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果然没让我失望，真的去了刑欲。她去找姐姐麻烦了。”
“活该。”
翠儿咬牙切齿的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充满恨意。
白月没有接这个话，只是沉默了一会，接着又说道：
“其实呢，她也没让人杀了姐姐。她可能就这样吧，虽然张扬跋扈，但是胆量也就那样，她没那个本事下杀手。”
这话，仿佛自言自语。
翠儿觉得她后面还有话，便没有搭腔，只听着。
果然，只停了一会，白月又道：
这时候，白月的唇边突然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来：
“她不行，我就在后面推她一把啊。我去找那个人，给了他许多金银珠宝。那些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还有入宫后陛下赏赐给我的。都是好东西。很多很多，呵，一个侍卫，他胃口倒是不小。
不过，这也值得。他真的听我的话，却杀姐姐了。呵呵。”
白月笑起来，那脸上竟然有几分陶醉的表情。
仿佛，杀人是一个值得回味的过程。
应该说，杀白无双是能让她高兴地。
翠儿虽然知道白月有这种心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纵使知道她一直有这个心思，现在看到她脸上这平静的笑，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被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支配着，翠儿都没说话。
她看着白月，突然见白月那刚刚还很愉快的脸沉了下来。
“可惜啊。”
白月轻叹：“那人光会要钱，成不了事，那种情况下还是没能弄死她。竟叫她翻了身。现在好了，自己把自己搭进去了。实在是太笨了，翠儿，这怨不得我是不是？“
她的目光突然转过来，翠儿几乎没多想就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
“对。小姐。这怎么能怪您呢？谁让那大小姐从来都不念及姐妹情分？她从来都不帮衬你，您派人去教训她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可惜，这人办事不利，白白的辜负了您一片苦心。”
“呵。”
白月冷哂了一声，突然又低头看向手里的铁钩没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突然撑着身子缓缓站起：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她没死成，那人又被抓了。太后正在查这件事，我可怎么办呢？”
她微微皱眉，露出愁容。
翠儿见她没有扶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又站不起来，只能尽力仰着脸看她说道：
“小姐担心什么？这事小姐不是嫁祸给了公主吗？看今天公主那反应，太后一定认定了是她。她才会这样气急败坏来找您。这您就应该放心了啊。您当时是求她救大小姐的，这大家都看见了，就是太后问起来，您也有话说，不怕什么。”
说到这里，翠儿自己都不得不佩服白月的心机。
想的真是周到。
白月已经站了起来，她没伸手扶翠儿，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虽然做了许多，可这还不够。因为我做的许多事情，都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翠儿，你说，留下了痕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翠儿愣了一下，随即有了猜测：
“小姐的意思，这件事有人知道？敏儿还是小路子？”
“是有人知道。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不光是这件事，还有之前的事情，我身边的人自然之道。”
“小姐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件事她们讨论过。因为之前那些事，她们密谋的时候只有她们俩。
需要做什么的时候，白月也没有假以他人之手，只会让翠儿出手。
可后来，翠儿的腿伤了，白月身边就有了敏儿，那小路子也因此得到了重用。
这两人跟白月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近了，自然就会知道一些白月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
那日在跟白月谈这些的时候，翠儿是想借这个机会勾起白月对那两人的怀疑之心，这样白月才不会全心信任他们，才会继续依赖她。
如今，白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难道她打算动手除掉谁了？
翠儿心里一阵高兴。
自己的腿也快好了，白月身边那个除掉，自己就刚好补上。
她这么想，立即就说到：
“小姐。您若是想好了。奴婢能帮您想想办法。那敏儿跟小路子不是一样的人，敏儿木讷，小路子油滑，对付他们，要用不一样的招。”
翠儿急着献计献策。
白月挑了挑眉：
“不用了。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她没否认是要对付那两人。
“小姐想怎么做？”
翠儿紧跟着好奇的问。
白月看着翠儿那张脸，指尖猛的攥紧了手里的铁钩。
她紧闭着唇，突然扬起了这铁钩，对着翠儿脖颈处狠狠打了过去。
眼前黑影一闪，翠儿都没反应过来，那铁钩就狠狠砸在了她脖子上。
那里是最致命的地方，想将一个人制服，首选攻击这里。
可她怎么会对自己……翠儿不敢相信的瞪着白月。
白月一张脸冷的像鬼一样。
翠儿过于震惊发不出声音来，再想说什么，脖子上就一阵剧痛，接着眼前就模糊了。
“小姐，你……”
她抬手指着白月，又因为另一只手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狠狠朝地上摔过去。
白月脸色阴冷，没发出任何声音只盯着地上已经闭上眼睛的人。
手猛一扬，那铁钩又在空气中划了一道，然后重重落下。
相似的位置，只不过这一下准头没有刚才那么足，那钩子砸在了翠儿的后脑勺处。
力道太狠，血珠子迸了出来。
白月冷冷的看着那鲜红的一点落地。
手停了一会，才弯腰去探了探翠儿的鼻息。
没感觉到任何呼吸的痕迹，她才将手收回来，蹲在翠儿面前，盯着她的脸。
望着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
白月眼中一片麻木。
“你也别怪我。”
她低低的说道：“这还是你说的。身边的人不能太杂，有些人知道太多了不好。我想来想来去，我身边只有你知道的最多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我能怎么办呢？”
她似喃喃自语一般，说完低眉沉默了一会。
过了一会，她才又道：
“你的腿伤了，御医说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虽然还能走，可我身边怎么能带一个走路都走不利索的丫头呢？你已经没用了。既然如此，活着也是拖累吧。”
“今日之事，你要找就去找公主，或者找白无双。都是她们逼得我如此的。翠儿，……”
喊了一声，白月又沉默了。
许久，她的眼角突然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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