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愣，刚想说什么，尚敏已消失在大雪中。
裹上羽绒服，长生有些发愣，随后，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旅馆。
旅馆内冷清清的。
或许和天气有关，又或许和地处北境最偏僻的山区有关！
定了一间房，长生盘膝坐在床上，开始休息。
其实，他完全可以去北境王的驻地，但想想，还是留在了小镇。
他想隐藏身份，暗中调查上官家族的罪证。
如果明着来，怕是上官家族有所防备了！
第二天，雪停了。
长生一早起来，站在了窗口，朝着大街上望去。
虽然大雪封门，但是，街道上已开始有人走动！
突然，长生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了。
那是一个残疾女孩！
看上去应该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非常清秀！
只是满头的秀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或许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面目吧！
总之，如果不是她刚好一抬头，被风吹开了额头上的乱发，长生还真看不到她的面庞！
是她？
不对，不是她！
第一眼，长生还以为她就是尚敏呢？很快，他发现，两人只是有着五六成的相似度！
而且，这个女孩身上缺乏军人的气质，但更多的是骨子里的一种坚韧！
或许和她失去了双臂有关吧。
看着那两条空荡荡的羽绒服衣袖，长生摇头轻叹。
女孩的面前摆着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保温的，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棉垫，以及棉垫内的糖角！
“卖糖角了，一块钱一个！”
“手工糖角，不甜不要钱！”
女孩清脆的声音传出好远。
就在这时，长生看到三个人走向女孩！
为首的人正是虎爷！
虎爷带着两个跟班来到了女孩身边，“手工糖角？甜不甜？”
“不甜不要钱！”
女孩说道。
虎爷抓起一个，大口地吃着。
连咬了一口，眼看一只糖角只剩下少半了。虎爷将糖角往女孩脸上一扔，“呸，骗人的，糖太少了！”
说着，虎爷转身要走。
女孩叫道，“等等，你还没给钱呢！”
虎爷一瞪眼，“要什么钱，你不是说不甜不要钱吗？”
“不不，我的糖角很甜，我放了很多糖！”
“你包的？”
虎爷朝女孩的手袖看一眼。
女孩点点头，“是我包的。”
虎爷一把抓住了她的羽绒服，几乎将其提了起来，“你告诉老子，你连手臂都没有，怎么包？还手工糖角，我呸！”
女孩忙说，“我虽然没手，可我有脚啊，我用脚一样包！”
虎爷差一点呕吐出来，“什么？你用脚？tm的，你让我吃用脚包的糖角？”
女孩急了，“不不不，我的脚不臭的！”
“滚开！”
虎爷一脚将女孩的泡沫箱子踢到了大街上，转身走了！
女孩跪在了地上，看着落在大街上的糖角，无助地哭了。
有好心的路人，拍拍女孩的肩膀，“回去吧，那人是虎爷，惹不得！”
女孩慢慢地站了起来，用半截小臂夹起了箱子，挂在了脖子上，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远处走去。
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女孩刚刚摆摊的地方。
他就是长生。
长生微微摇头，朝着虎爷消失的方向走去。
……
一个台球厅内，虎爷正在和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郎打球。
长生推开门进来了。
虎爷一抬头，看到了长生，“嗯？是你？”
长生倒负双手，淡淡地道，“去，给卖糖角的女孩赔偿道歉！”
“哈哈，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子是虎爷，你在雪龙镇打听一下！我虎爷是谁！”
长生冷冷地道，“你的意思是，不去？”
虎爷双目一瞪，“来人，把这小子剁了！”
呼呼！
两个跟班从暗处奔了出来！
“小子，去死吧！”
拳风如雷！
女郎吓得躲在了虎爷的身后！
噗噗！
长生双手一探，掐住了两个跟班的脖子，轻轻一捏，咔嚓两声，尸体扔在地上。
长生看也不看，望向虎爷，“来，继续！”
“什么？”
“兄弟们，给我都出来！”
嘭！嘭！
一张张门打开，十几个汉子提着台球杆飞奔而出。
“小子，这就是得罪老子的下场，给我大卸八块！”
虎爷一只手揽着女郎，大喝道。
十几个汉子飞扑来至。
长生微微摇头，一扬手，拍了下去。
噗噗噗噗！
十几个汉子被拍成了十几团血雨！
虎爷面色骇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爷，爷，饶命啊！”
长生倒负双手走向他。
女郎也吓得跪在了地上。
长生一探手，掐住了虎爷的脖子，“当街欺负一个残疾女孩，像你这种人渣不配活着！”
说着，长生手指一紧，虎爷的脖子一歪，死了！
女郎吓得连裤子都尿了，坐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爷，我……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也是被逼才来的！”
长生瞥一眼她，转身走了出去。
女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关老大，出事了，虎爷……虎爷和他的兄弟们都完了！”
十几分钟后，一辆辆越野车出现在台球厅外。
“是谁？”
“是谁杀了我的人！”
一个威猛高大的汉子掐着女郎的脖子，喝道。
女郎赶紧说，“是一个小伙子，穿着黑衣服，对对对，他好像认识卖糖角的残疾女尚佳！”
“尚佳？”
“来人，给我把那个叫尚佳的残疾女孩带来！”
“是！”
两个汉子奔了出去，一辆越野车呼呼地开走了！
剩下的，开始打扫台球厅。
关老大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拿出了一根雪茄吸着！
“穿黑衣服的小伙子？”
“有意思！什么时候，雪龙镇有人敢挑衅我关家了！”
雪龙镇。某胡同，一处平房内传来咳嗽的声音。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躺在床上，一脸的病态。
床下，一个没有手臂的女孩，正在用脚画画。
她就是尚佳!
看起来，她的动作很熟练！
但是，不知为什么，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床上的女子眼圈红了！
“咳咳咳，佳佳，你姐来电话了吗？”
“没有，她很忙，妈，你放心，我能养活呢，过几天，等攒够了钱，我就带你去雪城医院做手术！”
“这几年，苦了你了！”
“没事的！”
尚佳回头朝母亲笑笑！
虽然十八九岁的女孩，就失去了双手，但是，尚佳望向母亲时，一脸阳光的笑。
只是回过头来，她眼圈里强忍的泪水这才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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