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
我带着洛海淑和叶子去了公司附近的饭馆。
在雅间坐了下来。
点了菜，我对叶子说：“吃了饭，你陪着海淑去马家四合院，帮她搬家。”
“如果马九妹不想让洛海淑搬家，我陪着她去了，不是找打吗？现在你跟九妹的关系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不想火上浇油。”叶子很是难为情。
“对马家和佟氏而言，洛海淑没有利用价值，也没有危险性，他们肯定不会强行阻拦，你陪着她去就是了。”我说着。
“你怎么不去？”
“我……”
叶子还真把我问住了。
我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或者回避什么。
看到洛海淑的眼泪快流出来了，叶子这才说道：“好啦，别委屈了，我陪你搬家，让你住到我家。”
洛海淑轻轻点头，撇嘴的瞬间，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吃过饭，走到巨浪公司外面。
洛海淑坐到了叶子的车里，去往马家四合院。
我回到公司房间，从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很自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马九妹给我打电话，我该说点什么？
不管她问什么，我都很难接话。
不知不觉，我居然发呆一个多小时，急忙坐到了班台边上，开始工作。
高帆和叶子把公司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
身为大老板，我没什么好操心的。
女助理玛利亚走了进来，看到我在工作，她居然愣了神。
“巨浪，你可知道……”
“说下去，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巨浪公司能不能赚钱，不在于你多么努力，而在于乔雪菲的关系网。
你本来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可你命好，有乔家和冯家罩着你。”
这是女助理该说的话吗？
玛利亚还真不怕死。
我压抑了怒火，轻笑道：“你一定又想到了远走马来西亚的牛启娅，所以才会这么对我说话。”
“是。”
玛利亚满脸苦涩，“牛小姐的才华远远超越了你，她也比你更努力，对集团公司的未来更有想法。
遗憾的是，还不等她实现发展食品、饮料、粮油产业的抱负，就不得不卖掉了大启集团，狼狈逃往马来西亚。”
我笑看着玛利亚：“老牛家的命运，那是贪得无厌导致的，跟我没关系。如果你心里对牛启娅念念不忘，你随时都可以去国外找她。”
“你舍得我走？”
“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我的女助理一直惦记着原来的老板，迟早出乱子。”
“日后，我对你绝对忠诚。但我是有心病的女人，时不时就会感慨一番，你要忍着。”
玛利亚妩媚笑着。
搂住了我的脖子，亲了我的脸。
这时候，我接到了马九妹打来的电话。
她开口就质问：“为什么让洛海淑搬家？”
“海淑自己不想继续住在你家里，她想和叶子住一起，两个单身女人相互有个照应。”我说着。
“好吧，我无话可说，如果我拦住了洛海淑，你个混蛋可能冲过来，打砸了我家。”
马九妹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似乎想听到我的反应。
我没说自己会不会这么说，而是轻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又是一个小时后，我接到了叶子的电话。
“我和海淑出来了，打算直接去我家。”
“行，我晚点儿过去，夜里聚餐。”
“当时，佟芳华流泪了，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叶子轻声道。
“谁知道呢，你们路上慢点儿。”
我挂断了电话。
由不得去回味佟芳华流泪的画面。
风韵犹存的娘们，梨花一枝春带雨，肯定不是舍不得洛海淑搬走。
她对洛海淑能有多少感情？
佟芳华流泪，只能是因为马家和佟氏的现状。
看似丢掉的面子都找回了场子。
但是已经发生的裂痕，几乎无法修复。
一直到天黑，我才赶到了叶子家。
洛海淑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安排在一个次卧里。
洛海淑微笑看着我，伤感道：“海潮，以后这个就是我的房间。”
“嗯。”
我说着，“如果你想买房，我可以帮你找房源。或者，你先不用买房，等02年，我就住到九棵树别墅区了，到时候你去我的别墅工作，我给你发工资。”
“好啊。”
洛海淑轻轻蹦跳，看起来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先不买房了，反正我也没有投资任何产业的心情，我只能是活一天，少一天……
我从今天开始期待，但愿02年真的能去你的别墅当保姆。这样每天都能见到我最好的朋友，唐海潮！”
我点了点头。
相当于给了洛海淑一个厚重的承诺。
洛海淑去了洗手间。
叶子轻声道：“也不知道你住了大别墅之后，会跟谁一起生活，将来你媳妇姓什么啊？依我看，既然你和菲姐都有结婚证了，以后就不要离婚了。”
我轻淡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子又说：“如果洛海淑去了你的别墅当保姆，一辈子就有落脚的地方了。”
我沉默听着，没有丝毫反应。
叶子轻叹：“你知道海淑路上对我说什么吗？”
“说啥？”
“她说，今生今世不回尚海了，因为尚海没了阿飞。”
“也只能是这样。”
我的心情很沉重。
发生在朋友身上的悲欢离合，再次深刻影响到了我。
我对自己的每个朋友都够意思，却不知道即将换来的是什么。
洛海淑从洗手间出来了。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哭过了。
“去做菜。”
叶子拉着洛海淑的手，去了厨房，“今天我来发挥，你给我打下手，回头你可以教我尚海菜。”
我在外面，能清晰听到厨房里说话的声音。
洛海淑说，她再也不回尚海了。
可尚海是她的家乡，不管谁提到了这座城市，都会在她的心里掀起波澜。
几道菜摆上了餐桌。
我、叶子、洛海淑把酒言欢。
叶子提到了在公司揍高帆的事，看起来，她很自豪。
我有点苦闷，轻叹道：“你和高帆都是副总，是巨浪公司最重要的高管，可你们居然在公司打起来了，这让我很没面子啊。高帆要写五千字的检查，反省三天，那么你呢？”
“要不，我写一万字的检查，反省二十多年？我都奔四的女人了，再有二十多年就六十岁了。”
“老娘们，你妈的！”
我越是骂，叶子就越是爽。
碰杯后，她很豪爽的喝酒：“女人如酒，越老越香。巨浪，你就说吧，我都怎么整你的……”
我微蹙眉头提醒叶子，当着洛海淑的面，不要撩骚。
一直到夜里十点多。
我还在叶子家里。
叶子去洗澡了。
客厅里。
喝了不少酒的洛海淑，靠在我的肩上，什么都不说，一双眸子看着莫名的方向。
也许，她看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看到了跟她一样青涩的阿飞。
当年，没人说阿飞是黑道少爷，阿飞也曾经单纯过……
这时候。
我接到了经典酒吧主管郁金香的电话。
“香姐，想我了？”
“你公司的副总高帆，在经典酒吧挨揍了，门牙被打掉一颗，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到医院去了，你看这事儿……”
“谁打的？”
“一个混子，诨号叫瘦猴，跟着朝阳李云风混的。”郁金香说着。
“听过李云风，老家东北的，原来的帮派覆灭后，逃到京城来的。在这边找到了靠山，有点实力。
但是，不管谁打了我公司的高管，那都要付出双倍以上的代价，瘦猴人呢？”
“等我这边的人反应过来，瘦猴已经带着身边几个人，跑了。”
“我去看看，争取天亮以前，处理完毕。”
跟郁金香通话之后。
我看向了叶子，无奈说道：“高帆去了经典酒吧，肯定是想在灯红酒绿氛围里找点灵感，看一看检查怎么写，结果，让人给打了。”
“这不能怪我，我拒绝了他的追求，但我没让他去酒吧找打。我就不去看他了，免得他误会。”叶子哼声道。
“本来也没打算让你露面，你和海淑多聊点开心的。”
我匆忙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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