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小奶牛，还真的晃晃悠悠出来了。
万杰平凡的脸上，阴沉得可怕。
在小奶牛快走到他脚边时，他猛地蹲下身，一把抓住小奶牛的后颈皮，将它拎了起来。
“既然都完全不记得我……”
万杰朝着小奶牛，阴恻恻地冷笑。
“那我弄死你，想必谢教授也不会想到是我做的。”
小奶牛被他拎的有些痛，呜咽着哀求他。
它在学校里接触的大部分人，都是好人。
也有一些天生不喜欢猫的学生，会选择“不爱但也不伤害”，看见它就会绕道走。
小奶牛便以为，所有接触它的，都是喜欢它的。
它见这个男生还没有将它松开，便只好亲昵地蹭了蹭万杰的手，朝他“喵”了一声，对他撒娇。
万杰朝着它的脑袋，就狠狠给了一拳！
小奶牛本能地厉声尖叫，抬手使劲地抓挠万杰，在他手臂上留下道道抓痕！
万杰猛地扣住了它的脖子，短促的叫声瞬间戛然而止！
万杰阴笑，掐着它走向树林深处。
暗处，一只黑猫瞧见小奶牛被抓，朝着万杰的方向弓起腰低吼。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完全吓不住他，黑猫立马转身朝着谢与的休息室跑去。
此时谢与刚回住所没多久。
刚洗完了澡，准备睡觉时，忽然听见窗户传来“咚”的一声轻响。
他抬头看去，平时经常喂的小黑跳到他的窗台上，正不要命地撞他的窗户。
他连忙过去开窗：“怎么了？”
小黑跳下窗台，就在前面带路，两步一回头。
谢与知道这是在示意他跟上，赶紧跟着小黑出去。
小黑一路将谢与带到树林，它敏锐的听力很快听见了正在微弱呼救的小奶牛，立马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
谢与也紧紧跟上。
忽然，他看见月光下，一个黑影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地上的小奶牛刺去！
谢与大吼：“住手！”
那黑影吓了一跳，立马朝反方向跑开！
谢与本想追上去，可忽然闻见一股血腥味。
他走到小奶牛身边一看，小奶牛呼吸微弱，浑身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他实在没心思追那个畜生了，赶紧给谢执打电话：“小五，救命！”
……
次日一早。
谢宁珺白天去实验室，和组员们继续一起研究。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好久，谢与都没有过来。
组员们都觉得奇怪，纷纷在问：
“谢教授从未迟到过啊，今天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虽说这些计算，他不在我们也能继续，但总觉得怪怪的。”
还有人问谢宁珺：“小学妹，他是不是生病了？”
谢宁珺只能摇头：“他很少回家的，我也不清楚。”
其实她也有点好奇谢与去哪儿了。
尤其是听组员说他从来不请假……今天却莫名失踪。
她低下头，望向自己脚踝上的那根银链子。
不知道这个定位器，能不能反向追踪？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主动问谢与一句，按部就班地配合那些学姐学长做研究。
……
到了晚上，谢宁珺按照昨天说好的规矩，独自去生化楼做另一项实验。
来到605门口，她推门进去，猛地发现，消失了一整天的谢与居然在这里。
谢执也在。
两个人都穿着工作服，围着实验台，背对着门，身影都笼罩在惨白的灯光下，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回头。
谢宁珺默默靠近了一眼，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的实验台上，竟然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那只猫的皮毛伤得可怕，鲜血淋漓，但依然可以辨认出，就是谢与一直喂养的小奶牛！
它一只眼的眼角刚刚缝了针，身体枯败的程度也明显看出被人放过血……
小奶牛缓慢地呼吸着，眼睛一直盯着谢与，眼神里充满了依赖。
谢与拿着沾了水的纱布，轻轻替它擦拭身上的血渍。
谢执放下手术钳，拿起剪刀剪下它肚子上的缝线线头。
他虽然是人类外科医生，但给小动物做手术也会。
谢宁珺光是看着，就心里发颤：“怎么会这样？谁干的？”
谢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奶牛，声音哑的厉害：“在查了。”
昨晚他实在担心小奶牛，赶紧把谢执喊过来，给小奶牛做手术，将它被扯得一块一块的皮肤、还有身上的其他伤口缝合好。
谢执还给他带了动物专用的无菌箱过来。
今天白天，谢与在这里观察小奶牛观察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谢与又把谢执喊过来，给小奶牛换药，刚刚才换好。
到现在为止，它才算勉强度过了危险期。
早上谢与也将学校动物差点被虐杀的事上报给了学校，要求学校调查监控。
他自己也花钱派人去追踪了。
忽然，谢与的手机亮了，他连忙点开手机查看。
学校和自己找的调查人员一起给他发回应了。
虐待小奶牛的，就是万杰！
是一直配合他养实验鼠的万杰！
看完所有资料后，谢与的目光比之前更沉。
他收起手机，先对谢执说：“你把小奶牛带回你的医院，先替我照顾几天。”
谢执点点头，将小奶牛送回无菌箱内，担忧地看了看谢与。
但他知道他这位双胞胎哥哥应该是有分寸的。
就算没分寸，他说了也没用。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拎着小奶牛打算离开。
走之前，他深深看了一眼谢宁珺，希望她能帮忙稳住他。
等谢执走后，谢与又对谢宁珺说：“你也回去吧，今晚不用实验。”
谢宁珺犹豫了一下：“为什么？”
他看着谢宁珺，幽邃的瞳孔冷飕飕的，许久没有说话。
谢宁珺知道他应该是找到了虐待折磨小奶牛的凶手，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报复的手段。
这件事对她而言，也会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她看的犯罪心理学里，很多杀人犯都是先从虐杀动物开始的。
她自己也厌恶虐杀动物的人。
如果能用自己的性命，以一换一，那就太值了。
又能回家，又能让这样残忍的变态偿命。
于是她说：“我想留下来。”
谢与沉默数息，淡淡收回视线：“随你。”
……
夜里九点，万杰按时去拿实验鼠。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他抓了抓发痒的手臂，暴躁地骂了声“死猫”。
昨天被那猫抓了，今天还没去打疫苗，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来到605实验室门口，万杰如往常一样，推门进去。
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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