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脸埋进伸展开来的手掌里，努力调节心绪，好让自己能冷静面对他，能够理智地弄清发生的这一切。
“那么，我到底怎么啦？为什么假死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能你的身体机制就是这个样子的。”司宇梵猜测。
我猛地抬起头来，『迷』『惑』地看他：“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这种情况我没见过，假死导致的灵魂出窍可能唤醒了你体量的某种东西，然后就成了这样。”
“唤醒了什么？”果然，司宇梵不是一般人，他知道很多，甚至远超墨修。
“我还在调查，等弄清自然告诉你。”
“真的？”这一点我又不相信他了。“如果我不怀疑，不追问，你打算一直瞒着吧？”
“我尽量减少你的烦恼。”他为自己的行为辨护。
我轻哼了一声。
“就这么不信我？”
“你说的做的无法让人信服。”我说。
“不是为你好吗？有的事怕你一时接受不来。”
“相信我，我经历的一切已经够糟了。”
“有我陪着你，别怕！”
“你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告诉我，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不是说过两天吗？”
我努努嘴儿，将小脸捌向一边。
“见了一次墨修，已完全没有了等待的耐心了吗？”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你的。”我不客气地纠正，他休想拿别人来当托辞。
“我以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说得好像我们情深意切似的。”我嗤笑一声。
显然我的态度伤了他的心，他将脸转向窗外的方向良久都不说话。
若大的书房顿时安静下来，时间也像是静止了一般。
大卫端着茶点来了，他麻利地摆上茶杯点心，为我们斟上芳香四溢的花茶。
“听说这玫瑰花是少爷亲自一朵朵挑选采摘的，这花饼呀可是满满的爱心……”
“不是要照顾暮雪嘛，我这一走倒闲得发慌了。”我不给大卫替主子说好话的机会，打断。
司宇梵嘴唇紧抿，眼神微冷。
大卫尴尬一笑，拿着空托盘退下：“两位慢用！”
“罢了，”我下了决心。“早该走了，就是不心甘这么糊里糊涂的，既然你不愿意开口我也勉强不来。”
说着，我起身就走。
他也起身，从后面牵住我的手，阻止我。
“你要上哪？”他难掩焦虑。
“保持距离，我以为这样对自己会安全一些！”我坦言。
“保持什么距离？我们是夫妻……”
“那就离婚！”我严肃地打断他，不想听那些对我而言没有实质作用的话。“不管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结婚这种手段真是太low了。”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回客房收拾行李时，忍不住往外瞥，希望司宇梵能追上来，希望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希望他挽留……
可是，他没有。
我离开马斯特庄园时，太阳已经偏西。
透过车右镜，我看到司宇梵一个人站在书房的阳台上目送着我。
就这样了吗？
有一股小小的火气从我的鼻孔里喷出来，我十指紧扣，闭上眼睛。
但愿这一切只不过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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