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马说完之后就静静的坐在主位上，也不着急，上了四菜一汤上来了之后，招呼刘莽先吃饭：“来，小刘，先吃，吃完再想，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嘛。”
杰克马想了想：“平时都是在食堂吃大锅饭，师傅们炒的家常小菜就有些一般，如果不合胃口，将就着吃吧。”
刘莽一边想着等会应该怎么表达，一边礼貌而不失微笑的举筷吃了一口，接着又拿起筷子吃起了第二口……
刘莽来的时候虽然有一定的准备，也有所猜测，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想见自己的人是杰克马，怪不得就连颜丹青都有些羡慕和崇拜的语气。
刘莽和杰克马之间的咖位差得太多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有些懵，要不是现在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还恍若梦中。
刘莽这几年也算没有亏待过自己，平常虽然点的外卖居多，但是只要有时间，经常带着小桦一同到星城各地名小吃店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工作室重开之后，兰苑竹庭的食堂师傅也是星级大厨，不然药膳这一块不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总的来说，吃过的山珍海味不算少，所以寻常珍馐美味对于刘莽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可是，刘莽和杰克马两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以前刘莽口中的美味和这餐桌上杰克马口中一般的菜，刘莽吃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筷子来了。
等到刘莽感觉到七分饱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回头看见杰克马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刘莽腼腆的一笑：“杰爷爷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杰克马摇了摇头，然后一脸慈祥的说道：“小刘，还没吃饱吧，接着吃，不用拘束。”
“杰爷爷，我吃饱了，您慢用。”刘莽看着杯盘狼藉的餐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哈哈，不用害羞，能吃是福啊，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一顿饭可是能吃满满六大碗。如今可不比当年喽，才勉强能吃半碗饭。”
接着杰克马关怀着说道：“听说你也在练武，还办了一个公益性的武术俱乐部？这件事做的不赖。”
“杰爷爷，也就是我瞎琢磨小打小闹弄的一个东西，和杰爷爷您为华夏帝国做的贡献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刘莽心思急转，杰克马饭前还问自己有关于游戏方面的想法，现在则引到俱乐部上面，该不会真的被自己猜了个七七八八，这样的话自己对他也完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你还真是一点不谦虚，倒真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了。”
杰克马剥开了一支香蕉：“不过从传上来的资料上来看，你目前所有资产的负债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之多，如果保守估计，负债率更是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二，财政方面的问题很严重啊。”
刘莽侧身回答道：“杰爷爷目光如炬，我旗下的三个单位财政都有问题，只是目前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既没有权势，也没有身家底蕴，更没有杰爷爷您财神爷的本事。所以本来也没想要做得这么大，但是一步步的摊子铺的这么大了，也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杰克马将最后一口香蕉吃完之后：“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每一个时代都会有足够杰出的人才出现，引领时代的潮流，以前我还算一份子，如今我可不行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
刘莽连忙起身：“杰爷爷过誉了，我可经不得杰爷爷您如此夸奖。”
“你嘛，还差点火候，不过却也不错了。你的想法我也看得出来，不用这么紧张。”
杰克马示意刘莽坐下，安慰着说道：“我前面说过，你做你的，他们做他们的，我也只管我的，只要现实中你做得不那么过火，那么其他一切你怎么做都无所谓。”
“我有些愚笨，所以杰爷爷您能不能说的明白。”
杰克马摇了摇头：“该明白的你已经明白，不明白的你到时自然也会明白，不该明白的你晚些明白也好。”
杰克马说完之后端起了茶，刘莽站了起来：“多谢杰爷爷款待，杰爷爷对我的提携之恩，我会铭记于心。”
“小刘啊，有些事情，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选择。”
刘莽退到门口刚转身，杰克马说道，声音有些幽幽，刘莽心中一颤，低着头：“多谢杰爷爷关心。”
身后是若有若无的叹息。
*****
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和旅行社说明退团之后，那边申明因为是刘莽自身的原因，所以报名费没有办法退，刘莽答应了之后也就两各相安了。
刘莽躺在舒爽的床上，被子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这卫生还算不错。暖气开的很足，所以虽然窗子半掩开着，整间套房却依然温暖如春，但是刘莽却难过的想哭，在这冬天的北国，这种难过，让人心冷欲呕。
这次的见面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实际意义上的支持，但是字里行间，杰克马已经告诉了刘莽自己目前的很多推测都是对的，自己目前的方向是对的。
这样的肯定已经足够支持着刘莽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无论是在游戏中，在俱乐部功夫上，还是对于游戏周边的投资，目前的这些方向都是对的。
第一次得到这样的肯定，目前刘莽所能实际接触到的地位最高的人物，而且还是如今华夏帝国的商业顾问，刘莽怎么都应该高兴。
但是接下来的话，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刘莽，自己所想要的其实根本没有希望，自己虽然出众，但还不够优秀，就算自己真的有杰克马一般的潜力，依旧算不得足够优秀。
杰克马很看好刘莽，但是在吃饭之后，杰克马依然看好刘莽，态度却截然转变，这些东西在最后那一声叹息中，刘莽通通明白了过来。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珍惜眼前，因为很多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刘莽一直都有隐隐的绝望，如果不是武道练心，早已经在一幕幕揭开小桦背景的时候理智的放弃。不过佳人未曾放弃，前路未曾彻底绝望，所以仅有的希望支撑着刘莽。
可是，就连杰克马都不看好自己的时候，就真有些心灰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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