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刚惊呼了一声：“要这么久？”
周明翻了翻白眼，在冯小刚面前摊开双手：“雕刻是一门慢手艺，讲究细火慢熬。我十六岁跟着毕老学习雕刻，现在已经有整整十五年了。直到现在，我才可以自傲地说上一句略有小成。你的天份再好，没有五六年时间，基本不太可能在雕刻上面有所成就。”
冯小刚看看周明的双手，上面密布老茧和伤疤。特别是在握刀的虎口处，老茧更是层层叠叠，变成了厚厚的黄色皮肤。没想到周明看起来养尊处优，背后竟然也吃了这么多苦头。
冯小刚叹了口气道：“我这批杨梅酒很快就要上市了。我还想着能抓紧时间雕刻出一些竹节，马上就投入使用呢。照你的手法，那我这几年岂不是都派不上用场？”
毕德云哼了一声：“就你这不开窍的脑子，还想跟着我学习雕刻？手艺没到家又怎么样，你用我的这些雕刻作为模板送到雕刻厂里，他们分分钟就能给你做出成品来。”
冯小刚担忧道：“工厂里做出来的流水线产品，会不会没有这种艺术的感觉？”
“你卖的是酒，又不是艺术。工厂只要把模板做好，做出来的产品能有几分形似就可以了。要真的像你说的，每个竹节都要自己手工雕刻，你一天才能雕出几个？雕出成品以后，又想卖多少钱？”
毕德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冯小刚的鼻子骂道。
冯小刚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要是每个竹节都自己亲手雕刻，就算累死也弄不出几个竹节，确实不太划算。
冯小刚想到这里，对毕德云嘿嘿笑道：“毕老啊，你再多给我几十个模板呗。我那有好几百个竹节呢，总不能都雕成一样的模样吧。”
周明笑着调侃道：“毕老的手稿，在外面市场可以可以卖到两万一尺。你开口就是几十个模板，按市场价少说也得几十万。”
冯小刚一脸大义凛然地反驳周明道：“大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现在聊的是艺术圈的事儿，你跟我谈钱多伤感情。”
周明被冯小刚一句话堵得差点噎死。
毕德云想了想，开口道：“钱就免了，但是上次给我的茶叶再给我弄几斤来。”
“师父你说的是达蓬山高山茶？那茶叶长在达蓬山峰顶，数量不是很多。你要是喜欢喝的话，我回去再给你多弄点。”
“哼！还算你有心。”
毕德云哼了一声，“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休息了。雕刻的事情你要上点心，一个礼拜后给我看成果。还有，周明你去给这小子拿点我的手稿，让他拿去拓成模板。”
“那行，我们先走了。”
周明对冯小刚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退出内院。冯小刚望着手中一大块玉石叹气道：“这么大一块玩意儿，我该怎么下手啊。”
周明望着冯小刚含笑道：“这我也帮不了你。但是毕老对你很看重，你别辜负了毕老的一片好意。”
冯小刚答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
周明从书房中取出三卷书画递给冯小刚，不忘叮嘱道：“毕老现在年纪大了，动笔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些东西损坏一件就少一件，一定要好好保存。”
冯小刚正色点点头，带着书稿走出书房。他刚刚走到外面院子集市中，马上就有人围上上殷勤道：“小兄弟，你手上这些是不是毕老的真迹？”
冯小刚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是又怎么样？”
那家伙搓着手指嘿嘿笑道：“要不卖我一幅呗。”
冯小刚一听，马上就好奇问道：“出多少？”
“十万一幅怎么样？”
“这么贵！”
冯小刚大吃一惊。这么一张画就要卖十万？这可比房子贵多少了。
“小兄弟你别听他的，十万块钱他这是坑你呢！这样吧，我出十五万你卖给我。”
“我出二十万！”
“奸商田你这是抬杠是吧？行，我今天就陪你玩玩！小兄弟，三十万我要了！”
“哼，你懂个屁！毕老的画现在卖一幅就少一幅，以后升值空间大的很！我出五十万，小伙子你卖给我！”
冯小刚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小小的一幅画竟然就卖到了五十万。那自己手上三张书画岂不是能卖到一百多万？
冯小刚眼睛往后瞟了瞟，发现周明正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这边。冯小刚叹了口气，义正严辞拒绝道：“你们这些人太庸俗了！毕老的画是艺术，艺术是无价的！你们出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竞价的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离开。
冯小刚连忙偷偷叫住他们，压低声音道：“你们俩把手机号码给我留一个，有空咱们一起讨论讨论艺术。”
……
……
冯小刚将书画放进车里，启动车子就往小冯岗开去。在路上冯小刚掏出手机给谭长富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谭长富笑道：“小刚，找我啥事？”
冯小刚开门见山道：“长富叔，装杨梅酒的竹节瓶子准备好了吗？”
“做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这个，估计已经有五百多个了。”
冯小刚心里盘算了一下。竹节瓶子是一斤装的，五百多个瓶子基本上就能装得下五百多斤杨梅酒。这段时间由于玩家超市黄金杨梅降价，导致销量大增，所以用来浸泡杨梅酒的杨梅并不多。五百多个竹节瓶子，基本能够满足这段时间的需求了。
冯小刚在电话说道：“长富叔你在家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到你家来。”
“好嘞。”
冯小刚车子一路加速，二十分钟就已经到了达蓬山山脚。他将车子停在山脚，坐缆车回到村子里。冯小刚刚刚走到谭长富家门口，见到他家走廊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两排竹节瓶子。这些竹节瓶子大小粗细一致，绿油油的看起来十分养眼。
为乐防止竹节瓶子开裂，谭长富还细心地在上面盖了翠绿的竹叶。竹叶上湿漉漉地滚动着水珠，看来是刚刚洒过水。
老胡和谭长富都蹲在走廊上，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东西。
冯小刚上前，对老胡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酒窖咋样了？”
“酒窖有沈佳琪和阮总都在工地盯着呢，应该这两天就要好了。我们上次酿的那批杨梅酒马上就好了，所以我来看看竹节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着老胡拿出一个竹节递给冯小刚，问道：“老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竹节瓶子缺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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