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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真真假假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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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鹤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得一愣,但随即,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失望与算计!

苏凌醒了!而且要见他!这简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强压下几乎要咧开的嘴角,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神情,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道“:“这......这如何使得!苏大人病体未愈,岂能劳动他起身?孔某......孔某实在是......”

他一边说着“如何使得”,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小宁总管,仿佛生怕他反悔。

林不浪和周幺看着小宁总管那平静得近乎诡异的侧脸,又看看孔鹤臣那掩饰不住的狂喜,心中已是惊涛骇浪,翻江倒海!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他们已无路可退!

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破釜沉舟的决绝——只能硬着头皮跟下去!赌小宁总管这步险棋,必有深意!

林不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惊悸,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混杂着担忧和“既是大人吩咐、不得不从”的复杂表情,对着孔鹤臣道:“孔大人,既是大人相请,那......那便请吧。只是大人病体虚弱,还望孔大人体恤,万勿让大人劳神过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自然!自然!孔某省得!绝不敢让苏大人劳神!”

孔鹤臣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示意孔溪俨跟上。

小宁总管不再多言,转身在前引路。

林不浪和周幺紧随其后,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孔鹤臣父子紧随其后,孔溪俨的脸上也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好奇。

一行人穿过回廊,绕过前庭,走向行辕深处更为幽静的院落。气氛压抑而诡异,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院落中回响。

终于,来到了苏凌卧房所在的独立小院。院中同样种着几竿翠竹,更显清幽。房门紧闭,窗棂上糊着素白的窗纸,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无人。

小宁总管在紧闭的房门前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孔鹤臣和林不浪等人,微微躬身,似乎准备开口禀报。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的心都悬到极致的瞬间——

“吱呀......”

一声轻微而清晰的、门轴转动的摩擦声,突兀地响起!

那扇紧闭的房门,竟从里面......被缓缓拉开了!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的光影之中!

那人身形颀长,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虚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穿着一身素白衣衫衣带松松系着。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着不健康的灰白。眼窝深陷,带着浓重的青黑色阴影,眼神涣散而疲惫,仿佛刚从一场大梦中挣扎醒来,连聚焦都显得困难。

他一只手扶着门框,手指瘦削而苍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在竭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无力地垂在身侧。

正是黜置使——苏凌!

苏凌微微喘息着,似乎连站直都耗费了极大的力气。目光艰难地抬起,越过门前惊愕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同样目瞪口呆、脸上狂喜瞬间凝固、继而化为巨大惊愕与难以置信的孔鹤臣身上。

苏凌的嘴角极其微弱地、吃力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仿佛想挤出一个表示欢迎的笑容,声音嘶哑、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孔......孔大人......大驾光临......苏某......有失远迎......抱......抱恙在身......失礼了......”

孔鹤臣脸上的肌肉,在看清那张脸的刹那,猛地一僵!

如同被无形的冰锥狠狠刺中,那抹几乎要溢出的、志在必得的狂喜骤然凝固、龟裂,继而化为一片惊涛骇浪般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是他!真的是苏凌!那张字条......那张字条上言之凿凿的“重伤不在行辕”、“性命垂危”......全是假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看他那副形销骨立、气息奄奄的模样,分明是病入膏肓!可昨夜那如鬼魅般的红衣人,那精准钉灭烛火的匕首,那字条上凌厉如刀的警告......

难道......难道是有人故意设局,引他孔鹤臣今日来此,就是为了看他在苏凌面前出尽洋相,自取其辱?!

巨大的震惊与瞬间涌上的、被愚弄的羞怒,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孔鹤臣的心。他脑中一片混乱,几乎无法思考。

而林不浪与周幺的震惊,则完全是另一种层面!

两人瞳孔骤缩,呼吸几乎停滞!

公子?!他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怎会如此悄无声息地回来?

更让他们心头巨震的是苏凌此刻的状态!那惨白如纸的脸色,深陷的眼窝,涣散的眼神,扶着门框微微颤抖的手指......无不昭示着他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创伤!

