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静也跟舒莞宁打了个招呼，问起她去电台的事，大赞真是撞来的运气，跟一个大作家睡在一个屋，让她多给签几个名给朋友带去。舒莞宁嬉笑着闹开，孙静静突然招呼舒莞宁到自己电脑前，说：“大作家，帮我看看我这样写行吗，还要不要修改？”“
舒莞宁凑到屏幕前看了眼，一愣，十分诧异地看着孙静静说：“静静，你是真的要辞职吗？”
孙静静点点头。
舒莞宁微微笑说：“看样子新单位搞定了哦，恭喜恭喜，前程似锦。”
孙静静说：“唉，这两天就交上去，然后把手头几个案子交接完就走，最后一个月工资我也不要了，也算对得起罗中豪了。”
罗中豪就是现在他们这家公司的老板。舒莞宁点点头：“反正他也肯定不会给最后的工资。”
孙静静又看向舒莞宁说：“其实是我学长他们开的公司，一直想叫我去。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过去吧，你看你是我招聘进来的，本来就是当文字编辑，可是现在把你当几个人使，PS、flas***页设计、视频也学，我都佩服你，说什么就学什么，都成全才了。最后还得去跑广告位，做客户线下活动，这些也就算了，谁让业务那边人都被气走了呢，可是让我们去给客户收钱，那是财会那边的事吧，弄错了算谁的？”
“就算这些东西，我们学了也算有好处，可是实在看不到什么发展，我们在客户那边的口碑真的不行，我去拉赞助的时候客户跟我说，罗中豪太小气了，光要我们投钱给他，做个DM广告都没见怎么派发，最后在垃圾堆见一大捆，我们还要继续去吹牛。”
“我考虑考虑吧。”舒莞宁说，“我才出来半年，其实很多都不会，现在跟着去不是添乱吗，等你站稳脚了，我再投奔。”
“说的也是。”孙静静说，“我先打头阵，如果有合适的位置，你一定要给面子哦。”
舒莞宁又和孙静静对了一会辞职信，过了一会孙静静的手机响了，接听完毕后，朝舒莞宁笑着说：“罗中豪又来任务了，周一，也就是明天中午，叫我们去跟一个房地产吃烤肉谈合同，或人家老总是文化人，所以大作家你也跟着去吧。”
“我？”舒莞宁撇撇嘴，“烤肉我喜欢，我只负责吃吧，谈判的事还是你们来好了。”
中豪广告对一般的小客户确实是不太放心上，不过罗中豪在房地产这边的人脉不错，网站几个位置的大广告还有单独的房产介绍页面费用，就够他吃一年再买辆车的，所以他也特别维护这一块，这不失为一种聪明。
周一中午，罗中豪就带着孙静静和舒莞宁跟他去一家韩式连锁烤肉店。
为了显示正规，舒莞宁被要求穿职业装，只是平常生活范围都局限在电脑左右的她习惯穿宽松的运动款休闲款衣服，还真不好一下正规起来。
舒莞宁翻了半天才找出半年前她来面试的时候穿的一套黑色套装，再穿上很少穿的高跟鞋，将长发扎了个马尾在脑后，这样挺直腰板走起来——还真像一个卖保险的业务员。
舒莞宁并不排斥可以吃的工作，何况难得还是老板买单，虽然穿的挫了点，也不妨碍去完成任务。
烤肉店二楼的包厢已经无座了，他们便在大厅的一角坐上了。
对方是辉煌房地产的老板叫刘明辉，圆圆的肚子，没多少头发，开口便是上善若水这样的文化词，舒莞宁强扯着笑容跟他搭了几句话，并含泪牺牲了自己的一本签名书，刘明辉也很虚张声势地夸奖几句，又说自己认识书画协会的人，会写几幅好字，可以给舒莞宁介绍呢。
舒莞宁也虚假地连声谢谢，开始张罗大家点餐，心想，书画协会跟出版小说根本没一点关系，可怜自己的签名书要遇人不淑了。
还好此后就没她什么事了，有最会吹牛的罗中豪和业务能力不错的孙静静在，跟刘明辉聊得简直是唾沫横飞。
舒莞宁坐在角落边，孙静静在主持烤肉，她也不好意思喧宾夺主，瞧着一旁有自助区，有荤素拌菜，有水果，有南瓜粥，便主动说给大家都添碗粥，也给自己多弄了一些。
从早上出来就没喝口水，一壶大麦茶在刘明辉那边，舒莞宁也不想越界去拿，反正还有自助的南瓜粥，再加上真有些饿，就来来回回喝了四碗。不一会儿就觉得应该去解决一下肚子里水过多的问题。
这家烤肉店的洗手间在二楼，舒莞宁告辞过去，到了卫生间就打算先把沾上南瓜粥的手先冲洗干净。
盥洗台前还站着一个人，她正对着镜子刚把唇彩收起来。舒莞宁刚冲了冲手，就听见她喊：“喂，帮个忙。”
舒莞宁歪头一看，旁边这位女士身材不错，比自己高比自己苗条，穿着一件撞色珠片修身连衣裙。
“愣着干什么，没眼色吗，衣领后面的扣子缠到我头发了，帮忙弄一下。”
太没礼貌了，舒莞宁想着，但还是擦干手去帮她把头发从扣子中解救出来。
因为舒莞宁本身也是内急，所以下手也点重也是难免的，最后不小心就扯断了两根染成棕色的头发。
那个女的有点生气了：“你们服务质量也太差了吧，有这样对客人的吗，不就让你帮个小忙，你想弄死我呀。”
把自己当成服务员吗？舒莞宁懒得去理她，白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隔间，把门关上。
舒莞宁回到位置上，两位领导还在慢悠悠地吃着谈着，孙静静在偷偷摸摸玩手机。舒莞宁又给自己盛上一碗南瓜粥。
就在她再一次走向自助区的时候，突然就被喊住了。
“快看那个喝粥的，就是那个人！”
一定不是叫自己，舒莞宁继续盛南瓜粥，但是余光中明明有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一伙人就向自己走了过来。
侧身看清楚，就是适才在卫生间看到的那位盘发女子，她身边还站在服务员和大堂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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