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认真对待，不能想当然。
商国秀都能怀疑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能怀疑是薛长民的问题呢？不管去哪里检查的都是商国秀，长民还一次也没有。
很奇怪，那个年代的人一没有孩子，考虑的首先是女方有没有问题，却很少有人想到有可能是男人。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抗拒，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问题。
长民也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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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国秀旁敲侧击地要求长民去医院检查，被他一口回绝了，他能有什么问题？他可是生了子妍的。
“那我也有金栋，还有医院的检查结果，更没什么问题，没有孩子你以后别拿我说事就行。”
商国秀撂下这句话，让长民自己掂量着来，别一心想要儿子，都不去找原因。
进入十一月，离过年又近了一步。
于红雪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孕吐稍微一减轻，就不顾魏更的阻拦来上班了。怀孕的女人顾慢是不建议踩机器的，就只安排于红雪负责一小组的管理，其余的时间在做包装。
十一月，就开始真正的忙了，因为要赶年前的这一拔冬装上市，职工又开始轮流加班，食堂开始全面供应，管饱吃好。
这期间，长河干了一件大事，把一辆菲亚特126p开回了家，是为顾慢买的，冬天这么冷的天上班，他心疼。
顾慢早在半年前就拿了驾照，之所以没买不是心疼钱，而是因为看惯了后世的车型，现在的车型真心看不上。就长河买的这辆吧，号称“小土豆”，真心不好看，但顾慢领情，至少冬天不冷。
有了车，早上就可以拉上淘淘、兜兜和婆婆去服装厂，这两个小崽子一出现，太爷爷、爷爷和姥爷就都围着他们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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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慢想把婆婆解脱出来，哪怕几个小时也好，这几年看大阳阳月月，看淘淘兜兜，就算有娟姐帮忙，她也是工作量最大的一个。
车间是禁止两个小家伙入内的，机器太多有危险。他俩的活动区域就在办公室、食堂、爷爷和姥爷的房间，可着劲的造。
亲生的，哪怕翻个底朝天，几个长辈也是乐呵呵的，跟在后面擦屁股。
玩累了，往食堂的座位上一坐，小奶音就喊上了，“阿姨，鹅鹅了。”
食堂做饭的有两个人，十一点就开始准备午饭了，顾慢不计较成本，每天都要保证有两个肉菜，花卷、大肉包子都是每天必有的，给两个小崽子一人上上一个，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顾慢看着脏兮兮的两个儿子，说实话心里有一丝嫌弃，不过看着他们吃的香甜，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这是亲生的，亲生的。
“淘淘兜兜，好吃吗？”
两个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好次，好次。”
大锅饭之所以好吃，是那个氛围。
“那跟阿姨说谢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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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家伙立马认真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说道：“谢谢阿姨，大包子好次。”
小孩子的夸奖是无上的荣耀，那是干货，一点水分也没有，食堂阿姨很感动，“好吃的话，每天都可以来吃噢。”
两个小家伙还不懂什么叫客气，很开心地答应了：“好哒！”
这俩小子，一点也不眼生。
吃完大包子，再接着搞破坏。
两张在照镜子的小脸都没眼看了，光李桂兰给他俩洗脸，一天都要五六七八次之多。
顾慢可算是知道婆婆的辛苦了，以前只是想像，现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太直观了。
李桂兰还是很高兴来这里的，公公、男人可以帮着照看孩子，她也有时间给老的洗洗衣裳、床单被褥的，虽然顾慢给配备了一台洗衣机，但某些衣裳，洗衣机真的不行，只能手洗。
四点多钟，提前下班，顾慢拉上两个灰头土脸的儿子，拉上婆婆，再去幼儿园接大儿和闺女。
月月就是个操心的，每天都要把同班的小朋友都送走，她才算正式放学离开，阳阳都要陪着，耐心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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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阳阳背着一个书包，拎着一个书包，月月像个甩手掌柜的一样先扑奔顾慢来了。
顾慢皱眉，“妈，月月就这么见天欺负哥哥吗？”
李桂兰已经见怪不怪了，“阳阳懂事，他疼妹妹。”
顾慢心疼大儿一分钟，身为哥哥，也不过才三周岁半，才比甩手掌柜的大十分钟。
“妈妈……”月月在扑打着车窗喊了。
顾慢摇下车窗，明知故问：“书包呢？学生没有书包，等于农民伯伯不种地，工人伯伯不工作，是失职。”
月月想说哥哥拿着呢，又觉得说不出口，赶紧跑回去从哥哥手上拿过书包，拉着哥哥往车上跑。
顾慢这才打开车门，让兄妹俩上车。
淘淘和兜兜不安静了，喊着大哥和二姐，那意思很明显了，想和他们坐一起。
李桂兰虽然把哥俩的脸洗干净了，但是衣服没换，月月看了一眼，嫌弃地爬上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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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没的选，只能和两个弟弟奶奶挤一起。
超员了。
幸亏离家近，挤挤巴巴的五分钟就到了家。
顾慢第一时间给月月上教育课。
阳阳也在边上陪着。
“你是班长，我听王老师说你对同学很热心，那为什么对哥哥就这样子呢？书包也要哥哥背，那哥哥就不累吗？”
阳阳仰着小脸回答道：“妈妈，我不累。”
幼儿园不同于小学，书包里除了水杯和纸笔，并没有几本书，不沉。
但问题不在于表面，在于本质。
“这不是累不累的问题，月月可以帮助同学，为什么不能和哥哥一起承担呢？至少自己的书包自己的背，不能光让哥哥一个人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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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低下了头，小声承认错误，“对不起，妈妈，我错了，我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你并没有对不起妈妈，不用向我道歉。”
月月对阳阳说：“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不让你给我背书包了。”
阳阳对背书包不讨厌，谁让妹妹是娇弱的女生呢？男生就是要照顾女生的嘛，何况是自己的妹妹。
但妈妈在教育妹妹，阳阳不能唱反调，“哥哥不怪你，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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