒂斯已经一百岁了，也该有些见识了。
血族不像精灵，虽然都是避世的种族，但是血族名声并不好，在外不说举世皆敌，但是也差不离了。
人类有句话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宝宝此时没有害人之心，但是却不知，人有害她之心。所以，格莱蒂斯，需要成长，而与成长分不开的，是游历。
格莱蒂斯喃喃：“我不清楚……”
罗奈尔得之前很少会跟她说这些事情，巴尔克从始至终都仅仅是执行她的命令。
至于她自己，她一般都是泡在一堆药剂学与植物学的书里，人情世故，知之甚少。
格莱蒂斯听到罗奈尔得叹了口气：“宝宝，血族的确比绝大多数人类要强大得多，但是强大不意味着，我们需要礼让弱者，并包容和宽恕他们的无理和冒犯。血族虽然算得上是长生不老，但是长生不是永生，不老不是不死。血族也会受伤，也会流血，也会陨落，所以，我们没理由让着他们。”
他的宝宝，太过仁慈了些。
但是身为血族，不应该与仁慈扯上关系。
血族背负原罪而生，其他生灵很难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血族。血族的仁慈，会害了他们，甚至是整个家族。
所以，仁慈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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