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晨笑了，果然都是几个不知冷热的年轻人走在最前，长辈们则搀着老人缓步前行。
两三年没见老人们的头发愈渐花白，但不改慈眉善目的样子，让田一晨很快放下了心里的紧张。
迎面相对，几位老人加快脚步向田一晨走去，田一晨刚想拎起脚步就被外婆叫住，“没事没事，不打紧的。”
长发飘逸的女孩瞬间被老人家们团团围住，田一晨有些缭乱，不知道该先向谁道好。
章嘉许喊道：“外面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能不能进去再说？”
常卿看了眼黎岸，呼出一口气，黎岸面无生色，怕是被这一大家子给惊到了。
Tina大老远就想从妈妈怀里扑出来，章嘉许很默契地接过了这个小肉包，对田一晨说：“看，我妹，漂亮吧。”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肯定肯定句。
田一晨附和说：“漂亮极了。”
一进门，章建凯对章老爷子和徐奶奶说：“爸妈，坐，让孙子给你们敬茶。”
黎岸在章嘉许耳边说：“我到清溪屁股还没坐热呢。”
章建凯用自带的茶具泡了茶，黎岸扑通一声跪在沙发前，章嘉许猛一愣。
“干孙子给爷爷奶奶敬茶！”
章嘉许双眼惊恐，紧接着下跪，“孙子……孙子给……给爷爷奶奶敬茶。”一拿到茶不禁喊出，“哎呀，烫……”
黎岸手指也在轮换着端茶，“就你烫！”
两位老人和蔼地接过茶杯，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
“谢谢爷爷奶奶。”
“谢谢干爷爷干奶奶。”
田一晨接收了一个看不懂的眼神，来自黎岸。
因为站着不动又被他推了一下，“还不快去！”
田一晨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人家聘礼你都收了你不跪，好意思吗？”
田一晨摸了摸手腕上的小钥匙，看了眼章嘉许，他点点头。
章嘉许搀扶着田一晨跪下，满脑子闪过各种称呼，孙媳妇？对斜侧方的章建凯说：“爸，你看我还没跟宝宝家里说呢，这样不太好吧……”
“确实。”章建凯看了眼双颊泛红的女孩，“那你现在跟老田说？”
“这！”章嘉许突然心跳漏拍，“快点的你把茶给我！”
章建凯面色铁青，这儿子病好之后脾气很难掌握，“没手吗你，自己过来端！”
章嘉许跪着移了几步，双手端茶，一杯给田一晨一杯自己端着，还没等大脑放空的田一晨反应过来已经说完了所有的话。
“孙子带孙媳妇给爷爷奶奶敬茶。”
田一晨脑神经一炸，手里的茶差点洒手上，幸好被徐奶奶接住。田一晨脸上的红直接延申到了耳后，支支吾吾说：“爷爷奶奶……喝……喝茶。”
章老爷子看着田一晨细细的手腕上戴着那枚小钥匙，轻拍了孙子的头顶，“落子无悔，别学你爸。”
章嘉许头更低了些，“是，不学他，孙子记住了。”
章建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僵住，头顶飘过几片落叶……
章老爷子喝完茶指指徐奶奶暗红色的手包，徐奶奶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还是特制的红包，材质是锦缎……还厚实了好几倍。
“丫头吃苦了，我们章家你可喜欢？”章老爷子也是昨天才从黎岸口中得知车祸真相，对佟家母女恨的咬牙切齿。
“……喜……喜欢。”田一晨都觉得自己的声音跟蚊子叫差不多。
“他身体不好你要多担待，福祸相依，否极泰来，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来日方长。”
田一晨点点头，老爷子说话一向好听，就是不知道怎么培养出的儿子和孙子，少了那么多儒雅之气。
章建凯说：“这次主要是敬爷爷奶奶，日后的茶日后再敬，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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