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脑袋像猫一样蹭了蹭，宁鹤有一瞬间感觉他要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心情愉悦的宁鹤不介意对人再好一点，他软下语气，竟和花店里的“先生”有了三分相像之处：
“最近适应的怎么样？”
已经不止被一个人问过类似的话，温疏月回答的也很熟练：
“教官和训练营的同学们都对我很好，还有很多人在照顾我，挺开心的。”
同学们对他很好？
宁鹤看了眼温疏月的神色，确定他没有说谎，的确是心里话。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笑出了声。
说实话，今年这一期的预备成员没有特别优秀的，至少没有能让他有捡回来冲动的孩子。
温疏月被送进去的时候就跟鲶鱼一样，所有人都被刺激到了。
从没系统学习过的温疏月第一次测试是垫底的。行动组训练营的气氛还好，没人嘲讽，还有人问过需不需要帮忙补习。
反正训练营的通关标准又不是淘汰制，凭的是各科分数，只要及格就能毕业，进入行动部队；分数越高，进入行动部队后的基础职位就越高，满分的话甚至能直升中层，成为小队长。
训练营里的同学，很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同事，并肩作战的战友。
因此，训练营看的不仅是个人实力，团队协作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只是他练的勤奋、天分又高，又有最好的教官特殊关照，进步速度比他人都快。
然而很快，双方的境遇就对换了。
温疏月的训练成绩稳压所他们，甚至比学了快半年的他们还强。
其他人能怎么办？为了不被甩下太多，只能练习的更刻苦，试图追上他的成绩。
总不能承认自己比不上一个未成年的14岁小孩吧？！
据教官报告，其他学员被迫卷生卷死，累到都想把人关起来了。
温疏月出训练营的“借口”是理论知识已经学完，直接进入实践课程，到时候出任务会有评分的。
其他学员已经快要原地爆炸了，恨不得躲他躲得远远的，温疏月居然还觉得他们对他很好吗？
……
陆听寒听到宁鹤温柔的说话声，鸡皮疙瘩突然起了一身。
没想到，是真的没想到，他堪称恶魔的冷酷首领居然还能有这样的一面。
知道首领的演技很好，但他完全想象不到宁鹤老好人的温柔表情。
怪不得，明明连容貌都没改变，甚至隐居的地点距离黑手党都不远，也没人能找得到他。
谁能想到冷酷无情的黑手党首领会是一朵温温柔柔的小白花？
陆听寒看向温疏月的眼神都带了些怜悯。首领对捡来的天才们真的很好没错，但他也是真的会压榨人。
也不知道这个被哄骗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宁鹤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权做警告，声音又冷淡下来，似乎刚刚的温情全是错觉：
“理论知识学完，就该开始实践了。”
他示意少年看向他身侧的最高干部：
“这是陆听寒，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之后他来负责带你。”
温疏月有点可惜先生的温柔如此短暂，又自己给先生找好了借口。
黑手党作为一个城市黑暗面的化身，注定了首领不能是一个深入群众、和蔼可亲的领导者。
这个职位需要威严与独裁，如同狼群的狼王，以暴力统御秩序，以理性主宰力量。
他也应当是这位狼王统御的一份子。
温疏月低下头，向这位他未来的主宰者献上脖颈与忠诚：
“是，首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觉得自己还小，没有多大的欲望，唯一的执念只想报仇——
黑手党能给他这样的力量，他确定。
因此，他将用永远的忠诚换取它。
……
宁鹤满意的看着温疏月面板中的忠诚度从79跳到86，从此以后黑手党将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可以把修仙法传给他了。
经过测试，在某一方面比较为突出的人，修仙时的天赋也更高。
目前没发现修仙需要“灵根”之类的条件，但天赋强的人运转功法的速度越快。
温疏月也算是天才，形成战力的速度应该也不慢。
这事急不得，修仙本来就是件长时间的后期职业……虽然前期也能吊打武者。
温疏月不太会接受善意，所以忠诚度的进度条才涨得这么快，不过想要到90以上的绝对忠诚，应该要等他报完仇之后。
但这就像马儿面前吊着的萝卜，在他还没对黑手党有足够的归属感之前，是不能喂的。
虽然80以上的忠诚度，实在非常、非常难背叛，但既然有这个几率，就不能无视。
而且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人珍惜。
……
“跟你未来的上司打个招呼吧。”
宁鹤示意温疏月可以起来了。
“是，首领。见过最高干部。”
温疏月站起身，退后两步，弯腰向陆听寒见礼。
陆听寒打量了一下对方，满意的点点头。
一个直属部下，意味着能分担出去很多琐碎的工作。
比如帮他处理一些筛选过的文件、又比如替他带队解决一些不听话的小组织。
温疏月脑子强大，实力也不错，可以做到很多事。
想到这里，陆听寒越看对方越满意。
其他干部都有那么一两个直属部下，石油他最高干部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毕竟直属部下算是半个徒弟，对方惹了麻烦，自己是要负责的。
还是最高干部的时候，一直没有看上眼的手下；暂时作为首领的那几年，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也一直没挑选过直属自己的势力。
所以其他干部偶尔还能把工作推给自己的直属部下，只有他还得一天到晚勤勤恳恳的加班……
太惨了。
“温疏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直属部下了。工作务必尽心，不可懈怠。”
“是，陆大人。”
陆听寒可没什么用童工的意识，他本人工作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年龄，何况天才的成长轨迹和普通人自然是不同的。
温疏月已经碰过了血，之后还要触碰更多，总不能让他再回学校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