伪宗师境的高手啊!何等凶险,何等强敌,竟能将他伤至如此地步?!

巨大的担忧和骇然瞬间淹没了他们,若非孔家父子在场,两人几乎要失声喊出来。然而,此刻他们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将所有的惊骇、疑问和揪心,强行压回心底深处,化作眼中翻腾的暗涌。

孔鹤臣到底是宦海沉浮数十载的老狐狸,瞬间的失态之后,那副处变不惊、老成持重的面具立刻重新戴上,甚至比之前更加情真意切。

他脸上迅速堆满了一种近乎痛心的关切,口中惊呼一声道:“苏大人!您......您怎病得如此之重!”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阵风般紧走几步上前,动作快得不像个文官,一把便扶住了苏凌摇摇欲坠的胳膊,另一只手更是极其自然地紧紧握住了苏凌那只扶着门框的、冰凉的手!

入手处,一片刺骨的冰凉!

那绝非正常的体温,而是失血过多或元气大伤后才会有的、如同寒玉般的冷意!

孔鹤臣心中那点关于“装病”的怀疑,又被这真实的触感狠狠动摇了几分。

难道......昨夜那字条,真是敌人的离间计?

“孔大人......言重了......”苏凌似乎想挣脱孔鹤臣过于热情的搀扶,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却更显虚弱,只得任由他握着。

他抬起头,那双深陷的眼眸虽然依旧疲惫涣散,却努力凝聚起一点微弱的光,看向孔鹤臣时,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倨傲,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晚辈对前辈的、真诚的歉疚与尊重。

“孔大人......清流领袖,天下士林......景仰的楷模......苏某......区区后进末学......本该......本该回京之后......即刻登门......聆听教诲......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喘息更急。

“......未曾想......倒让孔大人......屈尊降贵......先来看望......苏某......实在是......惶恐之至......无地自容啊......”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姿态放得极低,将孔鹤臣捧到了极高的位置,更将自己的“失礼”归咎于病体沉疴。

孔鹤臣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涌上心头。苏凌这番谦恭姿态,与他预想中少年得志、锋芒毕露的形象截然不同!那眼神中的真诚与尊重,不似作伪。

这让他心中那份被愚弄的羞怒,竟奇异地被一种“对方给足面子”的受用感冲淡了些许。

他连忙用力握紧苏凌冰凉的手,脸上忧色更浓,声音带着沉痛。

“苏大人!您这话折煞老朽了!什么楷模领袖,不过是痴长几岁,虚名罢了!您为国操劳,积劳成疾,病至如此,孔某未能早日前来探视,已是心中有愧!今日叨扰,已是万分不安,您还如此自谦,更让孔某无地自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搀扶的力道,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再次飞速扫过苏凌的脸庞、脖颈、衣袍下的身形轮廓,试图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破绽,然而,除了那触目惊心的病容和虚弱,一无所获。

“大人......请......里面说话......”苏凌喘息稍定,微微侧身,示意孔鹤臣入内。动作间,身体又是一阵微晃。

“好!好!苏大人快请!”孔鹤臣连忙应道,扶着苏凌,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进入卧房。

林不浪和周幺紧随其后,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追随着苏凌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甫一踏入卧房,一股浓重而苦涩的药味便扑面而来,仿佛空气都被这味道浸透了,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呼吸之间。

孔鹤臣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卧房不大,陈设异常简朴。

青砖墁地,一尘不染。

靠墙一张宽大的木榻,挂着半旧的青布帐幔,此刻帐帘已被金钩挽起,露出里面素色的被褥。

榻边一张同样朴素的方几,上面放着一个空了的药碗,碗底还残留着深褐色的药渍,旁边搁着一柄小小的银匙。

墙角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素面木柜,柜门紧闭。临窗处一张书案,案上笔墨纸砚摆放整齐,却不见任何堆积的文书,唯有一卷摊开的书册。

