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另一处
善若水离开后，圣上也摒退了其他人，只留了平吉公公一人。
“太医院没有制以羚羊角入药的清瘟解毒丸吗？”
“太医院绝大多数太医都出宫帮忙救治百姓去了，窦夫人、邓夫人、邓美人的娘家都送了升级版清瘟解毒丸入宫，以为魏夫人和四皇子也有，想着羚羊角珍贵便没有另制。
只是没想到魏夫人和四皇子竟然没有。”
圣上知道魏不绪与魏冉关系不太好，但他没想到竟然差到如此地步。
圣上默默思量了一会儿后道：“那个升级版的清瘟解毒丸真的那么管用？”
平吉公公道：
“据太医院统计出来的数据，目前感染上瘟疫的人全都是没有服用清瘟解毒丸之人，哪怕是普通版的清瘟解毒丸也没有服用。”
听平吉公公这样说，圣上真有些后悔没尽早服用清瘟解毒丸了。
……
善若水替魏冉治疗了两天后，魏冉的症状就得到了较大改善。
张院使及时将这个情况禀报给了圣上。
圣上心里总算安定一些。
虽然难免吃些苦，但总算有治。
圣上令平吉公公传魏不绪。
魏不绪很快就来了。
圣上问魏不绪：
“我让你调查汉中郡、商洛以及陈仓的情况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黑甲卫带着医师去了汉中郡、商洛以及陈仓等地，目前感染瘟疫的县、镇、村只限于与都城相临的地方，但不排除还会向外扩散。
这些地方感染瘟疫的百姓已近四成，已死了不少人。
各地的瘟疫症状与都城现在流行的瘟疫是同一种，据医师所言：基本可以断定传播来源是鼠虱。
黑甲卫已联合当地衙门进行了灭鼠和灭虱的行动，不久后就会有成效。
医师也已将都城现在用的药方给了当地衙门，令其免费医治百姓。
但是淼淼说，仅靠目前的药方只能暂时维持住瘟疫病情不再恶化，但时日长了还是不行。”
“那你赶紧督促你新妇研究出新药方。”
“她又不是神仙，才几日时间怎么研制得出来？何况她还要操心替你解毒。臣看你不如让太医院的太医赶紧想办法。”
圣上被魏不绪这样一噎，血气直往头部冲。
平吉公公忙道：“魏将军你少说两句，圣上还病着。”
魏不绪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话：“要是你相信淼淼早些服用她送给你的药，何至如此？”
圣上指着魏不绪的背影骂道：“庶子太嚣张，难道缺了他新妇还不成？”
平吉公公没说话，但心里却道：目前这场瘟疫没有善娘子似乎还真不行。
如今用的防治药物是善娘子研究出来的方子，救治圣上的办法也还是善娘子想出来的。
那些太医平日看个头疼脑热、风寒入体似乎挺行，但遇到毒、瘟疫之类就都束手无策，反倒不如民间医师。
……
魏夫人的瘟疫还没有痊愈，窦夫人那边又着人来请张院使，请他去一趟三皇子府。
张院使回来后向圣上禀报：
“三皇子府有多人感染了瘟疫，三皇子也未能幸免。
不过三皇子服用过以羚羊角入药的清瘟解毒丸，瘟毒很轻，估计再服用一到两个疗程的升级版清瘟解毒丸就能好。”
圣上问道：“三皇子府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瘟疫？”
“平阳侯亲自带人去了三皇子府，在三皇子府中发现了死去的老鼠，老鼠身上有许多鼠虱。”
圣上暗怒：这是有人想谋害三皇子。
圣上问道：“四皇子是什么情况？”
“臣不知。”
圣上对平吉公公道：“你派人将善娘子叫过来。”
善若水这几日一直住在宫中，魏不绪也赖在宫中不肯出去，美其名曰护卫圣上的安全。
圣上现在都懒得搭理魏不绪。
要是魏不绪真是为了护卫他的安全，怎么不住到他的寝殿隔壁？反而住在善若水暂住的房间隔壁？
善若水过来的时候身后果然又跟着一个尾巴。
圣上问善若水：“四皇子是什么情况？”
善若水道：
“民女尚未来得及禀报陛下，魏夫人和四皇子住的宫殿发现鼠虱，四皇子也被鼠虱叮咬过。
不过陛下放心：四皇子之前服用过升级版清瘟解毒丸，他无大碍。
民女也已用药将魏夫人的宫殿彻底消杀了一遍，也将她宫殿的宫女暂时隔离，观察几日看情况再说。”
圣上道：“之前不是说魏夫人没有服用过预防瘟疫的药吗？怎地四皇子又服了？”
魏不绪在一旁答道：
“清瘟解毒丸是臣给四皇子的，至于魏夫人，因为当时只剩下一个人的量，臣没有多余的给她。”
圣上：
什么没有多余的药？你的黑甲卫都服了那么多，还会多不出魏冉的？
你不愿给就不愿给，还在这里找理由！
不过好歹你虽然嫉恨魏冉，但总算还有分寸、没有迁怒四皇子。
圣上这才看向魏不绪：“我让你排查皇宫，查得怎么样了？”
“全部排查过了，除了魏夫人和四皇子住的宫殿，其他宫殿都没有发现鼠虱。”
圣上的心更是沉了下来。
这场瘟疫已死了不少百姓，说明这场瘟疫极其厉害。
可是偏偏他、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感染了瘟疫。
假若不是有善若水的预防瘟疫的药在，只怕他们三人也无命在。
要是他们三人都死了，能继承皇位的只有大皇子一人。
圣上在心里揣测了一番后对魏不绪道：“你去查看一下大皇子府和安定侯府是什么情况？”
魏不绪的办事效率极高，当日就将大皇子府和安定侯府的情况汇报上来。
“大皇子府与安定侯府目前都无恙。”
圣上想起六日前的夜里他睡得极沉，醒来时身上多了几处被叮咬过的痕迹。
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想当日他定是被人下了药，有人半夜潜入了他的房间，放鼠虱咬了他。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他为什么感染了瘟疫。
他身边服侍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按理说应该可信，可是宫中人事盘旋错节，指不定就有哪个人与大皇子有勾结。
不过平吉和三宝都是信得过之人，素日与大皇子也并不亲近，定不会是他们做的。
还有魏不绪，一向也与大皇子不睦，否则之前大皇子不会将他曾被卖入南风馆一事告诉三公主。
这样想着，圣上对魏不绪道：“你配合平吉将我身边之人全部清查一遍，特别是谁与老大有勾连。”
魏不绪并不奇怪圣上如此作为。
因为目前圣上、三皇子、四皇子都感染了瘟疫，只有大皇子没有，圣上不怀疑都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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