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继续使用盖塔的力量，你的大脑就会……”
“彻底失活。”
“诶？”
徐丹阳闻言，呆愣当场。
接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连珠炮似地发问：
“你是说，明天如果我变身，就会死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丹阳。”
于子兰一把将慌张的徐丹阳搂进了怀里。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哄道：
“乖，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
在于子兰的安抚下，徐丹阳很快平静下来。
他靠在于子兰怀里，一副老实的神色。
而于子兰，也缓缓地开始讲述。
……
几个小时前，关押刘紫杨的监狱。
“或者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变得……”
“越来越不像‘人类’了？”
“！”
于子兰闻言，倏地站了起来，一脸惊诧地望向刘紫杨！
而刘紫杨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带着淡然的微笑，抿了一口杯中的温水。
“看你的反应，我猜中了。”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面前坐回到椅子上的于子兰，正色道：
“这件事，恐怕连戈尔娅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曾经强行使用过盖塔力量的我，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
“没错，那就是……”
她看着于子兰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戈塔一族本身存在的‘寄生极限’。”
“寄生极限……”
于子兰咀嚼着这个词语的含义。
而刘紫杨则是贴心地解释道：
“当然，这是我自己创造的概念。”
“就像铁线虫寄生在螳螂体内，成熟后会控制螳螂溺水而死一样。”
“一切的寄生生物，都是以从宿主身上汲取某些东西作为条件，与宿主共生的。”
“这其中，自然排除不了戈塔一族。”
“而戈塔一族从宿主身上所汲取的东西，没错，就是……”
刘紫杨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就是脑细胞的活性。”
“诶？”
于子兰抬眼，惊讶地问道：
“可是，我并没有检测到过戈塔一族的这个习性……”
“那是自然。”
刘紫杨点了点头，接着说：
“说实话，戈塔这群家伙也是老好人，他们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寄生，给宿主带来伤害。”
“所以，他们寄生完成后，主要将自己分布在宿主的大脑内，并大多数时间处于休眠状态。”
“不过，这样也挡不住对宿主脑细胞活性的损害——当然，这种损害十分的小，一个人类恐怕要上百万年的时间，才能被戈塔将脑活性彻底破坏。”
“恐怕，对于哪个物种来说，现在还没有能活这么多年的老寿星吧。”
“这也难怪戈尔娅感觉不出来。”
刘紫杨一边说，一边观察于子兰的表情。
而于子兰心中疑惑更盛。
“那么，为什么现在这种损害就会反映到丹阳的身上？”
“又为什么，丹阳大多数时间还能够像人类一样？”
“这就要问我们的小徐同学喽~”
刘紫杨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当时为了打败我，盖塔接受了地球的力量。”
“那种强大的力量，人类的身体很难撑住，所以虽然盖塔的意识已经消失了，但他体内的部分盖塔细胞，为了保护宿主的身体而活性化，帮他适应了地球赐予的力量。”
“当然，如果仅仅是那种量的话，他的大脑还能撑个几百年。”
“但是，后来你们和外来宇宙的人合力，运用了更强大的力量——就是那个叫‘宙斯’的奥特曼。”
“宙斯的力量过于强大，所以又激活了一部分细胞。”
“再加上圣器的力量，现在他体内的盖塔细胞，已经完全活性化了。”
“而作为以脑细胞活性为饵食的盖塔来说，活性化的细胞越多，他本人的脑细胞活性就越来越低，直到彻底消失。”
“到这里，能明白吗？”
于子兰呆呆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继续说。”
刘紫杨又喝了口水，滋润了下自己干干的嘴唇，继续道：
“至于为什么他现在仍旧像人类一样，那是因为戈塔细胞极强的学习能力。”
“盖塔的意识已经消失，而戈塔细胞所吞噬掉的脑细胞活性，自然也会催生它们产生新的意识。”
“而对于一片白纸的他们来说，能够接触到的‘意识’，只有徐丹阳的。”
“所以，他们产生的意识，也会无限趋向于徐丹阳。”
“这恐怕，也是那些拟似脑电波的来源。”
“……”
听了刘紫杨的讲述，于子兰沉默了。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沉重。
“也就是说，现在丹阳体内的戈塔细胞，活性太高，导致丹阳的意识被吞噬，已经到了极限……”
“继续发展下去，就会……”
“徐丹阳的意识就会彻底消失，转而被盖塔所产生的新意识所替代。”
刘紫杨的话，印证了于子兰的猜测。
接着，刘紫杨又说：
“如果继续变身，徐丹阳就会被盖塔夺舍，他就是披着徐丹阳皮的另一个人了。”
“这局面，恐怕你是不愿意看到的。”
是的，失去徐丹阳，是她万万不愿的。
所以，她猩红着双眼，压抑着情绪问道：
“……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有。”
刘紫杨点了点头，道：
“只要阻止他使用力量，迫使戈塔细胞再次陷入休眠状态，他的脑细胞，就可以恢复活性。”
“到时候，他就会恢复到原来的他。”
“怎么说？你打算怎么做？”
在刘紫杨饶有兴趣的打量中，于子兰站起身，转身向外面走去。
“啪嗒。”
看着面前关闭的房门，刘紫杨像泄了气一般，瘫倒在椅子上。
她撑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挑苦命人。”
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这也是强行使用戈塔细胞，再加上根源性灭亡体侵蚀，对她大脑造成的损伤。
虽然已经基本治好了，但有时总会发作。
饶是这样，每每疼起来，还会疼的她满床打滚。
更别说徐丹阳这种脑细胞几乎完全失活的了。
揉着太阳穴，她看向外面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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