旁边搁着一个小小的白瓷香炉,炉中并无熏香,只有些许冷却的香灰。

整个房间,干净、整洁、透着一股近乎刻板的低调。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没有多余的摆件,甚至显得有些空旷。

唯有那无处不在的、浓郁得化不开的药草气息,以及榻上略显凌乱、带着身体躺卧痕迹的被褥,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缠绵病榻的事实。

窗棂半开,微凉的空气带着雨后草木的清新涌入,试图冲淡室内的药味,却也只是徒劳。

孔鹤臣扶着苏凌,走向木榻。苏凌脚步虚浮,短短几步路,额角竟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孔大人......请坐......”

苏凌喘息着,指向榻旁唯一的一张圈椅。

“苏大人快请躺下!”

孔鹤臣却执意不肯松手,脸上带着不容分说的关切与坚持。“您病体如此沉重,岂能再为礼数所拘?您若执意站着说话,孔某心中何安?这岂不是让孔某成了害您劳神的罪人?若您不躺下,那孔某只能立刻告辞,再不敢叨扰您静养了!”他语气恳切,甚至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责备与心疼,姿态却异常强硬,仿佛苏凌不躺下,他便真的会拂袖而去。

苏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而虚弱的苦笑,看着孔鹤臣那副“您不躺我就走”的坚决模样,终于不再坚持。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哑:“孔大人......如此厚爱......苏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孔鹤臣和林不浪一左一右的小心搀扶下,他缓缓坐回榻上,又极其缓慢、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般地躺了下去,拉过被角,轻轻盖至腰间。

躺下的瞬间,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头,喉结滚动,似乎强压下了什么不适。

孔鹤臣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本该如此”的欣慰神色,在那张圈椅上坐下。

林不浪和周幺则肃立在榻尾一侧,如同两尊沉默的守护神,目光始终不离苏凌。

短暂的沉默后,孔鹤臣率先开口,语气充满了真挚的关怀道:“苏大人这病......看着着实凶险。不知方会首是如何诊断的?风寒虽为常见,但若迁延日久,深入腠理,亦是大患啊!”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苏凌躺下后的神情变化。

苏凌半阖着眼,气息依旧微弱,声音如同游丝道:“有劳......孔大人挂怀......方会首言道......是旅途劳顿......风寒入体......邪气盘踞......”

“加之......旧伤有些复发......纠缠不清......故而......显得沉重些......咳咳......需静心调养......慢慢拔除......”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说几个字便要停顿喘息,显得极为吃力。

“旧伤?”

孔鹤臣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眼神微缩。

“苏大人为国操劳,竟还留有旧疾?真是......真是令孔某心痛!务必珍重啊!”

“些许......陈年旧事......不足挂齿......”苏凌微微摇头,似乎不愿多谈,脸上露出一丝疲惫道。

“倒是......累得孔大人......亲自跑这一趟......苏某......心中实在......不安......”

“苏大人切莫如此说!您病中尚心系朝廷,心系万民,此等风骨,实乃我辈楷模!”

孔鹤臣连忙摆手,语气充满敬重。

就在这看似温情脉脉、实则暗流涌动的相互关切与客套中,房门被轻轻推开。

小宁总管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苦涩气息的褐色药汤。

他脚步轻捷无声,走到榻前,对着众人微微躬身,声音平稳道:“大人,药熬好了,方会首嘱咐,需得趁热服下。”

“有劳......”

苏凌微微睁眼,看向孔鹤臣,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孔大人......您看......苏某失礼......需得先行服药......”

