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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040】玲珑心思
＂爱妃，你怕孤王.＂不是问句，华之烨语气淡淡的平叙着.
重又坐回桌边.男人优雅的端起桌上的清茶.浅酌着.
＂怕.不会啊.臣妾怎么会怕陛下呢.＂
＂哦.＂浅浅的应了一声，华之烨那双似盈满华光的双眸看向雪芙.
＂我以为，爱妃应该是怕孤王的.毕竟，孤王可是亲自下令让爱妃从阎王殿走了一回.＂淡淡的语气，偏就让雪芙顿时感觉如置冰窟.
顿时，让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来此的.是的，如果没有面前的男人，她可能依旧好好的在现代.没准已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都是他，是他杀了真正的佟雪芙.才使得她不明原因的来了此.
并且，一来就是个失宠的弃妃.
一来就被囚于冷宫.
可，好在，她不是真正的佟雪芙.没有要杀他报仇的想法.只是为真正的佟雪芙感到不平，她在如花般娇美的年龄，就早早送了性命.而且还是断送在自己丈夫的手中.
如果人有灵魂.她的灵魂该是多么伤心.
＂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怕陛下.而且...以前的事，臣妾都忘记了.＂
似说给面前的男人听，又似说给自己听.
是的，都过去了.她不是佟雪芙.没有必要为些而记恨华之烨.
更不会傻傻的去以自己这个平凡的肉身去以卵击石的想要报仇...华之烨闻言，浅浅一笑.＂过去了吗？爱妃的言语可真出乎孤王的预料.而且，爱妃说忘记了.当真都可以或忘吗？＂男人眼光悠深，似乎能穿透雪芙的肉身，直袭灵魂.
＂是的，都忘记了.现在的佟雪芙，犹如新生.＂
＂新生...＂华之烨淡淡的重复着雪芙的话.新生吗？那日午后倔强的眼神，那夜后园恣意的洒脱，眼前面色苍白却依旧表情灼灼的女人.
这就是新生吗？
几不可见的一道裂痕在华之烨坚定的心防上缓缓裂开.让他不由得微蹙眉头.
雪芙见华之烨只是淡淡的凝视着夜色，表情并未因为她的言语而有什么变化.不由得出口问道：＂陛下为什么立臣妾为贵妃？＂
＂爱妃以为呢？＂
雪芙摇摇头.＂不知道.臣妾一直在想到底陛下为什么立我为贵妃.如果要立个贵妃.陛下似乎更喜柔妃多些.如果论身体尊贵.又当属宁妃和黎妃.可陛下却独独立了雪芙为贵妃.＂
华之烨闻言，终于把悠远的目光调回面前一脸疑惑的女子身上，女子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依旧微蹙着眉头，那张樱桃般的檀口轻轻翘起，似撒娇，似微嗔...让华之烨的眼光不由得一暗.眼中闪过一抹让人难测的流光...
＂爱妃不妨猜猜.＂
＂好，臣妾试着猜一猜.如果猜错了，陛下不要怪罪.陛下之所以没有立黎妃和宁妃，恐怕是朝堂上两派人马旗鼓相当.陛下一时恐难抉择.所幸就两个都不立吧.这样即不会让朝臣不满，也不会让黎妃和宁妃感觉陛下不公.至于不立柔妃，是在保护柔妃吧.在陛下的心中.她是不同的.陛下不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至于立雪芙为贵妃...＂说到这里，雪芙惨淡一笑.
不甘心说出口啊.可事实就是如此.
＂至于立雪芙为贵妃.一是因为雪芙的娘家不在此，陛下不用担心外戚有机会专权，这可让陛下省心，再者可堵天下悠悠众口.陛下何乐而不为.而且，处于风口浪尖的臣妾就算发生了什么...＂说到这里，雪芙停了下来，双目看向华之烨.
男人依旧一幅温润的表情，坐在桌边.迎视着雪芙的目光.
＂而且，就算如果发生了什么...恕臣妾斗胆.这恐怕是陛下所希望的吧.＂一语落下后，雪芙闭上了口，目光直直的看着华之烨.
其中有着淡淡的恐惧，有着倾心的爱慕，有着痛意的抉择，有着世态炎凉的殇心.
迎视着雪芙复杂的目光.男人轻扯唇角.＂爱妃，何以言此.＂
当真是重生吗？
这样一条条说下来，不仅条理分明，更甚者，说的没有丝毫偏差.不立宁妃，黎妃为贵妃，确实如她所言.至于不立柔妃...她竟然能一语道破.
连茉婉都为此而对他稍有冷淡.
她，竟然...知晓...看透.
这样的她...
压下眼底翻腾的思绪.华之烨浅笑的问着...他到要看看，自己的心思，她当真都可参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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