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南国来到了灵湖边。
看着水波荡漾的湖水，她脱了鞋袜，伸脚到水里泡水。
她的大脑浑浑噩噩的，到现在都觉得晕眩。
很饿，饿得头晕目眩。
从戒指里取了一坛酒，背靠着参天大树，仰头就喝。
她恨了发几枝几万年，到头来，却是她错怪了他。
他该早点告诉她的，如果告诉了她，她就不至于恨他这几万年。
她也不至于，被很蒙蔽双眼。
很快，一坛酒见底，南国被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得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南国身上，她一身白衣，微风拂过，吹起衣角，可谓是漂亮极了。
手捂着心脏位置，哪里扑通扑通正跳着的，是名叫心的东西。
她挖出来还给发几枝，他还是执意给她还了回来。
原以为两不相欠，到最后，却是她欠他太多。
喝到最后，戒指里的储备酒，已经没了。
在她身旁周围，摆放了很多的空酒坛子。
她喝得醉意熏熏的，歪歪斜斜的靠着大树。
手里的酒坛，随着她一下一下往下落的弧度，也跟着上下起伏。
终于，她倒了下去，手里的酒坛子，也‘咚’的一声落在绿油油的草地上。
南国倒在草地上，脸因为喝了酒，微微醺红。
梦里，她做了一个梦。
“神尊，神尊我们错了，你饶了我们吧。”
梦境里，南国站在一片花海之间。
可那些漂亮得不得了的花，早已被鲜血染红。
在她前方不远处，是一群跪在地上，匍匐着求饶的仙人。
以及，各种各样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
迈开步子，缓缓朝前走去，脚步顿住。
她微微偏着头，看着站在她面前，背对着她，一身红的男人。
她们，叫他神尊，是发几枝了。
她挪动步子，换了个方向看着他。
果然是他，只是不同以往。
此刻的他，眼里只有阴戾和冷血。
他手里的武器，早已被鲜血染红，就连他身上那白色袍子，也难以幸免。
他真的，杀了那些污蔑她的人，
可这一切，她并不知道。
隔了几万年，她是通过这个梦境，得以知道这一切。
蹲下身去，南国抱着自己，以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梦境之外，一只毛羽雪白的小狐狸倒在草地上，尾巴轻轻摇晃着。
发几枝走了过来，缓缓蹲下身，看着一地的空坛子，眼里浓到化不开的温柔。
“这么没有设防，让坏人得逞了可怎么办呢？”
低声呢喃，他大手一捞，动作极轻的将小狐狸抱了起来。
而后踩着洒下来的阳光，缓缓朝来的路离去。
睡梦中，南国只觉得好温暖，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温暖过了。
她蹭了蹭那个怀抱，离得更近了些。
兀地，她猛地惊醒，瞬间幻化成人。
抬抬眼皮，朝抱着她的人看过去。
脑袋还晕乎乎的，看着眼前这张高度模糊的脸，她不知道他是谁。
只是那气息，熟悉得很。
她来了脾气，“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见她发了脾气，发几枝只是笑笑，“确定吗？可是你，喝了那么多酒，站不稳的。”
“不管不管，放我下来。”南国挣扎着，推壤着发几枝。
可她喝了酒，浑身虚软无力，这反抗的举动，在发几枝这里，无疑是挠痒痒。
“好了，别闹，我放你下来就是。”他说话间，停了下来，动作温柔的将南国放下。
脚沾到地，南国走了几步，试图甩开他。
喝了酒，摇摇晃晃的，她身形不稳，又绊到自己的脚。
眼看着人就要朝前扑去，发几枝及时拉住了她，这才幸免于难。
可，南国却不让他碰他，甩手就要推开他。
一推一拉，发几枝没站稳，被她推到了。
见他摔在地上，南国愣了几秒，突然笑了。
不过也只笑了一会儿，她就晕了。
见她倒下，发几枝快速起身，接住下坠的她。
“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的好。”
-
一觉醒来，南国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有烤鱼的香味，有烤鸡的香味，还有……
摇摇晃晃的起身，寻着食物的香气看过去。
火堆，烤鱼，烤鸡，还有烤兔子，就在她睡觉的大树旁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愣了下。
“醒了？”
南国还没反应过来，发几枝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她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南国想起那个梦。
席地而坐，看着泛着诱人香气的烤鱼，“你烤的吗？”
发几枝撕了烤得肥嫩多汁、外焦里嫩的鸡腿递给她，“上次惹你生气，现烤的鱼都没吃上，这次还你。”
他递过来的鸡腿，太香，太诱人了。
南国回想起他的手艺，在他的注视下，很没骨气的接过鸡腿，啃了起来。
“其实，没关系的。”错不在你，是我太自私，误会了你。
“你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而她，只学会了酿酒和吃。
他看她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喜欢就好。”
南国很饿，很快一个鸡腿就被她吃完了。
她看着面前滴着油的烤鸡，再看看发几枝，“你不吃吗？”
借着忽明忽暗的火焰，南国看着发几枝，突然明白了那些似曾相识，源于什么。
“我不饿。”以他的实力，不吃东西，也没什么不妥。
南国想，既然你不饿，那我就都吃了，只是理智让她没有开口。
她默默给自己撕了另一只鸡腿，“明白了。”
瞧她吃得香，发几枝眼神很温柔，“很喜欢吗？”
“嗯。”没有隐瞒的点头，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在他面前，没了恨，坦白了不少。
温柔一笑，发几枝将挑掉鱼刺的鱼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是以前的味道吗？”
这一次，南国没有回答他。
她只是抬眸，朝他看了过去，“都是你，是不是？”
连她具体要问什么，发几枝不用问，就已经知道。
点头，诚实承认：“嗯，是我，一直都是我。”
闻言，南国怔怔看着他，忽而笑了。
笑了之后，笑容淡了下去，“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要是你，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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