“苏大人快请!治病要紧!孔某在此等候便是!”孔鹤臣连忙说道,目光却紧紧盯住了那碗药汤和端药的小宁总管。

小宁总管将药碗小心地递到苏凌手中。苏凌挣扎着想要坐起,林不浪立刻上前一步,轻轻托住他的后背,将他扶起半靠在床头。

苏凌接过药碗,那滚烫的温度似乎让他冰凉的手指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对着碗口,轻轻吹了吹气,然后,在孔鹤臣毫不放松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仰头将那一碗浓黑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动作干脆,没有丝毫迟疑。

药汤入喉,他眉头紧锁,显然那滋味极不好受,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才勉强咽下。

放下空碗时,他额角的冷汗更多了,脸色也更显灰败,呼吸急促,仿佛这碗药耗尽了他残存的力气。

孔鹤臣看着他痛苦地喝下整碗药,鼻端嗅着那绝对真实的、浓郁到刺鼻的药味,心中最后一点关于“装病”的疑虑,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了。

这药,这反应,这病容......做不得假!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昨夜情报误判的懊恼,也有对苏凌真实病情的惊疑,更有一丝被无形之手愚弄的愤怒。

然而,他脸上却适时地显露出无比的欣慰和关切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苏大人能按时服药,定能早日康复!孔某看着,也放心不少了!”

苏凌靠在床头,虚弱地喘息着,微微点头致谢。

就在这时,孔鹤臣脸上的温和关切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一直缩在角落、神情恍惚、仿佛置身事外的孔溪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孽障!你还杵在那里作甚?!还不快滚过来!”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不仅吓得孔溪俨浑身一哆嗦,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就连林不浪和周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心头一跳!

孔溪俨被父亲那淬了冰的眼神钉在原地,双腿如同灌了铅,在孔鹤臣那几乎要择人而噬的目光逼视下,他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挪地蹭到苏凌榻前。

“跪下!”

孔鹤臣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容置疑。

孔溪俨浑身剧震,脸上瞬间涌上屈辱、不甘、恐惧交织的复杂神色。

跪?向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出身乡野、病恹恹躺在床上的苏凌下跪?!

他孔溪俨堂堂大鸿胪之子,清流名门之后,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他心中狂怒咆哮,可对上父亲那毫无温度、只有威压和命令的眼神,所有的反抗意志瞬间土崩瓦解。

孔溪俨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清晰可闻。

他深深地埋下头,不敢看榻上的苏凌,更不敢看父亲,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羞愤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苏凌的反应比孔鹤臣的爆发更加剧烈!他原本半靠在床头,气息奄奄,此刻却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猛地想要坐直身体,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惊骇的吸气。

“孔......孔大人!这......这是何意?!孔公子......快......快请起!这如何使得!”

苏凌挣扎着,脸色因激动而泛起病态的潮红,喘息急促道:“孔公子......何等身份......苏某......区区微末......如何......如何当得起如此大礼?!孔大人......您......您这是要折煞苏某啊!快......快请孔公子起来!”

他一边急声说着,一边伸手虚扶,目光中充满了实实在在的惊愕与不安。

孔鹤臣却不为所动,脸上怒意更盛。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孔溪俨,对着苏凌痛心疾首地说道:“苏大人!您不必为这孽障开脱!今日孔某携此劣子前来,就是专程向您请罪赔礼的!”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强压怒火,声音沉痛地说道:“这孽障!昨日在聚贤楼中,有眼无珠,言语无状,竟冲撞了贵人!事后得知,那位贵人极可能就是苏大人您!他虽未与您当面冲突,但其行径,已是大不敬!孔某教子无方,愧对圣恩,更愧对苏大人!今日若不让他跪在您榻前,磕头认错,求得您宽恕,孔某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将自己和儿子置于道德的审判席上,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却将“聚贤楼冲撞苏凌”这个罪名,死死地扣了下来。

卧房内一片死寂。

只有苏凌急促的喘息声和孔溪俨压抑的、屈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林不浪和周幺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苏凌,不知他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请罪”。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靠在床头的苏凌,苍白的脸上,嘴角竟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随即,一声极轻、极虚弱、却又清晰无比的......笑声,从他喉间逸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

苏凌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所有人的心头,同时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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