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是他每次都可以发现的。
但是，这次，她的眼神真的是很坚决很坚决，没有一丝挽回余地了的那种坚决。
“真的？”
他再次问了一遍。
“不然还能有假的吗？”
容婉柔也毫不客气地回击。
她都这么说了，若不是积攒了足够的失望，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失望到她觉得她就算自己一个人生活也不会比在这里还难受，还难忍了。
与其舔狗一样舔着这个男人，不如自己带着慕伊洛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再不济也是容家的嫡出大小姐。
容家不可能赶她出去。
她已经想好了后边的退路。
最坏的打算便是她和慕伊洛回不去容家，那她就带着慕伊洛去另谋生路。
慕元清一震，“离，你说离，那离就离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只是，里边有多少开心和多少不开心就不得而知了。
容婉柔点点头，她也没打算能从慕元清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现在这样也算是差不多了。
仁至义尽便够了。
即使他并没有仁至义尽，但她也算习惯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容婉柔拉着慕伊洛，没有再跟慕元清说什么便出看院子，反正都是要走的人，她也不认为他（她）们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了。
事情闹得算是比较大的了。
外边不少人都知道慕家家主和夫人这把年纪了，还有闹和离。
本来抱着吃瓜群众的想法看来，他们觉得容婉柔和慕元清只是闹闹而已，不会真的做什么。
直到看到容婉柔带着慕伊洛还有几个丫鬟提着东西出了慕家的门才算是真的知道，她们真的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做给别人看到的。
容婉柔那坚决的视线，不像是一个下堂妇，倒像是一个即将重获新生的新新人类。
——
容家
两个人在不少人的目视下到的容家。
那些人可能大多数是看热闹的。
从她们自慕家出来便一直跟着，像是狗仔，什么事情得先跟着才能第一时间报道。
只是可惜他们手中没有现代狗仔们的工具。
也做不到信息及时共享，顶多算是个事后见证。
容家的大门在通报后缓缓打开。
入眼，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龚遒？”
慕伊洛看着眼前的人，确认她没有认错。
心里又是怀有疑惑，又是了然。
也是，她在出来的第一时间便告诉了龚遒，让他回到容家。
反正她也会去容家，若是她被容家赶出去再说。
她知道他会在容家，但是没有想到给她们开门的会是他。
容婉柔眯了眯眼，“你们认识？”
她可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是就单单从身形看还是非常不错的。
容婉柔的眼睛在慕伊洛和龚遒的身上飘过，脑子里似是直接补脑出了什么画面。
然后便是那种姨母笑。
看得慕伊洛的心里直慌慌。
“进来吧。”
男人的声音不冷不淡，就像是对待普通客人，不含一丝感情。
两人跟在龚遒的后边。
“小伙子？你现在是去带我们见容家主吧？”
容婉柔也不是那种一随便起来就会忘了自己该做的事的人。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容家，却没想到还是得要别人带路了。
她觉得她回来确实很不好，甚至连影响都很不好，她得亲自看到她哥哥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留下来。
这么些年来，她渐渐养成了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
尤其是容家，她觉得她已经亏欠容家的太多了。
本来都是给嫁出去的姑娘了，再次回到这里，还是和离了的，心里不免有些百感交集，五味交杂。
龚遒点头回应了一下容婉柔。
容家的大厅里，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中间等着，旁边不远处便是容止。
一看到龚遒带着人进来便迎了上去。
“婉柔，你总算是到了，我们接到了消息，说你是和慕元清和离了？”
容婉柔点头，前边的中年男子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带到了一个座位让她坐在，他则随和地坐在了旁边。
“妹啊，告诉你，你做得好！像慕元清那种男人早就该跟他和离了，真当我们容家好欺负吗？只要我们容家还在一天，你就一天还是我们容家的大小姐！”
中年男子的眼里满是对慕元清的嫌弃，还有，就是对自己妹妹的满目自信。
容婉柔不由失笑，“哥，你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我认识的哥。”
女人说着说着就眼角含泪了。
这一幕她做梦想了好多回了，这回，真的出现在眼前反倒是多了丝玄幻。
她是开心的，开心的同时也更觉得自责。
“哥，对不起，我和慕家算是断了关系，还把伊洛给带来了，我没有给容家带来什么倒是添了不少麻烦。”
容婉柔低下头，着实是自责了。
中年男子也笑了，“婉柔，你看看你，现在这种样子哪里还是你的样子，哪里还是哥以前认识的那个你了？
哥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我们容家，始终会是你身后最强大的后盾。
至于有没有做贡献，我们容家有你就是你最大的贡献了啊。
你不知道你以前的名声有多好嘛？
要不是当初爹爹跟慕家的家主打什么赌打输了，就凭慕家还想娶你？
真是给他们脸了，现在居然还给脸不要脸！”
中年男子的手掌重重地在旁边的扶椅上拍了一下，发出很大的声响。
这是对慕家的不满意。
要不是现在不允许，他真想先过去揍慕元清一顿。
连他亲妹妹都敢伤害，真的是不要命了！
“哥！没事，我没事，当初也没有想到他会是一个这样的人，现在我总算是领悟了过来，只是，现在的我没有什么用处，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我现在就是个下堂妇。”
女人低着头。
“咳咳，婉柔，不要这样嘛，不是回容家了吗？
放心，后边只要你想，我们随时给你物色，无论是什么样的，只要你想我们就去给你找过来！”
中年男子看到容婉柔这样样子也揪心啊。
他最看不得他的妹妹这个样子了。
他的妹妹是被困在后院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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