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心上人”外，还有当年参与打死荣美人的宫中侍女、内侍作证，还有当年替荣美人验尸的太医、收尸的人等。
一众人证物证俱全，让圣上不得不相信当年确实是冯皇后先让人诬陷荣美人、继而活活打死她。
当年圣上再宠爱荣美人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多，而且事情已过去多年，要说圣上知道荣美人是被冤枉的事情后有多后悔倒不至于，可是他异常恼怒。
既恼怒冯皇后竟然敢如此诓骗他，更多的是气愤皇家的事情被大家议论。
还有百姓质疑他的英明，说没想到圣上也如普通男子一样因为女色昏了头。
一向将喜怒情绪控制得很好的圣上在书房内砸碎了好些物件。
三公主听到消息后入宫求见圣上，圣上没有见她。
第二日，就有御史上奏说冯皇后名声已坏，实在不堪为皇后。
因着太子之事还没调查清楚，出面替冯皇后求情的颜丞相与太子太傅等大臣便有些底气不足。
在阻力不太大的情况下，圣上当场就下了废后圣旨。
还将冯皇后永世幽居于皇家别院的一处偏殿。
虽然这一次的证据是大皇子交给荣美人的阿弟的，倒不是大皇子诬陷冯皇后。
当年陷害荣美人与人有私及活活打死荣美人的确是冯皇后做的。
当年冯皇后还年轻，还对圣上有着“情爱”，荣美人的受宠极大刺激了她。
再加上荣美人又有些“恃宠生娇”，不像其他夫人、美人对冯皇后那么恭谨，她仗着冯家当年如日中天的势力，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只是冯皇后想不到的是：
大皇子这么有心计，那么多年前就收集了她的罪证，还忍了这么多年才在关键时候拿出来针对她。
冯皇后被废后，太子便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再加上他还有案有身，朝臣们纷纷猜测圣上是不是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一时之间，之前与太子走得近的大臣开始与太子保持距离，只有冯家、太子太傅、颜丞相他们无论如何也撇不清关系。
……
冯皇后被废的消息很快在都城传开，善若水也知道了。
善若水知道消息后借着替顾家老夫人治病去见顾云芝。
并不是善若水八卦，实在是她内心对冯皇后有着极大恐惧。
那次在皇宫中，冯皇后不由分说就令人杖责她，让她差点没了性命。
如果冯皇后被废，她如今又是窦张均的未婚新妇，是不是表示没人能肆意要她性命了？
到了顾府后，这一次善若水没有先急着替顾家老夫人针灸，而是与顾云芝说起了八卦。
“阿姊，冯氏陷害荣美人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冯皇后如今被废，已不能称呼她“皇后”。
顾云芝道：
“听阿兄说，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与平吉公公一起到皇宫别院问过冯氏，冯氏并没有否认。”
“想来冯氏也没想过圣上会废后，否则定不会承认。”
善若水感叹道：“这个荣美人的阿弟倒是会挑时机，要是早些时候告状圣上都不一定会废后。”
顾云芝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是凑巧？”
善若水惊讶道：“难道不是凑巧？”
顾云芝摇摇头。
善若水道：“那荣美人的阿弟还真能忍，忍了这么多年才出手。”
“你啊……”
见顾云芝嫌弃自己太单纯的语气，善若水便知道她又猜错了。
“不是荣美人的阿弟，难道背后还有他人？”
“你仔细想想：这么多的证人、证据，还事涉太医、内侍、侍女，荣美人的阿弟怎么有本事找到？”
“难道是圣上在背后指使？”
说完后善若水捂了口。
顾云芝用食指戳了下善若水的额头道：“有时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因着善若水之前竭尽全力帮助梁家顾家一事，顾云芝对善若水比之前更亲近，与善若水说话也更直接。
“圣上想要废后有许多办法，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拿着不利他之事来做文章？”
善若水并不是真笨，只是她从小生活环境就单纯，就算之前在善府也是被善刘氏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因此没有经历过后宅之争。
而且平日也没有人与她谈论朝事，对朝中动向与势力分布一点也不清楚，才会看不明白。
如今经过顾云芝点拨后，善若水慢慢开了点窍。
能有这等手笔的，想必是后宫得势之人。而且还能在冯皇后被废除一事中得利。
不外乎就是几位夫人、美人和皇子。
可善若水想了一会儿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不过她没有再问顾云芝，因为无凭无据之事顾云芝也不好随便说。
对于背后之人是谁，顾元晋曾经与顾云芝分析过。他们一致认为获利最大的是大皇子与窦夫人。
可是窦夫人为人一向磊落，窦家之前也从未想过要争皇储之位，因此他们不会在多前年就那样处心积虑。
那剩下来只有大皇子。
但正如善若水所想：
就算顾云芝与善若水再亲近，这样无凭无据又事涉皇位之争之事顾云芝也不方便与善若水说。
不过顾云芝还是忍不住叮嘱善若水道：
“你现在是子初的未婚新妇，窦家关系网错综复杂，以后你避免不了这些纷争，你也要学着一些。”
善若水叹口气道：
“我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抱负，最大的心愿就是开一家医馆。虽然子初答应我以后想行医想开医馆都可以，只怕没那么容易。”
顾云芝安慰道：“那你就专注制药。如果能制出减轻病人痛苦、能治好不治之症的新药也一样。”
听顾云芝这样说，善若水全身又有了力气。
“阿姊说得对。如果我能研制出能治好不治之症的新药，并不比当一个医师差。”
说完善若水又补充了一句：“幸亏子初不是长子，我不用管家事，能专注制药。”
这也是平阳侯夫人答应窦张均娶善若水的原因。
家族事务还是应当由长子长媳继承，因此次子窦张均的新妇没那么能干也不打紧。
如果是宗妇人选，平阳侯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窦张均娶善若水。
不过话说回来，假若窦张均是长子，平阳侯夫人从小也不可能那样惯着他、宠着他，像身为长子的窦张升，从小就被教育要承担家族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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